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去检查吧，把所有可以的证物全部拿回去。”
林竹溪转头说道：“今天又发生了一起疑似自杀事件，印刷厂的案子级别提升了。你们先暂停手头的工作，我们回单位开会研究，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调查方案。”
我们没有什么意见。
本来我们即将展开的调查，就是没有针对性的拉网式排查。现在又出现了新的情况，肯定要调整调查方案。
忙乱了一阵子，黄国玫的尸体被检验科抬上担架带走了。包括一些相关的证物，我们在垃圾篓里发现的烧焦的纸片，也一起交给检验科带走。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林竹溪说道：“我们走吧。”
“稍微等一下，我有个发现请大家注意一下。”
我走到垃圾篓旁边翻动了一下，又四处看了看，然后说道：“刚才我在房间里没有看到火柴或者打火机，如果一个情绪激动的人要烧毁什么东西的话，是不会烧完之后、再把火柴或者打火机收起来的。另外，我也没有在垃圾篓里看到火柴的残渣。”
“嗯。”林竹溪点点头：“我们回去在讨论吧。”
走出黄国玫的房间，我看到孙振忠还站在门口等待。
林竹溪向孙振忠说道：“孙科长，我们现在回去局里讨论一下这个案子，然后再过来厂里展开调查。有件事请你帮忙问一下，黄国玫昨天的活动轨迹是怎样的，你问问她的同事，看看有没有人知道。”
“好，都交给我。”孙振忠说道：“等我调查有了结果，就打电话汇报！”
当下没有别的话，我们一起下楼。
来到楼下，看到还有一些人围在楼门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我看到昨天的那个胖大爷还在，就走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低声问道：“大爷，这事你怎么看？”
“没什么特殊的看法，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胖大爷爽朗说道：“回头你们调查一下就知道了，这一对儿前后脚走，以后到了那边也可以相互照应。”
群众居然这么冷漠，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朝着大爷点点头，飞快上了林竹溪的警车。朱一韦几个也上了后面的一辆车，几辆车鱼贯而出离开案发现场，一路返回重案组。
检验科的人带走尸体去检验。我们走进重案组大楼，来到一个会议室坐下。林竹溪问道：“昨天到今天，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在常荣坠楼的那栋楼房旁边的另一栋楼楼顶，发现了有人上去过的痕迹。”
我把调查到的情况汇报说道：“按照我们的判断，常荣坠楼的时候，应该有人在另一栋楼的楼顶窥视。另外我们在常荣的办公室垃圾篓里发现了一副手套，因为我们没有检验设备，所以没有动……”
我把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发生的所有事件都向林竹溪汇报一遍。
包括前来搅闹的何育英，气质独特的裴云飞，因为常荣之死而放鞭炮的卫明，包括不知道姓名的老爷子，都细细跟林竹溪说了一遍。
“没想到这起简单的坠楼案，居然牵扯出这么多的恩怨。”林竹溪默默点头说道：“关于黄国玫，你们怎么看？”
“按照我们的判断，黄国玫的死是有蹊跷的。即使我们检查出她时自杀，也有她自杀背后的原因。”
我思索说道：“黄国玫的案子跟常荣的案子就像双胞胎，都是自杀、都符合逻辑，但是都有背后的内幕。如果真的有人在后面操作的话，我相信这两个案子的实施者，都是同一个人！”
“也算合理的推断，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来证明。”林竹溪点头说道：“黄国玫的案子，你觉得要从哪里查起？”
“首先是把黄国玫从生到死的整个轨迹捋清楚吧。”
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她从昨天开始都经历了什么，她思想波动的源头是什么。还有那张神秘的检验单，到底对黄国玫的思维产生了什么严重的影响。”
“连续出现两个案子，你们身上的压力又加大了。”林竹溪说道：“如果需要我加入调查的话，我可以跟你们一起。”
“你先坐镇中军帐，我们在一线调查。”我想了想：“现在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也不是激烈对抗的案子。只要有人在前面细细捋出一条一条的线索，总能把案子查清楚。”
“只要没有人瞎闹就好。”金仙灵低笑说道：“竹溪姐你是不知道何育英有多么嚣张，胡哥又多么有耐心跟她车轱辘话来回说。要是我的话，早就跟她吵起来了。”
“吵起来有什么用，我们是查案的，必须依靠群众、安抚家属嘛。”
我笑着说道：“家属的异常表现，同样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的信息。她那么使劲闹，肯定是某种压力作用在她的身上。也许是某种古怪的情绪，来自于她和常荣的疏远。现在常荣死了，她就要表现出对常荣的关注，就有使错力气的感觉……”
“爱健你简直是心理学大师！”朱一韦敬佩说道：“这么一说，还真是有蹊跷。常荣在外面乱混，肯定没有过多的精力照顾家里。相信何育英和常荣已经貌合神离了，但是现在她还必须表现出一副好妻子的模样！”
“还有那个裴云飞，怎么感觉怪怪的。”金仙灵鬼头鬼脑说道：“你们说，何育英和裴云飞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妥当？”
“没有证据支持的话，不要乱说。”
我阻止了金仙灵的自由发挥：“或者说，就算他们有什么关系，只要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我们就不要去攀扯。是自己精力太旺盛了吗，还去关心那些八卦！”
“也不是八卦咯！”金仙灵辩解说道：“也许何育英看常荣瞎混不顺眼，就让裴云飞设法干掉了常荣……”
“你越说越没边儿了~”洛晴轻轻拍了金仙灵一下：“你是在编造耸人听闻的花边故事吗？”
“多想是没错的，但是要以事实和逻辑为依托。”林竹溪轻轻笑了一下：“不要想太多，否则会把正确的办案方向引向歧途。”
我们正在研究，旁边林竹溪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来。我们一起起身来到林竹溪办公室，林竹溪接起电话，果然是孙振忠打来的。
听了好一阵子，林竹溪放下电话看着我说道：“黄国玫昨天的行动轨迹基本上查清楚了。她上午身体有点不舒服，就请假去了妇产科医院。下班之前她没有回办公室，也没有同事再见到过她。”
“妇产科医院？”我心里一紧，裴云飞高高瘦瘦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据黄国玫的邻居反应，黄国玫晚上在家、具体几点回的家没人知道。”
林竹溪继续说道：“有人晚上八九点钟听到了黄国玫的哭声，但是黄国玫平时不太喜欢跟人来往，所以也没有人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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