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脑袋掉了才碗大个疤，我同意！”
看到夏炎点头，杨老板心里顿时有底，立即对潘胖子喊道。
在以往跟潘胖子的明争暗斗中，其实杨老板绝大多数采取的策略是妥协。因为他为人比较厚道，不太愿意跟别人撕破脸，而且芝心堂跟对百草厅比起来也有几分逊色，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这样。
“好，好气势！”潘胖子又是呲牙一笑，山羊胡跟着颤了两颤，道：“只是一会儿输了，也要保持这份气势才好！”
很快，拍卖会场的工作人员将潘胖子提供的毓灵散也放好，然后交给台上四个专家来判断。拍卖会突然变成了竞赛，四个专家也都没有准备，所以评鉴潘胖子的毓灵散时，显得格外谨慎。
期间，等待结果中的杨老板显得有些急躁。跟刚刚的应战不同，这等待过程更需要信心。但说实话，杨老板的信心并不强。虽然夏炎提供的毓灵散成色很好，但真能比潘胖子的强嘛？
而如果比输了怎么办？真当众毁掉吗？如果这样，那么以后自己代理大唐的这种毓灵散，还有人会嘛？
想着这些，杨老板的额头已经露出一层亮晶晶的汗液。他不自禁地将目光转向夏炎：让他一口答应的原因，绝大部分是来自夏老板的“点头”啊。
此时的夏老板的表情，跟以往相比，没什么差别：脸上似笑非笑，眼睛中露出某种“无所谓”。或者，这总“无所谓”可以称之为自信。
“我想结果已经已经出来了！”
就在杨老板在揣测夏炎的表情时，台中央的美女主持人突然兴奋地喊道：“下面，让我们一起看看，两种药丸，到底哪个更好吧！”
这个结果在场所有人都很关心，以至于美女主持人说完之后，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接下来，台上四个专家依次发表了看法，结果其中的三个认为杨老板提供的毓灵散更优，而剩下一个专家则放弃了发表意见，托词是他本就不擅长药石类的品鉴，不确定两种毓灵散哪种更好。
听完四个专家的意见，全场人都震惊了……在这之前，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认为潘胖子会胜出。百草厅是烟柳胡同中做得最大的一家药石商铺，芝心堂的名气可没有它大。
而潘胖子最为震惊。芝心堂跟他百草厅的实力差距，他的认知程度当然强于其他人。但这回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姓杨的暗中勾结了四个评委专家？！
“对，结果一定有问题！一定有人作弊！”潘胖子吼了一声，不过工作人员拦截，径直冲到存放两枚毓灵散的器皿跟前，他想要亲眼将两者对比一下，然后把结果告诉现场所有人！
于是，主席台上一阵混乱之后，潘胖子顺利地将两枚毓灵散夺到手里，他迫不及待地查看两者的区别，并准备好了反击的说辞：“我百草厅的毓灵散采用的全是上等原材料，生产工艺更是……”
然而，当他说到一半时，却再也无法说下去了。他张大了嘴巴，嗓子里发出干涸的声音，一对瞪得圆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两枚药丸……那样子有点像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的山羊，充满恐惧和不可思议的眼睛向外鼓着。
不要误会，这次夏炎自始至终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台下，没有做什么手脚。而让潘胖子惊慌无语的原因，完全是两种毓灵散的对比。
原来杨老板提供的毓灵散，个头非常大，一枚就有一克重。旁边百草厅那小小的一枚跟其相比，那简直就是发育不良的青杏跟硕大无比的水蜜桃相比！
当然除了个头之外，色泽和气味也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很显然，无论从那个指标相比，百草厅的毓灵散都要差上一大截……虽然潘胖子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而且是那么的显而易见，他发空心思想搜罗几句赞扬自己家药丸的词语，却发现完全是徒劳的。
所以，除了张大了嘴巴场地中央，潘胖子做不出任何其他事情来。
“潘老板，你说有人作弊，是指我们四个吗？那你自己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作弊的？”四个专家评委中，一个一头银丝的老者站起来说道。刚刚潘胖子发了疯似的言论，显然让四个评委非常不高兴。
“我……”潘胖子依然语塞，脸憋得通红。
“你什么？”那银丝老者冷笑一声，道：“恕我直言，杨老板所提供的毓灵散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上乘的药丸，哼哼，你们百草厅的，还差着一大截呢！”
潘胖子依然无法反驳，咬着牙齿，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然而，更残酷的现实还没到。台下不知道那个好事的观众提醒道：“不是说差得一方，要当众毁掉药丸吗？现在可以了吧？”
这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态很容易扩散开来，于是紧跟着第一个人的声音之后，其他观众也都开始喊叫起来。仿佛如果潘胖子不当众毁掉自家的毓灵散，就会跟他们结下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
潘胖子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窘境。
输者毁掉药丸这种事情是他当众答应的，他就是再不要脸也没法抵赖。可是……毓灵散的价格可不低啊！拿他手掌这枚来讲，个头不大，但也有十几毫克，按照市场上的价格那也能值好几十万呢！就这么毁掉嘛？他觉得肝疼，可不毁嘛？老脸往哪放？
“潘老板，台下观众似乎都很期待您兑现承诺呢，请您快些决断，不要耽误时间！”美女主持人提醒道。她依然笑眯眯很礼貌的样子，但谁都看得出来，对于方才潘胖子不顾会场秩序争抢药丸的行为，她很不高兴。
“我，我毁！”
在所有人灼热的目光中，潘胖子终于无法忍受了。他一咬牙，将自家的毓灵散仍在地上，并用力踩了一脚。毓灵散顿时化成了粉末，而与此同时潘胖子心里也清楚，从此以后他百草厅的毓灵散再也成不了上等货了！
“你给我等着！”潘胖子狠狠瞪了杨老板一眼，转身走下主席台，也不回自己的座位，径直离开了会场。接下来的拍卖还有很多，不过很显然，他再也没有兴趣待下去了。
“好了，那么来自芝心堂的毓灵散经受住了挑战，那么现在就开始竞价吧！”这时传来了美女主持人的声音。全场观众均为之一振，都跃跃欲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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