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穿着来看,孩子们过的并不饱足,但依旧很开心。
女人站在雨里就这样看着,直到身影消失在雨幕,最后她挣扎着念动嘴唇,无声的言语被大雨熄灭。
两个早已跑到楼门栋里的孩子回头看向外面,空无一人的地方的确有谁在呼唤着他们。
一个遥远又熟悉的声音。
下灯区,阳梓带领的执行部全副武装拉起警戒线,禁止每一个居民擅自跨越,对这里的公民宣称只是演习。
阳梓站在警戒线旁背着她的攻城利器。
“大姐,我们只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一名执行部队员问道。
“对,什么都不做。”阳梓闷声道。
“这点小事普通巡警都能做到,有必要把我们叫来?”
“少废话,上头下的命令我有什么办法!”
真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想的,让执行部来干这种杂活。
“头儿,有消息。”
阳梓走过去,从一名队员手中接过通讯器。
“局长,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个苍老的声音,但中气十足,“一会儿会有专门部队过去处理,你们负责开道,他们做什么你都别管,只要做好我交给你们的事情就行。”
阳梓眯起好看的双眼,她察觉到一丝异常。
小声问道:“是不是,教会他们?”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自己的事。”老人说道。
“好的。”
果然是他们,也就是说下灯区又出现了那种东西。里世界?还是深渊?
老人停顿了一下,“保护好自己,抓住机会。”
“什么意思?”阳梓问。
老头子话里有话。
“自个想去。”老人冷哼一声挂断通讯。
老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窗外吹进来的冷风让他的头有些头痛。
对面的男人也察觉到了这点,起身把窗户关上。
老人是黄羊门的警备局局长,头发花白,年近六十体格还健壮的像个年轻人。
“老班长,身体不行啊。”男人打趣道。
“也不看看我多少岁了,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年试试。”老人冷哼道。
这个臭小子过了这么久都不会说话,活该混不出个名堂,只能跟着一群不学无术的臭小子瞎折腾。
“我是担心您的身体状况。”男人说道。
老人点起一根烟,仰在椅子上,左手挠了挠额头。
还年轻那会儿早一巴掌招呼这个嬉皮笑脸的臭小子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男人的名字黄羊门的人早就没几个记得的了,现在更喜欢叫他的诨号,沙狼。
当年在战场上他曾是陆知远和沙狼的班长,身上的伤也是在那个时候烙下的。
“已经安排小阳梓过去了,走运的话说不定能见着那个祭祀。”老人说。
“光见到可不行,还要留下印象,最好再把她招进教会。”沙狼说道。
阳梓被指派过去就是沙狼和老人授意的,为的是让徒河把她招揽进愚像教会。
“因为上任祭祀的消失,教会都已经沉寂两年了,没想到这次刚出山就干掉个魄罗沙门,陆知远的儿子,没想象的不堪。”老人说。
“小葵第一次接触他的时候,回来反映印象还不错,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了他个机会,不然他都走不进黄羊门。”
徒河第一次来黄羊门时遇到的那个“白色鸡蛋”,是沙狼派人送过去的,本想杀杀他的威风,谁曾想这个臭小子直接拐骗走了政府财产,还把黄羊门超过一半人的信息全部盗走了。
老人沉声道:“不要轻易挑衅神眷者,即使是你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也很难跟神眷者抗衡。”
“这个我当然知道,黄羊门好不容易有个保险设施,我怎么舍得弄坏掉。”沙狼说道。
“把阳梓弄进教会是为了保护她,你也没有阻拦小葵和祭祀接触,你是想让陆长生,现在该叫徒河,让徒河担任她们的监护人?”老人问道。
“什么监护人,我还没死!”
“你这样跟死了也差不多,每一天都当做末日来过,要不是你还在这里跟我喝茶,我还以为你是托孤了。”
老人抽了一口烟,“让她们和愚像教会扯上关系,真的是在保护她们,祭祀有那个本事在末日来到之时保证她们不会被波及?”
沙狼苦笑道:“老班长,您真会说笑,祭祀的本事我们是都见过的,这东西看运气。”
“那你还......”
“我不想她们一无所知的死去,像是被待宰的羊,被蒙上双眼无力反抗,无心反抗!”男人的双眼像是被战火映红的天空。
“跟着教会即使是最危急的情况也会有一丝生机。”男人说道。
“可他们会在危机到临之际绝不退缩,与退出相比,他们更喜欢死战到底。”老人不解,要是真的在乎两个孩子的生死就该将她们送到别的地方去。
离开黄羊门很难,但对于沙狼来说不过是打几个电话的事。
“正因如此,我才想将她们送过去,她们身上流着的是纳图拉的血,退出,失败,放弃抵抗等到灾难砸到头顶,这不是我们家族的作风!”
老人无奈长叹,一涉及到家族荣誉,这个男人总会迸发出惊人的热情。
“再说了,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去拜托徒河让他把俩人送走,他总该给我这个叔叔一个面子不是。”
“还是那么精明,知道近水楼台。”老人笑骂道。
灾难总有一天会到来,沙狼预感祂越来越近了,在此之前他要先安顿好女儿跟侄女。
只有毫无牵挂的男人才能慷慨磊落的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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