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慕枫的气息已经衰弱了许多。
王烁隐隐从慕枫的身上闻到了血腥气，即便衣服穿的好好的，也让王烁觉的，冷弈很有可能切开了慕枫的身躯，查看他的内脏变化。
度人经下，这一次的慕枫显的平静了许多。
他只是偶尔抬头看向王烁，王烁能够感觉的到，慕枫的理智还在，他想要一个解脱。
甚至很有可能，连慕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我听闻，王掌门似乎与此人有所过节？”
冷弈开口询问：“那时，他还只是枫林寺的一位出家人吧？”
王烁颔首道：“是的，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化魔。”
冷弈颔首道：“可记的是因为什么事情化魔的吗？”
王烁摇头，“不清楚，再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的情况就有些复杂了。甚至做起事情来，毫无根据。就好像是乱作一起一样，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魔，原本是万灵心中的一切阴暗面。”
冷弈答道：“这也是被称之为没有理智的一面，阴阳相合，便是常态。至圣之人，心中也有阴暗，只是很小，完全弱于人性的阳。他被魔性吞噬，自身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出现那种情况也不奇怪。”
“不过……”
冷弈顿了一顿，又道：“他终归是佛门弟子，即便化魔，自身也会在偶然间出现排斥的情况。故此，理智混乱，做起事情来，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或许，他可以在背后追杀你，可跟着跟着，又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那也是神智稍微恢复一点的时候。”
王烁好奇道：“魔，很嗜杀吗？”
“根据记载是这样的。”
冷弈颔首：“阴暗面体现的最基本的一面就是杀戮，也看情况吧，有些魔完全可以控制自己的一切行为。”
王烁不解道：“如果只是由人转化成魔的，按理说数量也不会多吧？”
冷弈摇头笑道：“哪里有那么简单？那些高人搞出魔之后，如何不会去研究？第一步就是繁衍后代。也因此得到了一个令世人震惊的消息，他们的后代，十人中有八人从小就是魔，也真的如他们所想，这些孩子自出生就比寻常孩子强很多倍。”
王烁蹙眉，轻语道：“那岂不是就是一个真正的种族？”
冷弈看向慕枫，闻言道：“是的，并且魔气可以魔化沾染到的人，魔族因此而兴旺，甚至一度完全超过了三宗。魔族的繁衍，不取决于母体，只取决于生父。也因此在那段时间，人类中的女子，大批量的失踪。”
王烁不由挑眉，“这还有人性吗？”
那不就是把很多女子当生育机器吗？
冷弈却笑道：“你不觉的，第一个想到魔的人，很有天赋吗？真的是很强。”
王烁张口欲言，可想到龙神教这个模样，也没有必要从道德，人性方面聊任何话题，便只岔开话题道：“你们会杀了这个慕枫吗？”
这话，就是慕枫也明显有了一丝波动。
不是害怕，是急切。
冷弈笑道：“魔佛可不多见，上次那个已经是千年前的人物了。如此珍贵的材料，杀了岂不是很可惜？”
最主要的是，这个魔佛还很弱。
远非曾经的那位可比拟！
慕枫的眼神黯淡，连死都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吗？
王烁抿嘴，心底暗叹。遂道：“那现在可发现他是怎么化魔的了吗？”
“了解到了一些。”
冷弈倒是回答的很利索，因为这些消息即便王烁也知道，也没有任何作用。“他所修炼的功法，依旧是佛宗枫林寺的功法。可他的心脉却出现了扭曲的状态，这是心绪所导致的，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化魔。”
“结论就是，佛宗弟子在大起大落间，如果自己的思想走上了极端，则有一定几率化魔。原因就是，佛宗一直认为他们修的是‘善’，从来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有丝毫的‘恶’存在其中，故此一旦有一天，他们真的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对佛的善产生了怀疑，就会产生难以抑制的‘恶’，也就是魔。”
王烁轻语道：“几率呢？”
“万中无一。”
冷弈摇头，“不过，只要事情发生过，就一定有迹可循。”
王烁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要事情发生了，不管有没有符合常理，都必然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慕枫化魔，这不是唯一。
王烁想了想，笑道：“你们就不怕他直接绝食了？那样的话，可就无法继续研究了。”
绝食……
慕枫暗淡的双眼中有一丝光芒闪烁，是啊，他完全可以选择绝食啊。
三天不行，那就五天，五天不行，那就十天！
总有饿死自己的那一天。
冷弈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向王烁，“王掌门，似乎意有所指啊。”
王烁干笑道：“就是说一下自己的想法，毕竟被研究的话，是谁也不会感到舒服啊。”
冷弈嘴角泛起冷笑，“我可以把他的胃切开，把食物放进去再缝上，这一点对我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王烁一阵恶寒，讪笑一声，也不好接话了。
他也只能够这样提醒慕枫一句，可万万没有想到，会听到冷弈这番回答。
王烁佯装打了个哈气，“那用度人经有什么作用吗？”
“度人经可以度魔，也可以度人。”
冷弈回道：“你应该不会不清楚才对吧？就是常人听度人经到一定次数，也会被佛宗同化，这是佛宗与魔族唯一的共同点。魔是人心底的阴暗面，度人经的威力下，魔会退缩，而退缩的根源所在，就是魔的存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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