陈茉见他脸色一变, 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笑问：“现在明白了？”
“明白了。”江皓的声音十分沙哑，目光还停在别处，不敢看。
“好看吗？”她轻笑, 又问一遍。
“……好看。”
陈茉这才满意地“嗯”一声, 看到男孩蹲在那里不动弹了, 说：“你不脱了吗？”
“啊？”他浑身僵硬，话也说得磕磕绊绊, “脱、脱什么？”
“这一只呀。”
陈茉晃了晃右脚, 斜睨他一眼, 调侃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哦。”江皓松了口气, 平复下心情，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别的，伸出手，将那只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脱下来。
指间不小心碰到她脚背的皮肤，细腻白嫩，留恋般想再摩挲一下, 却又不敢。
脱下那双尖头高跟鞋, 陈茉只感觉自己彻底放松了, 一整天的疲惫都挂在脸上, 再没平日里的伪装, 把酸痛的腿放到床上, 捶了几下, 整个人往后躺。
江皓眼疾手快地把枕头给她摆好。
她躺下, 一转身，黑色裙子细细的肩带就往下滑，露出大片胸前的肌肤。
隐约还能看到蕾丝文胸的边缘。
房间很小，窗户紧闭，一条缝都没有，白色窗帘遮得严严实实，气氛越来越热。
江皓舔舔唇，瞥开眼，心里纠结复杂。
最后，他还是伸手推开房门——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
趁人之危这四个字他还是明白的。
“不行，我不能睡觉。”他听到她的声音。
陈茉后脑勺黏在枕头上，慢慢闭上眼睛，忽而想到什么，又“噌——”地坐起来，揉揉自己光洁的脸庞，睁大眼睛说：“我好像还没卸妆。”
江皓的手停在门把边，转过头。
陈茉从工作以来，就活得就特别精致，一周三次的面膜，补水、抗老、深度清洁；每天化妆前的步骤也很多——从水到乳，基础护肤到彩妆，一个都不落。卸妆自然也是如此，几年下来，早就养成习惯。
她不能接受不卸妆睡觉，这感觉就像在谋杀自己的皮肤。
男孩完全不能理解她这种执念，看着她站起来，把两边的头发别到耳后，扶着额头，往卫生间摇摇晃晃走去。
眼看着就要撞到门框！
江皓无奈，一把搀住她的胳膊，往里面扶去。
陈茉的目光地从镜子旁边一整排护肤品中一一扫过，最后拿过一个蓝色透明瓶子，打开盖子，往手心里倒了一点。
她胳膊被他撑着，站得还算稳，轻轻揉搓着眼睛部位，又用温水清洗。
一低头，她脑后的头发就散了下来，遮住半边脸颊。
江皓温柔地帮她把头发理到肩后，怕被水弄湿。
陈茉一直把妆卸得干干净净，这才抬起头，从镜子中认真打量自己。
她用水洗过脸，整个人都清醒了一点，瞄到旁边的男孩，忽然瞪圆眼睛。
“怎么了？”江皓以为她酒醒了，认出自己，往后一退，解释：”我一会儿就回去。”
陈茉拍拍自己的脸，又转过来细细看他几秒，摇摇头，小声自言自语，似是感叹：
“我居然在帅哥面前素颜，真是没救了……”
“这样子你也很漂亮。”
听她这么说，他忍不住笑了，“真的！”
眉清目秀，干干净净，有一种别样的温柔。
陈茉笑笑，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像是有人刚跟她说过。
江皓垂下眸，用手指擦拭了一下她脸上的水珠。
陈茉也没拒绝，揉了揉还有些晕的额头，见面前的男孩子始终盯着自己，也抬起脸来望向他。
睫毛纤长浓密，嘴唇柔软娇嫩，可能是喝醉的原因，眼神却透露着几分迷茫。
江皓微微俯下身，凑近她的脸，“茉茉？”
“你长得很可口。”她忽然来了一句。
“啊？”
陈茉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脖子，迫使他的脸往下一些，正对向自己，轻声说：“嗯，真的很可口。”
江皓整个人僵住，短袖后背都快被汗水浸湿了。
他没有丝毫这方面的经验，只感觉现在这一幕，有点像他硬盘里私藏小电影的开头……
封闭闷热的卫生间，冰凉的镜子，女人身上的缕缕幽香，热辣的酒意……
突然间，他被最后的“酒意”给惊醒了。
江皓没敢动，扶在她腰上的手也慢慢松开。
不过如果她再……
结果他等来等去，陈茉也没有下一个动作。
她身体燥热无比，可连续熬夜也让她困倦又乏力，疲惫地倚靠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一动不动。
“茉茉。”江皓试探性地喊她一句。
陈茉没理，头痛得要命。
“茉茉？”
“……”
江皓低叹口气，最终把她抱起来，推开门，放回床上，也没再敢碰她一下。
可临走前，他心底又后悔了，猛地转过身，快步走到床边，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对对对，这样才不怂嘛。
好歹亲了一下！
他长舒口气，将门“砰”一下关上。
夜里，江皓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也没再回到KTV。
他现在对唱歌什么的完全提不起兴趣。
没多久，他又坐起来点了支烟，靠在床边慢慢地抽。
一会儿懊恼无比——就应该再大胆一丢丢强硬地把她搂进怀中，狠狠吻一下。
一会儿又特别乐呵——无论怎么样，他都知道，在陈茉眼中自己是“很可口”的，是很有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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