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朝我开的那枪，其实不是空枪对吗？”在上姜亦真上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尚静琳也跟了进来，神色绷紧的问她。
“是。”姜亦真在墙上安的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将细白的手指一根根仔细擦拭干净。
尚静琳纵然心里有所准备，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仍是变了脸色。
俱乐部里的这种假枪，是老板找人特制的，声音很小，所以真的放空枪和假子弹打出去的声音，不仔细听听不大出来，都是很轻微的一声。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刚才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弹头，假弹的速度和力道，也不是普通人能徒手抓住的，在场大家也都没发现……”
姜亦真回过身，将手上的纸团丢尽垃圾桶，走到她身边道：“你也说了，是普通人没法徒手抓住。”
尚静琳紧咬下唇，在姜亦真即将走出门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我以后会离你远远的，不再招惹你。更不会找你麻烦了。”
姜亦真侧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出了门。
尚静琳大受打击的站在原地。对方刚才那一眼，让她觉得自己的犹豫和挣扎仿佛都是个笑话，无论她低不低头，这人都从没把自己真正看入眼过。
在俱乐部玩到了下午，尚静琳去付账的时候，所有人的消费直接刷爆了尚夫人的会员卡。要不是尚溪在这也办有会员，先前把卡号密码给了尚静琳，怕是得让尚夫人亲自跑一趟了。
原本按照计划，尚静琳要求姜亦真跟她比试，如果姜亦真输了，就让她来付俱乐部的账，反正姜家钱多的用不完，不差这几千块。
这主意还是曾艳秋跟尚静琳建议的，只是她们谁也没想到，姜亦真深藏不露，什么都会玩，最后输到颜面无存的反而是她们。
尚静琳这会儿也没了去游乐场玩的心思，但曾艳秋她们很想去，还有人想去后面最热闹的轩阳街上逛一逛，买点东西，也有人有事想要先行离开。
“把我准备的礼物给大家吧。”尚静琳跟曾艳秋说。
礼物是每人一支钢笔，洋牌子货，价格很贵。翰墨高中为了提高学生的书法，每周是有钢笔字作业的。大家用的都是学校超市里，几块钱一支的钢笔。不耐用，写出来的字也不美观。
尚静琳这个礼物倒是送到了许多同学的心坎上，先前她吃饭时乱发脾气和临时不去游乐场的决定，造成的一些不愉快，也就揭过去了。
熊冉冉带了一大堆的零食，大家在俱乐部里就分吃的差不多。用来装零食的箱子，让打算返校的同学捎了回去。
熊冉冉想去轩阳街买点衣服，姜亦真也正要到轩阳街办事。宋天歌和季夏言两人闲着也是闲着，就陪她们一起逛逛。
“你也要跟着我们？”熊冉冉瞪着尚静琳，只觉这人脸皮太厚，既然看不上他们，干嘛要跟着？
尚静琳虽然不打算再招惹姜亦真，可没说对季夏言死心。
“轩阳街就在那，怎么你们能去，我就不能去？”
熊冉冉顿时连衣服都不想买了。
姜亦真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离这最近的一个黑市据点，差不多已经要开始了，于是她朝熊冉冉道：“别管那么多，我还有事，你不是要买衣服吗，走吧。”
轩阳街是一条有几百年历史的古街，这会儿还没几十年后的撤修翻建，所以街道两边的商铺门店都是古香古色的民宅改建的，地面都是青石板路。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许多街边小吃，都已经出摊了。路上的行人很多，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逛了一会，季夏言率先发现了不对：“姜亦真呢？”
宋天歌的个子比季夏言矮一些，在再这人群里，也算是显眼拔尖的了，他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摇摇头：“没注意，也没看见她，是不是进哪个店里玩了？”
尚静琳抿了抿唇：“我看熊冉冉那胖子朝前面去了，姜亦真应该跟她一块。”
“她刚才不是说要办事么，兴许是去办事了吧。”
“要不夏言，我们一起去逛逛吧，我刚才见一些服装店里新上的衣服样式还不错，价格也还好，我送你……”
季夏言皱眉冷声道：“抱歉，我不喜欢逛街买衣服，尚同学要是喜欢，自己去吧。”
说完也不管尚静琳怎么回应，又跟宋天歌道：“姜亦真平时出门都是司机接送，可能不熟悉这片地方，我担心她迷路，要不我们顺着路找找吧。”
宋天歌心想，就姜亦真那样的，真不像是能迷路的人，不过他见季夏言脸色不好，知道他是真的担心，也没多说，两人分找街道两边，一家家店找过去。
尚静琳看着他们的背影，脸色黑沉难看，正要继续跟上去，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尚溪的电话。
“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都赶紧回来，老爷子现在在尚家，点名要见你。”
尚静琳抿了抿唇，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季夏言离去的方向，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怄火，一把把手上的手机给摔在了地上，昂贵的手机立时四分五裂。
周围的行人被她吓了一跳。这会上岩市手机还没普遍起来，所以不少人都暗地小声说这女孩，也太败家，一部手机抵挡上别人几个月的工资，竟然说摔就摔。
尚静琳被他们指指点点的火大至极，不过也知道不能当众撒泼，只好拦下一辆的士，匆匆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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