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姐, 这里有很多是从以前照片上扫描下来的，像素不太高，不过还是看得清的。这张是惊惊3岁生日的时候，悠悠涂了她一脸蛋糕，哈哈哈, 好笑吧。”
许诺一边翻照片还一边给慕讲解，似乎记得每一张照片的出处。
“惊蛰好像不太喜欢笑？”慕言看着看着就看出点不对劲来, 就算是很小的时候, 孩子面对镜头都很少露出笑容。
“平时也还好啦，就是一被镜头扫到她就紧张了。这得怪许谌！”许诺甩锅给小哥哥特顺手，毫无心理负担。
“我记得小谌现在是专业的摄影师吧？”
“慕姐原来你都知道啊。”
许诺越来越发现慕言这些年并非对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这让她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
“阿姨和姨父偶尔会和我讲一些……听说惊蛰的名字也是你取的。”
许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本来是想等你回来取的, 可是半岁了还没名字总不太方便，爸爸说不如先取个名字，真要改等你回来再说也可以。当时算八字，发现她出生的那天刚好是惊蛰, 惊蛰寓意很好, 我就想可能是天意。”
“是很好，我也很喜欢。”至于孩子究竟姓许还是姓慕，现在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了。
“是吧？可是惊惊总说我敷衍呢, 还说不像女孩子的名字。”
许诺带点抱怨的语气让慕言忍俊不禁。
“那惊惊说的也没错, 大名小名都不像女孩子。”
“这样说来的话不管是我的名字还是慕姐你的名字都不像女孩子啊, 在意这么多干吗？好听就好了嘛！”
“你呀, 还会和孩子争论这个？比惊惊更像小孩子吧。”
许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已经近乎于耍赖，不由有些懊恼。好像不管过了多少年，只要在慕言面前她就一定会原形毕露了一样。
“那惊惊也不像小孩子，她太乖了。”她只好把话题扯开，卖起了女儿。“她懂事特别早，学习成绩也好，还会自己做家务，一点儿都不贪玩。小学的时候她还想跳级来着，被爸爸狠狠否决了。”
只是，无论她怎么想都只能想到女儿的优点，要不是对方是慕言，这番话简直可以算得上自卖自夸。
“那是你教得好。”慕言很不吝啬自己的称赞，甚至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许诺的脑袋。“我知道你花了很多心思在她身上。”
“没有啦……不止是我，大家都很关心她的，当然，最主要是惊惊自己乖。”只是被慕言摸个脑袋，许诺就又是开心又是紧张了。她努力了很久还是没忍住红了脸，“慕姐，你、你如果想见她的话……”
她并不是没有挣扎，可是慕言谈论到惊蛰时的模样让她无法再假装看不见那些渴望。她确实舍不得惊蛰，可也不舍得慕言难过。
“这个再说吧……”近乡情更怯，这或许就是慕言此刻的心情。真的到了相见的时刻，她又无法立即下定决心。该怎么面对女儿，该用什么身份去见她，打算怎么安排她，慕言通通都还没想好。
许诺看出了慕言的犹豫，也多少能理解她的忧虑。
“也对，慢慢来嘛。对了慕姐，快圣诞节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公司不是有聚会吗？啊……你带惊惊来吗？”
“不是啦，惊惊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我回家和她一起吃晚饭，不过之后她要去朋友家……慕姐你要去聚会吗？”许诺之前问慕言其实就是想着圣诞节一起过，现在看来只能熄了这个心思了。
“来公司后第一个娱乐性质的聚会，我果然还是参加一下比较好吧？”
“嗯嗯，那我吃完晚餐过去吧。这群人私底下可不好搞，我怕你羊入狼群。”
慕言见许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玩笑道：“好啊，那慕姐就靠你保护了。”
其实所谓的圣诞节聚会也不过是公司出钱，让管理层有机会一块儿聚个餐，增加一下感情。尤其这次还有一位新晋领导，不少没邀请到她吃饭的经理都想着靠这个机会联络联络感情。
慕言知道自己这次肯定会成为焦点，却还是没想到中国的劝酒文化有那么让人招架不住。上一次欢迎会总归还有些例行公事的成分，大家多少悠着点，这一次可不一样。
一个多月大家多多少少熟悉了一些，加上慕言新官到任做出的一些调整，下面的人也不是每一个都没有怨念的。
聚餐喝酒在所难免，慕言也不想在这方面给下属有什么压力，不说来者不拒，只要敬酒的理由合适，她一般都不会拒绝。
小慕被许诺私下嘱咐过，一定要看好慕言，可惜她人微言轻不顶事，饭吃了一半觉得实在不行，只好溜出来向许诺求救。
许诺到的时候，慕言已经喝了两瓶红酒，有人正在给她混白酒和啤酒，还一群人瞎起哄。
“我来得晚了点，你们就在欺负总监大人了？”
许诺来得急，推门进来的时候都还在喘气。在场的人除了慕言和小慕，都对她的到来感到惊奇不已。
“许总，你怎么来了？”项目部的人首先反应过来，几个项目经理和主管看到顶头上司来给总监撑场，立时不敢说话了。
“我好像没说不来吧？”许诺一边脱外套，一边走到慕言身边，小慕赶紧让出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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