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晚上就去！”他点点头，“再叫上苏乐嘉他们，撸串要大家一起才有味道。”
“好，那先购物！走！”她举着杯子，又猛吸了一口。
然后大步向前。
陆余生垂眸望了她一眼，没吭声。
俩人在超市买了许多东西，可看来看去都是给小朋友的礼物，或者是食材。
排队结账的时候，莫离翻来翻去没有看到什么不熟悉的东西，就抬眸看向陆余生：“你不是说要买什么东西吗？到底是什么呀？不买了吗？”
陆余生抿了抿唇，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不买了，改天再买。”
“为什么不买？这家超市没有吗？要不要我们去别的地方买？”
“不用了，改天再买就行！老王已经到了，结完账我们就回家，阿离休息一下，吃完晚饭我们就去外面逛逛，然后陪你撸串。”
陆余生虽然在笑，但神色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莫离忽然有点僵硬，又随即点了点头，“好，那改天买！”
……
到家之后，莫离帮着陆余生将商品放在客厅后，便被交代去休息。
“我在客厅睡，这样能陪着你！”困得哈欠连天的她，最后在沙发上躺下。
陆余生拿来毛毯替她盖上，坐在边上整理着她凌乱的发丝。
等人渐渐睡去，他起身去了厨房。
锅里煲了莫离想喝的鸡汤，餐台上还准备了莫离爱吃的菜。
后来，他站在落地窗前，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沙发上睡着的女孩。
他觉得，莫离应该是知道自己瞒着她的事情。
陆余生眉心渐渐紧蹙，长长叹了口气的他起身走到茶几前，弯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
随后站起身，走出了家门。
他站在楼道上，打燃火机点燃了香烟。
刚吐出一个烟圈，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一看，是远在国外的章彧。
“喂？”
“嗯？”章彧明显被他的声音一怔，连自己的事都顾不上谈，“说话怎么有气无力的？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陆余生又狠狠吸了口烟。
电话那头的人，对于吸烟太过熟悉，哪怕只是轻微的声音，也能知晓陆余生此刻的动作。
“你在抽烟？还说没有事！”
章彧还记得，因为莫离不喜欢烟味，这两年，他吸烟的次数屈指可数。
陆余生能吸烟，只能说他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
得不到回答，章彧又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离呢？”
天色暗了下来，楼道里没有亮灯，只有他手里的烟忽暗忽明的火光。
过了好几秒，陆余生才道：“睡着了！你不是有急事出差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估计要除夕才能回国，想让你帮我往院里带礼物。但是现在你跟我解释一下，你到底怎么了？”
去孤儿院是三人历年来的惯例，陆余生倒没拒绝，应了一声就沉默下来。
那头的章彧吼了一声，“陆余生！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打电话给阿离——”
“阿离她……”陆余生轻飘飘的话就打断了章彧，他勾了勾唇角，打燃火机盯着火焰发着呆。
然后点燃香烟，在章彧又一次怒吼后，说道：“阿离知道了我刻意瞒着她，陆寒年因为她出车祸的事情。”
电话那头，忽然寂静下来！
陆余生接连吐了几口烟雾，才听章彧沙哑的声音，“你跟她坦白的？”
“不是”他一开始瞒着，就没想说，尤其是在莫离都还没想起他的时候！
脚下多了一截烟蒂，陆余生抬脚踩了踩，“是薛江立，他调查了陆寒年出事时的监控，知道他追救护车的事情，今天在商场跟阿离说了，还说我故意隐瞒她。”
“你在场？”
“在”
“为什么不阻止？”
“阻止的话，是不是就欲盖弥彰了？”
“你——”章彧似乎要发飙，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甚至电话里也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
随后，陆余生听见章彧抛下火机的声音，“所以阿离现在去找陆寒年了？而你在医院外面？”
“在家。”陆余生起身走到了窗户前，天暗了，大楼外面逐渐亮起了霓虹灯。
章彧在那头咆哮，“你他妈这个时候还要在家？赶紧跑去医院陪着莫离！”
陆余生不为所动，反而又靠墙点燃一根香烟。
“陆余生！你他妈听没听老子跟你说的话？赶紧去医院！”
“为什么要去？”陆余生对于电话那头的咆哮无动于衷。
“你问我为什么要去？！”章彧似乎被气急了，都沉默了两秒才道。
“阿离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你的记忆，突然知道这些，说不定就会误会你，你再让她一个人陪在陆寒年身边？
先不说陆寒年会不会醒来，如果她心里对你有了间隙，你觉得还能好好的吗？你这会儿脑子抽了只知道抽烟不知道把她带回家？你别忘了，她现在的记忆里只有陆寒年！”
“她没去医院。”白色的烟雾从陆余生口中吐出，没人看得见的脸上，嘴角不明情绪地扯了扯。
“她跟薛江立说我不会这么做，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嘻嘻的逛街，回家……”
“她都相信你，那你他妈还郁闷什么？！”章彧是真的发飙了。
在他怒吼之后，是沉默。
陆余生几次抿唇，在电话那头响起章彧助理的声音时，陆余生才确定通话没有挂断。
他听见章彧回复着助理的话，便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说道：“她是装的，她知道薛江立说的是事实。”
然后也不等章彧回复，就直接挂了电话。
他回到家里，莫离还在睡熟，模样乖巧、安静。
他起身去厨房，看了眼锅里的鸡汤，然后拿起工具，回到走廊把自己产生的垃圾清理干净。
等他再回到家的时候，莫离正揉着眼睛起身。
“阿离醒了？再过十分钟就能开饭。”陆余生望着她懵懂的眼睛，佯装无事的将工具放回原位，这才朝她走去。
“你拿扫帚是去扫地吗？”莫离坐在沙发上，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陆余生。
她伸手去牵他的手，却在靠近之后闻到浓浓的烟味。
莫离眉心忽然一蹙，被她握着的陆余生也像是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要抽出自己的手。
她一把握紧，抬眸盯着陆余生那已经僵硬的脸，“你刚刚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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