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牛沉入江底，江水将下方的泥沙冲走，铁牛倾覆，周而复始，便会一点一点的往上游滚动，长此以往，要找它，自然得往上游去……”
陈牧羽将原理给他们讲了讲。
两人都不傻，一点就通。
胡不归有些僵住，目光变得凝重，越想越觉得陈牧羽说的有理，“所以，他们找错方向了？”
陈牧羽摊了摊手，“也不一定，我说了，影响的因素很多，只是不排除你说的那口鼎，去了上游。”
“那还等什么，找呀。”
东来老祖一下来了兴致，目光灼灼。
如果说，牧甲他们找错了方向的话，他们可算是要捡了大便宜了。
当然，这时候说这些，还有点为时尚早。
陈牧羽说的，只是有可能，毕竟这种事，没有规则可循。
当下，三人便循着白龙江，往上游搜寻。
神念展开，笼罩白龙江底。
以他们的实力，把整条白龙江给筛一遍，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花了一日，几乎筛到了白龙江的发源地。
事与愿违的是，并没有找到胡不归说的那口大鼎。
几人脸上，都带着失望。
看样子，故事始终只是故事，回头想想，有点滑稽。
胡不归吹了吹胡子，“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
东来老祖道，“龟老，你好生想想，可还有其他什么线索？”
胡不归苦笑，“还能有什么线索，咱们还是回去，看看牧甲他们有没有找到，如果找到的话，兴许还能分上一两颗。”
这时候，陈牧羽道，“白龙江有许多支流汇入，也不排除那大鼎逆流而上之后，进入了支流。”
听到这话，胡不归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老弟，你知道白龙江有多少支流么？凭咱们三个，没有三五个月，是不可能找完的，而且，白龙江毕竟是主脉，就算它有可能逆流而上，进入支流的概率，只怕也是微乎其微的……”
“忘川呢？”
这时候，东来老祖忽然说道，“既然是在忘川和白龙江的江口沉入的，那么，有没有可能，从一开始，那大鼎就进入了忘川，然后顺着忘川逆流而上去了？”
“这……”
胡不归一滞，别说，这是有可能的。
而且，可能性不小。
胡不归往陈牧羽看去，“忘川深入幽冥腹地，咱们若要寻查，可要小心一些，这幽冥族，可没那么好惹……”
“无妨，咱们顺着河道走，也不会做什么对幽冥族不利的事，就算有什么意外，自有我来应付。”
陈牧羽简单的说了一句，于是又回身前往幽冥族。
这一来一回的，也当真是折腾，早知道的话，就该兵分两路。
……
——
忘川。
这条河，发源自幽冥族深处的一片高原，算得上是幽冥族境内除了白龙江之外，最大的一条河流了。
河道宽敞处，也有上百里。
这河中的水，森冷无比，对精神力有着很强的腐蚀作用，幽冥族的人，因为有修炼特殊功法，加上种族天赋，倒是可以做到在这忘川之中来去自如。
对于幽冥族的强者而言，这条忘川河，是个难得的修炼之地，能够帮助他们提升精神力。
但是对于幽冥族以外的修士来说，这条忘川河就没那么友好了。
陈牧羽等人，也就是仗着修为高深，精神力强大，才敢将神念深入河底探查。
这要是换个修为低一些的修士过来，精神力被腐蚀，受伤是小事，指不定还会影响神智。
“这忘川河，和白龙江比起来，的确是有些特异之处。”
三人顺流而上，胡不归不时的砸吧砸吧嘴。
白龙江，普普通通，根本不会有忘川河这般，河水还会有什么特殊的效果。
东来老祖道，“会不会，是本源珠的力量泄露造成的？”
“应当不至于吧。”
陈牧羽摇了摇头，但心中还是有点犯嘀咕。
好端端的，一条河，怎么会有法则之力的存在呢？
这河中伤及精神力的力量，分明就是某种强大的法则。
如果这种法则是来自本源珠，本源珠的法则力量泄露，不可能造成这种单一的效果才对，很有可能是造成本源混乱。
这里可是幽冥族的地界，若是本源珠的力量泄露，幽冥族不可能没有察觉。
所以，陈牧羽觉得，这忘川之中充斥的法则力量，应该是另有来处。
一路往上搜寻，对神念的消耗颇大，胡不归基本是撂挑子不干，他太弱了些，基本就是陈牧羽和东来二人轮着搜查。
一个搜查，另一个就恢复。
如此过了半日，越过平原，进入了苍茫山区，在忘川的一个弯道处，东来老祖突然停下了脚步。
“找到了？”胡不归立刻问道。
前方是一处弯道，忘川从一座大山的背后绕出，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大弯，河水冲击，使得河道异常的宽阔，在转弯之处，形成一个巨大的湍急的漩涡。
几乎是下意识的，胡不归便将神念往下方探去。
但是没过一会儿，他便又将神念收了回来。
他的神念承受不住河水的腐蚀，尚未探到底，便急匆匆的收了回来。
目光往陈牧羽和东来看过来。
此时，陈牧羽的神念，也探到了河底的情况。
厚厚的淤泥之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口大鼎，但也不敢确认。
“下得去么？”陈牧羽对东来老祖问道。
这种情况下，想用神念，或者空间法则，将其隔空摄出，似乎是有难度的，还得人下去亲自走一趟才行。
“简单。”
东来老祖倒是自信满满，他可是圣主境圆满的存在呀。
陈牧羽给他递了个眼色，东来老祖点了点头，二话没说，直接以肉身进入了忘川。
只是须臾，就消失在了河面之上。
“他不会有问题吧？”胡不归有点担心。
“不至于。”
陈牧羽摇了摇头，如果连这么点本事都没有，也不配称为圆满境的存在了。
过了半刻钟的样子。
东来老祖从河中出来。
“怎么样？”
胡不归当即迎了上去，显然是满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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