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熙华还想劝说，可话刚出口就被打断。
“将军，人已经集合起来。”
萧繁挥退禀报的衙役，对苏熙华说：“这趟必须走，你留在刑部等我的消息。”
这是刑部的事，萧繁不能将苏熙华牵扯进来。
苏熙华捏着拳头，各种话在嘴里转过，最后只余下叹息，她说：“你走吧。我不说了。”
萧繁明显是个打定主意就不会变的人，她再劝也是浪费口舌。
“嗯。”
萧繁说走就走，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苏熙华在原地站着。过了片刻她冷哼一声：“萧繁胆子还真大。”
连一件不确定的事都敢赌。
“苏小姐。”
回神望去，苏熙华见是罗子兴和罗子良，立刻让俩人进门：“你们为何不跟着萧将军？”
罗子兴说：“属下奉命在您身边保护您。”
苏熙华看向罗子良，罗子兴是奉命，可你不是。
罗子良看出苏熙华的意思，立刻说：“将军临走前带走了万子岳。”
苏熙华了然：“所以你是代替万子岳留下保护我。”
“是的。”
看着这对兄弟。苏熙华也没让人离开，只是让他们自己找地方呆。
先前万子岳和罗子兴俩人时就是轻易不露面，若不是万子岳说过，苏熙华都要以为自己身边是无人保护的，如此也很只有。
如今换成罗子兴和罗子良，她自然也是同样想法。
“那属下二人就退出去了。”
“嗯。”
罗子兴和罗子良退下，苏熙华又是一个人留在书房，不过她并没有独自呆多久，很快就被找来的姜良平拉走。
“我看了他们总结的验尸过程，你有没有想过将人剖开？”
萧国的仵作验尸向来只看表面，很少有将尸体剖开的。
苏熙华眉头微挑：“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如果那些表面上没有明显伤痕的尸体被剖开，能看出什么东西吗？”
苏熙华点头：“当然能看出来，毕竟表面上没有显现的东西，很可能就在内里。”
内伤可不是嘴里说说的。
姜良平神色微凝：“那么，这次的尸体能剖开吗？”
苏熙华向前的脚步突然顿住，她看向姜良平，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位游医。
前脚才因为她的话留下。后脚就惦记起地牢里的事情，不得不说，姜良平绝对是个专心钻研的人。
可往往也是这种人，最容易陷入牛角尖。
拍拍姜良平的肩膀，苏熙华说：“你想的我能理解，但是在凶手没抓到之前，那些尸体你不能动。”
便是抓到了，还得考虑下尸体的亲人。
姜良平皱眉，不满地说：“你不是说刑部有……”
“嘘！”
苏熙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姜良平到嘴的话立刻止住，但还是盯着苏熙华，势要个答案。
为什么你的话前后矛盾？
苏熙华并不知姜良平的想法，可看着他猜也猜到是在质问自己。
叹了口气，苏熙华说：“你能动的只有刺客。”
“那其他的呢？”
苏熙华奇怪地问：“你为什么要盯着其他人？”
研究人体构造，只要刺客的尸体也一样。
姜良平瞪大了眼：“情况不同，内部肯定也不同，我当然要仔细对比。”
苏熙华点头，表示她明白姜良平的意思。然而出口的话却是询问。
“你是郎中，为何要去琢磨各种死因的尸体？”
“因为这样会让我更清楚。”
“仅仅如此吗？”
“你怀疑我？”被屡次质问，姜良平也反应了过来，看向苏熙华的眼神里更加不满，“是你说的条件，不是我提的。”
“我知道是我说的。可问题是，我没有答应你动那些尸体，他们是受害者，你明白吗？”
纵使她以前也解剖尸体，可在刑部，在萧国，苏熙华不能在不肯定的情况下让姜良平随意动受害者的尸体。
“必须再等等，你明白吗？”
姜良平的一双眼死死锁定苏熙华，那种平静和阴鸷让苏熙华心头微惊。
姜良平什么情况？
时间一点点过去。姜良平一言不发的离开。
注视着他的背影，苏熙华一句等等出了口，不知为什么。苏熙华心头突然有种，不能让姜良平就这么离开的感觉。
“你还有什么事？”
苏熙华张了张嘴，脑海里闪过各种想法。最后出口的只有一句。
“我带你去地牢里看别的。”
姜良平的眼神闪烁几番，最后还是跟着苏熙华走。
寂静在二人中蔓延，待进地牢看到了尸体，姜良平才再次开口。
“这些都是？”
苏熙华微微颔首：“这部分你能动。”
她带姜良平看的，正是萧繁特意留下的刺客尸体。
看眼姜良平，苏熙华强调说：“你可以研究，但是不能侮辱他们。”
“放心，这点我清楚。”姜良平的眼里早已没了别人，“你可以走了。”
苏熙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姜良平的无视中后退，不过她没走，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
血腥的场面苏熙华也见过。所以她对姜良平动手的画面没有任何感觉，甚至觉得平静。
半个时辰后，苏熙华听见一阵脚步声靠近，回过头就见萧繁带着人大步过来，不由迎过去。
“抓到了？”
萧繁没有说话，只是在苏熙华注视中微微侧身。两个衙役正按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那汉子被看在中间也不安分，不停的挣扎。
“你们抓我作甚，我又不是凶手，赶紧把我放了！”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国舅府的人，皇后娘娘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各种叫嚣声响起，苏熙华挑了下眉头。
很好，结果已经出来，这个汉子就是凶手。
不过这样一来，萧繁得罪皇后的事就已铁板钉钉。
叹了口气，苏熙华说：“为这么个人得罪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值还是不值。”
萧繁微微一笑：“我到时，这人正往外走。”
往外走？
苏熙华眼睛微微睁大：“你的意思是……”
“我并未闯进国舅府。”
萧繁的解释让苏熙华松了口气，再看大汉，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既抓到凶手又不得罪皇后，两全其美。
“这人如何处理？”
萧繁淡淡地扫了眼苏熙华后方，眉头因为姜良平弄出的血腥微微皱起：“他怎么回事？”
苏熙华回头，因为走动露出了姜良平那边的情况，一直在叫嚣的大汉顿时没了声音。
“你，你们居然，你们居然杀人！啊啊啊……”
苏熙华：“打晕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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