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别的家族因为面子可能还会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但江家绝不会委曲求全。
江老爷子的行事作风，她也不必多说了。
自作孽，不可活。
有些人就是上赶着找死，她也没办法啊。
“电话打完了？”
齐老太爷一把扯下了自己装模作样粘上去的胡子，问道。
齐筝点点头。
“那就去跪祠堂吧。”
话音落下，齐老太爷扬长而去。
他辛辛苦苦养大的筝儿，怎么好像养歪了呢？
闻言，齐筝傻眼。
她还以为自家爷爷大发慈悲，她可以逃过一劫。
没想到，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齐筝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去祠堂跪在了蒲团上。
对着牌位烛火，念《道德经》……
齐筝也不知道，这种家法，自家爷爷是怎么脑子抽风想出来的。
虽说是祠堂，但丝毫不显阴森。
毕竟，小时候的齐筝也是祠堂的常客，齐老太爷也舍不得折腾死自己的宝贝孙女。
齐筝不确定《道德经》到底算不算道家至宝，但她清楚，绝对是催眠神器。
……
……
齐筝在这边摇摇晃晃打盹儿，顾茶茶也有些心不在焉。
那些热烈而又坚定虔诚的话，恐怕无人能有彻底免疫。
原来，在她所忽略的时光里，观海就存在了。
她在为另一个人赴汤蹈火，而观海呢？
这一刻，顾茶茶只觉得自己的心绪有些紊乱。
就好似，遮天蔽日，瘴气丛生的密林，终于有阳光隔过层层叠叠的阻碍，照射了进来。
有些人，渴望阳光。
但，更畏惧阳光。
她怕自己短暂触碰阳光的下场，是被打入更绝望的深渊。
许久没有失眠的顾茶茶，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
……
“楚哥。”
江羡予也看到了那条关于江楚两家或将联姻的消息。
在他身旁的楚尧，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
楚尧略显疲累的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家中父母无底线的纵容，只会让楚念越来越肆无忌惮。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对了，有空带茶茶一起吃饭吧，我这次可以在国内呆两个月。”
“下一次出任务，恐怕时间很长。”
何止是很长呢……
每一次，他扛在肩上的都是最危险的责任。
而这一次，尤其凶险。
“大哥，当年的一些事情我也听奶奶说起过，不能怪你，你也不必这么苛责自己。”
江羡予已经记不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楚家完完全全依靠大哥了。
大哥的荣耀是真的，但每一次任务地生死难测也是真的。
为国效力，服从命令，的确是军人的天职。
可大哥，着实他累了些。
他不能负国家，不能负楚家。
“这些我都懂。”
当年啊……
提起当年，没有人知道楚尧紧闭的眼睛里瞬间变得湿润。
不怪他吗？
可的确是他啊。
楚尧自嘲的勾勾嘴角，疲倦的笑了笑。
楚尧行事雷厉风行，澄清了不实消息，顺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的清清楚楚。
可，缺少证据。
楚念也是真的学聪明了，楚尧查来查去，在查到私宴的一个服务生后，所有的线索戛然而止。
楚尧本打算不由分说送楚念出国，奈何楚父楚母不依不饶。
其实，外人没说错，楚家的确是一个烂摊子。
如今的高高在上不过就是外强中干，靠着曾经的辉煌苟延残喘。
……
……
江羡予心心念念的与顾茶茶连麦直播的时间终于到了。
江羡予眼神中的欣喜，似是能够把人灼伤。
因为那篇不实的报道，江羡予豪门大少的马甲也被扒的干干净净。
电竞奇迹。
新人兵王。
天才考古学家。
还有什么惊喜是外界不知道的。
因着江家少爷的身份，顾茶茶和江羡予的这次连麦直播引起了极大轰动。
贺沉表示，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在化身职业开奖人的时候，该知道都知道差不多了。
“原来，我跟富二代的差距不止是在钱上啊。”
“说好的豪门阔少都是花天酒地玩世不恭呢？江羡予分明就是个宝藏大少爷。”
“什么叫富二代，名副其实官三代。”
“这么一来，总觉得“羡茶”cp不可能了，江家什么样的家族，怎么可能容忍顾茶茶这样的孙媳妇儿呢。”
“什么叫顾茶茶这样的人？我们茶茶怎么了？不就是豪门，谁说我们茶茶自己不能是豪门了。”
“茶茶，请说出你的身份，吓死她们。”
顾茶茶看着直播间里热火朝天的讨论，低头敛眉。
身份？
她好像还真是有点儿身份和来头的。
“不瞒大家说，我的身份可能有些吓人，你们可做好心理准备。”
“大家好，我是龙的传人，顾茶茶。”
“龙，你知道吧，图腾崇拜，会腾云驾雾的那种啊。”
无论何时，展现在公众面前的顾茶茶，永远都是鲜活明亮的。
就好似有说不完地梗，吐不完的槽，怼不完的人。
热热闹闹，画风清奇。
可偏偏，又很抓人心。
你以为你是谁啊……
龙的传人……
示弱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出现再顾茶茶身上的。
气势足，能唬人。
一句龙的传人，直接把直播间玻璃碴子们弹幕的画风搞歪了。
“龙的传人，简称龙女或神女，再不济仙女也行。”
“所以，以后能把那婆娘这个称呼丢了吗？”
那婆娘……
这称呼，越听越觉得是在骂人。
“茶茶……”
江羡予依旧登陆的是“想看你笑”那个帐号。
情侣名，情侣标识，还有名字挂首页……
这个号对于江羡予来说，就好似上天垂怜，降下的惊喜。
有句话说，本该止于秋水的寂静，你三两句问候又刮起了风。
可江羡予觉得，秋水从未寂静。
所有的风平浪静，不过都是明知不能靠近的刻意压制。
甚至不需要问候，只要有机会靠近，便如同百川灌河的汹涌。
不是突然出现，而是一直都在。
“秋……”
顾茶茶实在不知道改喊秋水什么。
她本人最喜欢可爱贴心的秋水小公主，可偏偏小公主的马甲一个比一个吓人。
难不成，这年头没马甲都不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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