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女孩是谁带来的呢？”老者收敛眼里的视线，映着茶水的瞳眸一片清色。
女孩的身边，走近了一个男子，那男子的到来让女孩停了下来。
宋京生定了定视线，不远处的人他还是分外熟悉的，宋京生收回视线无甚起伏道：“是我那弟弟请来的吧。”
老者手指顿了顿，眼帘掀了掀，道：“你回了宋家，要万事小心些。”
“会的。”宋京生清明的眸子带着些许暖意，而后继续道：“听说甘戈也会来，就是没见到人影，一会我会让他来见见您的。”
“甘戈那小子……回来了……”老者眼里一抹深色划过，带着一种岁月流逝的怅然道。
“嗯，前不久回来的，最近事忙，也没来得及告诉您。”宋京生解释道，又有着些许欲言又止。
时光荏苒，看似什么都没变，却是什么都已经变了，面对刚回来的甘戈，宋京生是陌生的，自然也就生不起把他的消息告诉老者，老者是算得上牵挂他的人了……他不想让长辈担心。也不想让老者失望……
不过现在看来，虽然甘戈变了很多，但是也还是那个他认识的甘戈。
老者点了点头，有些浑浊的眼睛眯起，也带着眼尾的细纹加深了不少。
接着，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些责怪，又有些难掩的喜悦响起：“哼，那小子回来了也不懂得去问候问候我，说什么也在我那小地方呆过一年吧。”
宋京生听着老者孩子气的责备，又触及那眼底慈爱的目光，不自觉露出一抹晴空般的笑意，“等一会他来了，您再好好说道说道他。”
老者摸着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
宋京生视线偏转，恰巧走进宴会场地的甘戈撞进了眼里，他扬着浅淡笑意的唇张了张，道：“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老者随着宋京生的眼神方向看过去，迎面而来的青年带着刀锋的勿近感行来，青年那双苍灰色的瞳眸不经意扫过，夹杂着巡视领土般的审视，周围的人群更像是慌乱闯入了这人的领地。
只一眼，老者就站了起来，朝着青年的方向走去，宋京生也跟着站了起来，打算搀扶老者，老者摆了摆手，衣袖拢了拢，边走边道：“甘戈这小子，比之小时候成熟了不少。”
宋京生笑笑不说话，那哪是成熟了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凌厉地让人难以靠近了，那双苍灰色的眸子里藏了深井深处的暗流，是看不透的危险呀。
话间，几人就碰面了。
甘戈看着眼前的老者定了定神，而后低垂下了眼帘，收敛了些许身上的张扬，“观主爷爷，好久不见。”
“你小子来了，也不说找我叙叙旧。”老者低沉的声音刻意加了一些严肃。
甘戈看向老者身侧的宋京生，挑眉道：“京生可没和我说过您要来，您该是找他要个说法。”
宋京生迎着老者难得威严的目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没看到你人在哪里吗？总能碰到我也就没专门去说。”
“老头子看到甘小子开心，也就不计较你的疏忽了。”老者一副施恩的表情，可语气却是淡淡的亲近。
宋京生很是郑重地点头道：“是，是我的疏忽，下次保证不会了。”
一番寒暄，浅淡地没有其他多余的交流，却洋溢着祖孙间的那种温馨。
止息感受着甘戈身上难得温和下来的凌厉气息，向着老者看了看。
止息感觉得到……甘戈对这个老人很尊敬……
本只是随意的一眼，只是在完全正视老者的时候，止息的眸子凝了凝神，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是真正的修道者。
这让止息侧目，他来了凡世已有五年，这是第一次在这个信仰缺失的年代见到真正的修道者。
这人类，再修个一世，许是可以位列仙班了。修功德，修百世……止息估摸着，这老者再有一世，就可功德圆满了。
止息难得的失神让老者浑浊下保持的清然眸子望了过来，余光询问着甘戈，“这位是……”
止息回神，深棕的眸子已经恢复了淡漠的荒芜，“我叫止息。”
“止息呀，名字不错。”老者打量着止息，最后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玄清观的道士，你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一声观主爷爷的，介意的话，称我一声观主也是可以的。”
“叫一声爷爷不为过，止息不必拘束。”甘戈淡淡道，苍灰色眸子里的浅光笼罩着止息。
甘戈第一次见止息对一个人这么热络，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止息如此认真的神色就让甘戈知道止息对于老者是有些格外的关注的。
老者对于甘戈来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止息对老者的关注不会让甘戈觉得不妥，反而有些心生愉悦。
喜我之喜，乐我所乐。这种事情还是让人开心的。
止息没有立刻就开口，他看了看甘戈，看到其眼底灰色下的淡淡暖意心里叹了口气。
这老人是修道者，承他的一声尊称，会折损功德的。
可是，他也不想让甘戈失望，甘戈是重要的契约对象。
止息纠结了一瞬，并没有让人等多久，就见那淡色的薄唇轻启道：“……观主爷爷。”
在契约对象和所谓的折损功德间，止息选择了叫一声爷爷，一声尊称折损不了多少功德的。
止息不知，他把甘戈的情绪看得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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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已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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