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推托倒是正理,不过,不许给他吹那些个情情爱爱的,只捡那征戍、思乡之类的就好,余下的么,只给我听。”朱瞻基道,语气有些霸道。
他离得太近,就在知梦眼前,险些鼻尖就碰到了,知梦脖颈往后了一些:“殿下强人所难。您放手,奴婢还要回去复命。”
“就要北上与我分离了,多说两句话很为难么?”朱瞻基说道,知梦觉得他脸上有一种故作的可怜姿态。
“殿下要说什么,奴婢洗耳恭听。”知梦说道。暖暖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扑在脸上有些不舒服。
“现在先不说,等你启程北上了再说。”朱瞻基说道。
外头小太监轻拍门板声音也压得极低:“殿下,太子正往这边儿来呢。”
朱瞻基松了她的手,自己搬着腿靠在床头了:“你回去就跟皇祖父说我都好,没斗蛐蛐儿。”
“皇上不许奴婢撒谎的,您静养着,奴婢告退。”知梦起身往外走。
一条路上一个进一个出自然是要碰上的,远远地就见游廊下那肥胖的行动不便宜的人影,身边还跟着个锦衣少年。
知梦侧身垂首待贵人经过。
“萧女官?你又来看望皇兄?”少年的声音还是如常那样清脆愉悦,似乎总是有高兴不完的事。
知梦脸上稍微有些不自在:“奴婢见过太子殿下、皇孙殿下,奴婢是奉皇命来探病的,已看过了,这就告退回去复旨。”
他们过去了,知梦不自觉地抬手轻拍了拍胸口,有种小时候做了坏事险些被发现的感觉。转念又一想,这是在做什么,她本来就是奉旨来的,这样子倒真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刚迈出东宫的大门身后急促的喊声:“萧女官,你等等我。”
朱瞻墡?他?
近前了,少年一脸的高兴:“正好我也要去见皇祖父。”
知梦便点点头,最近他真是来得勤,在文渊阁里发现了不少宝贝都要带着,朱棣也都应允了,等他走了朱棣便常和知梦夸他。
知梦虽不善言谈,但对着这个总是高兴着的少年却也能说上几句,自然,多数时候是他说她听或者是他问她答。
启程北上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知梦没有谁可以道别。
东宫,皇太孙宫中。
已近午时了。
朱瞻基频频瞧着殿门,手里的小竹棍儿也似乎没了兴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拨拉两下。
身边的小太监偷偷瞄着,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有屁快放。”朱瞻基说道。
“主子,爷,您别瞧了,瞧到天黑再瞧到明儿天亮萧姑娘也来不了了,她伺候皇上去北京了。”太监说道。
“嗯?”朱瞻基抬下眼皮瞧他。
太监嗫嚅:“您瞪奴才也没用啊,又不是奴才让的,若按奴才说,萧姑娘就调来东宫与您日夜不离才……才好。”最后两字几不可闻。
“这才是我的好奴才,说得好,去,给爷抓几个大蛐蛐儿去。”朱瞻基说道。
太监又动动嘴角,终究没敢说什么,垮着肩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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