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释尊的战力又提升了，五祖现在可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以释尊的实力，如果想杀他的话，只怕五祖合力也拦不住。
“师兄一直在跟着我？”
哪儿会有那么巧，混沌那么大，自己这漫无目的的走着，还能碰到释尊了？
摆明了，这老家伙早就跟着自己了，而且，跟着自己肯定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释尊笑了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其意自明。
“师弟怎么那么大的雅兴，跑来混沌中游荡？”释尊反问了一句。
陈牧羽深吸了一口气，故作深沉，“有些事没想明白，所以，出来走走。”
释尊莞尔，“那现在是想明白了么？”
“差不多吧。”
陈牧羽苦笑了一声，他既然已经决定站到极道的对立面去，那么，现在面对同样已经选择站到极道对立面的释尊，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
“想通了就好。”
释尊笑了笑，却并没有问陈牧羽想通的究竟是什么。
或许，他心里已经有谱。
陈牧羽抬头看着他，“我听杨林师兄说，七师兄，你也背叛师尊了？”
释尊闻言，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久久的没有回话。
“你觉得，怎么才算是背叛？”好一会儿，释尊突然询问道。
陈牧羽愣了，怎么才算背叛？背叛不就是背叛么？
释尊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他背叛了我呢？”
“哦？”
陈牧羽诧异的看着他。
释尊脸上带着几分清冷，“师弟，想不想听听为兄的故事？”
“当然，如果师兄愿意讲的话。”陈牧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释尊目光深邃，像是回忆起了从前，“当年，我不过是古佛族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沙弥，在我觉得，我的一生就将那么普普通通的过去的时候，他出现了，收我为徒，给了我强大的天赋，强大的力量……”
“我曾一度将他奉为神明，我对他的尊敬，一点都不比现在的杨林少。”
“可是，后来，我渐渐的发现，他收我为徒，是有目的的，他给我的天赋，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当我修炼到了桎梏，始终无法突破至天级的时候，找他寻求帮助，他告诉我，只要杀掉一个古佛族的族人，吞噬了他的佛心，我的天赋便可进化，继而完成境界突破……”
“我相信了，也照做了，我在族内，还是有一些仇敌的，我杀了其中一人，吞噬了他的佛心，果然，我突破到了天级……”
“但是，你以为就到此为止了么？”
“呵呵，天级二阶，三阶……，一直到九阶，到破道境，再到准极道境，我都在杀，而且，杀的都是我的族人……”
……
陈牧羽静静的听着，但是，内心早已不平静，释尊说的这些，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释尊的杀心，是这么被培养起来的？
一切，都还是极道种下的果？
“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
陈牧羽十分不解，极道为什么要培养这么一位存在？
“哈哈，什么目的？”
释尊哈哈一笑，“当时的古佛族，可以说是盛极一时，强者无数，我不过是他埋在古佛族的一根钉子，从内部瓦解古佛族的一根钉子，呵呵，我也没有让他失望，在血祖和鸿蒙万族大战之际，有不少佛老重伤而归，我趁机收割了一波人头，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成为后古佛时代唯一的准极道境巅峰佛老……”
陈牧羽脸皮微微抖了抖，“你看起来，好像还挺自豪的？”
释尊摊了摊手，“为何不呢？世道就是这样，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为了变强，同门相残的事情实在是太常见了，你以为鸿蒙时代，能像现在你看到的这方混沌世界一样，还有什么规则约束着？”
陈牧羽无言以对。
“从开始到现在，哪怕古佛族毁灭，我也没有丝毫的负罪，甚至，我感谢他给了我力量。”释尊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一双眸子里忽然渗透出十分的恨意，“但他不该欺骗我，鸿蒙破碎之前，他分明准了我破道，但是，鸿蒙大战之后，他转脸便将我封在了那一界……”
“他让我等，等着他回归。”
“我等到了现在，可是，我等到了什么，等到了血祖的回归，对，没错，血祖回归了！”
“呵呵，当年极道同样许诺过他，可是，血祖又是什么下场呢？看看他，再看看我，我突然醒悟了，极道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兑现诺言。”
“前段时间，和血祖一战，血祖告诉了我一件事，让我对他彻底失去了信心。”
“什么事？”陈牧羽好奇的看着他。
释尊淡然一笑，“我们，我是说，我和血祖，当然，也可能包括杨林，包括你，都只是极道留下的一颗颗种子……”
“什么意思？”陈牧羽不解。
释尊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他在故意的培养我们？我们在疯狂的抢夺极道残躯，以他的能力，能无所作为，无动于衷么？他无法降临混沌世界，难道他就真的无法影响到这一界？他可是极道……”
陈牧羽皱起了眉头。
释尊道，“大师兄说，极道在养丹，而我和大师兄，便是他即将养成出炉的丹药……”
这么一说，陈牧羽脑子里轰的一下，差点没炸开。
血祖和释尊，是极道养的丹，即将出炉的丹？
“呵呵。”
释尊笑了，笑得有点惨然，“不要觉得无稽，这很有可能就是事实，而且，不仅仅是我和大师兄，你们也许也是……”
陈牧羽的心情有些难以平静。
血祖和释尊，不停的变强变强，最后，竟然是极道为了养丹而故意的培养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极道的实力，恐怕已经完全超乎了想象，他们无论如何的卖力挣扎，也许，在极道眼里，都不值一提。
“我们其实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杨林。”突然，释尊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嗯？”
陈牧羽微微皱眉，抬头看着面前的释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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