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这里的常客？”徒河站在柜台前问道。
店员小姐整理着收款机，抬头说道：“御都先生吗？他是最近才经常来这里的，每天都会来，买一个抹茶蛋糕，接着就回去。”
“您认识他？”店员小姐问道。
“不认识，只是感觉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
徒河看着御都建也离去的方向。
“我也有这种感觉，御都先生是一个好人，而且还懂得医术，他治好了我奶奶的腰痛。”店员小姐眼神感激的说道。
“哦？”
“真的很神奇，只是在奶奶的腰上按了两下，就治好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技术。”店员小姐一脸崇敬的说。
“还真是神奇啊，他是医生吗？”
“不是，他是一名厨师，在附近的餐馆里当厨师长，他父亲是医生，因此自学过一些本事，正骨推拿之类的。”
“真厉害，自学就有这种水平。”
“御都先生很聪明嘛。”
“看得出来。”
“您是做什么的？”
店员小姐看着这个漂亮的客人问道。
“我吗？”徒河想了想，“我刚到黄羊门不久，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不过对清洁业很感兴趣。”
“希望您能找到如意的工作。”
“谢谢。”
“找到工作后，希望您能常来。”
“我会的。”
徒河付过账招呼镜楼离开，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微湿的空气清新怡人。
镜楼走到徒河身边，“要跟上去吗？”
在御都建也进来的时候，镜楼就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令她直犯恶心的味道。
“已经有人跟上去了。”
周围的护卫已经有两个人离开了，他们对萨托比撒多斯信徒的气息更加敏感。
对于愚像教会的人而言，就像是洁白的墙面上糊了一坨狗屎一样，碍眼又反感。
“小心监视，注意他和什么人接触过。”
徒河凌空写出这句话，轻轻一吹化为金色的光粒发送给追过去的护卫。
身经百战的报丧女妖不需要徒河去担心，无论发生哪种情况他们都有自己的应对策略。
“他的气味很奇怪，有虚妄之神的，还有人的。”
神将自己的权能赋予眷属的时候，神性会完全覆盖眷属本来的形态，像是徒河跟魄罗沙门，他们就只是拥有人类形态的神的权能，像是粉碎者就只是充当门的作用，让深渊位面的生物降临到现实。
“他还在被转化期间，处于一半是人类的状态，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他身上所发生的变化。”
这一定是魄罗沙门做的，改变生物原本的形态，将存在推向混沌，让现实与黑暗的界限变得模糊。
“不直接干掉他吗？”镜楼问道。
在值秘人担任清扫工作的时候碰到这样的人都是直接消灭的。
“暂时还不知道魄罗沙门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知道这个御都建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无权随意处置任何生命。”
卢洛西弗希望智慧生命能够凭自己的意志进行选择，在未作恶之前，神不会剥夺智慧生命的未来。
“真麻烦。”
少女对这个说法很不屑一顾。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他只是个不小心被感染的好人，我们就要去帮助他，如果他是凭自己的意志不做人的话，就两说了。”
徒河领着镜楼慢慢走着，眼底泛起淡淡的金光，他正通过城市的网络查询御都建也这个人。
好坏先不谈，至少是个合法的公民，没有一次犯罪记录，上班打卡没有过迟到，也没有漏缴一次税，普通的随处可见的合法公民。
个人经历，孤儿，幼时辗转在亲戚家，没读过大学，在炒骨当厨师。
炒股？厨子，专业不对口吧，现在的谐音梗真火。
几秒钟的时间徒河就把御都建也的生平查清楚了，同时入侵了城市监控器，连他最近干了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一个被命运与梦想狠狠欺骗的人。
满怀希望的向着梦想奔跑，殊不知早已偏离了道路，即使这样还在用一种自我欺骗般的偏执艰难地迈步。
看到像他这样的人，旁人只会无端的愤怒与悲哀，明明应该活的生机勃勃，身体和精神却早已千疮百孔。
恐怕他身边的很多人都会憎恶他吧，因为他就像是一面镜子，每个人都可以在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明明跟我一样都生活在理想与现实分叉之中，还不断地向着更黑的地方前行，偏执的认为那就是光明。
大概会这么想吧。
“我们先回去吧，晚饭的话可以去那家店里吃。”徒河说。
镜楼没有异议。
两人回到公寓，徒河坐到沙发上手指磨过茶几，亮起了一圈金色的文字，投影出键盘与显示屏，连接着整座城市的资料库和监控器。
不断转换视角，调整着时间，发现御都建也在一处酒吧门口停留的时间最长，相邻的两次好像在与什么人说话。
往影像上注入神性，灯下的黑影变得清晰起来，身穿长袍的少年站在御都建也身边，说着什么。
魄罗沙门突然抬起头看向徒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屏幕破碎，漆黑的阴影自显示屏涌出瞬间覆盖了徒河，镜楼拔出太刀劈砍向阴影却被弹开。
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阴影被从里面涨开，宛如遇到热油的积雪一样融化。
高热量的强化纤维防护网在徒河身上展开，从里面撑破了魄罗沙门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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