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尔是在张良绍开始散发出一股致命甜味的时候察觉到不对的。
“你没吃药？”
“本来是打算吃的, 但是现在……”张良绍舔了舔嘴角，一把扯开了他的腰带，“打算吃你。”
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逐渐变了味，碧绿的迷迭香开出了浅紫色的花, 颗粒分明的甜橙香嫩得可以挤出水来，在月光下摇曳着枝梢的广霍绽放开它那毛茸茸的粉色花骨朵，清新的柑橘开始变成果酱那般浓稠又甜腻。
味道，比之前的那次浓郁了数倍不止。
路西菲尔的眼中悄然无声地爬上几根红血丝, 像是龟裂的蛛网，特别可怕，“你想好了？”
“现在怕了？”张良绍把皮带一把抽出来啪嗒一声扔到地上，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锋利的虎牙, 充满攻击性的眼神简直令人呼吸困难, “刚刚是谁说喜欢我的嘴唇？是谁说我是他的人？是谁摸着我的腺体不撒手？”
“……”
路西菲尔维持着最后的理智, “你的信息素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耦合异常也不可能这么……”
甜……
令Alpha丧失人性的气息, 威力基本上和一个全面爆发的omega齐平了。
“不是omega信息素, 是Alpha信息素, 我现在已经产生了抗药性，如果停药的话, 就会像现在这样——”
张良绍看着路西菲尔的下方，顿住, 抬起眼帘, 笑得戏谑, “你这样……我要怎么拉拉链？”
路西菲尔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呼吸变沉了些，“杰奎琳在隔壁。”
张良绍眨了眨眼，用气音道，“那我们小声点。”
“……”大王子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会儿，摁着他的后脑袋往自己的下腹埋去。
……
浅蓝的海水中，扑通一声，一个人影跳了进去，无数气泡从海面上的微光粼粼中浮起，纯白的衣料在水中漂浮，像是绽放的花瓣，大白鲨围绕着人影旋转和舞蹈，瑰丽的蓝色海妖出现在视野中。
张良绍在跌宕起伏中注视着那双蓝色的眼睛，无数回忆跑马灯般从脑海中闪过，历历在目。
是什么味道那么熟悉？硝石，烟草，还有子弹外壳亲切的铁锈味……
砰！
他仿佛听见了弹壳落地的声音，清脆又响亮，尖锐的子弹头在大理石地板上重重敲击，金属弹身高高弹起。
好爽，有一种一次性打光了冲锋-枪里所有的子弹的感觉。
张良绍捂住了额头，意外地摸到了一手细汗。
奇怪，我出汗了？
说起来，这一次和路西菲尔的接触，并不像之前那样令人排斥了。
难道……
信息素相融了？
“信息素耦合异常症”的病因是由于RNA异常导致合成的信息素的蛋白质结构异常，而这种异常的蛋白质移动到异体之后会识别其他的同源信息素并与之结合，两者迅速产生新的异常信息素。
简而言之，就像普通Alpha和普通Omega结合之后身上的信息素气味会变化那样，李西傲身上的信息素也可以使得路西菲尔的Alpha信息素产生暂时性异变。等到大王子身上的异常信息素被代谢干净，新的蛋白质取而代之，异变就消失了。
“天呐，王子殿下。”张良绍拉住路西菲尔，愣愣地看着他，“我好像一不小心把你传染了。”
而且还是只对我一个人发病的那种。
听见这句话，路西菲尔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愠怒，而是反问道:“你是说你现在也能对我发-情了？”
“……”张良绍粗粗感受了一下。
大脑发热，呼吸急促，心率上升，血液在血管里唰唰唰地奔腾不息。
他点了点头，“好像是。”
路西菲尔脸色一沉。
[攻略目标好感度+10，目前好感度60。]
张良绍：“……”
枪管还在红热状态，新的弹匣已经上膛。
两头饥饿的野兽在春天的非洲大草原上相遇了。
“还来吗？”
腰间触到了一个柔软的枕头，男人温热的手臂绕过来，那双蓝色的眼睛深处依旧清明无比，像是藏了两把锋利的剑，要把人活活刺穿。
“来！”
……
张良绍隐约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一句话。
什么时候说的他已经忘记了。
倒是此情此景让他突然想起来。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声音无敌好听长得又那么man的男人，这不科学！]
[嗷！……这种禁欲系的挂完全就是老子的天菜啊！不行，我一定要把他拐上我的床！然后听着他为我狠狠喘-息，看着他为我皱眉冲刺的样子！]
这是……
实现了一个人生理想
张良绍听着耳边交重响起的呼吸，膝盖在床单上摩擦，艰难地伸手一把握住了床栏杆，突然想要吟诗一首。
成功的花儿，
人们只惊羡她现时的明艳！
然而当初她的芽儿，
浸透了奋斗的泪泉，
洒遍了牺牲的血雨。
……
“啊！疼疼疼！”
后颈被人一口叼住，属于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和命令性席卷了浑身上下每一根血管，渗透进每一个细胞之中，张良绍当时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都说了我是Alpha，不能标记的！你疯了？”
他转过脑袋狠狠地质问某人。
“再咬我对你不客气！”
夹断你信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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