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等秋静淞一来,辛戚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世上有哪个父亲会像他一样狠心啊。
“殿下。”
“清河接下来便仰仗辛司马了。”
在秋静淞打马带着人远去的那一瞬间,辛戚差点没忍住冲了上去。
他死死拽着缰绳,一方面忧心儿子,一方面又不知回家后该如何面对两位夫人。
不,他不能光想自己。十四殿下千金之躯以身犯险,本就是为民,他辛家可是百年将门,何以在大意上还胜不过稚儿?他不能光想自己,他身后,还有清河满城的百姓等着他呢!
辛戚抬头,虎面生威,整顿好左右后气势汹汹地回城。
不知境内林中是否还有罗哉探子,秋静淞一行人是踏着月色出行的。又因为时间赶得紧,陈雪寒在询问过秋静淞的意见后并未休整,连夜赶路,直到第二天晌午才在路边的小店中落脚。
实在是因为马有些受不了了。
在店中稍作休整,吃了东西喂了马再打个盹,陈雪寒继续带着一行人赶路。
出了清河境内,好像就没那么冷了。
这样紧赶慢赶,陈雪寒是在第三天进入百里氏山庄落座前头的那个小镇。
也不知道跟百里氏见了会发生什么,秋静淞决定就在镇中休息半日,等精神头都养好了,明日一早再去拜会。
五十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为了不太引人瞩目,陈雪寒建议是把人每三五个人一个小队,前后分时间去镇里不同的店铺投宿。
他和秋静淞一样,为了安全起见,尽量把百里氏往最坏的地方想。
秋静淞最后是和离巧、陈雪寒三人一起进的城。她在回房休息的时候,还问陈雪寒要了一份地图。
第二天,天高气爽。
一早,秋静淞就和陈雪寒带了几个人去城外的百里山庄。其余的将士们都跟着留下的记号有意无意地或是在不远处或是直接隐匿进山林间。
他们有约定,遇到危险就放信号。
陈雪寒牵着马,先一步在百里氏山庄的门前停下。
他回头,与随后赶来的秋静淞叫唤了一个眼神。
昨日来时,陈雪寒又去周边打听了,近日百里山庄并未有任何异动,也没有生人出没,这让他们当时提出来的所谓要求看起来,就是为了想试探赵国皇子是否真心。
这是陈雪寒第三次来,作为向导,他熟门熟路地上去敲门。
百里氏或许早就料到他会再来,还未报明身份,门房刚看到陈雪寒的脸就把人迎了进去。
正堂的大厅之中,有一个长髯汉子横刀坐在上头。
“陈雪寒,这次你可不会再忽悠人了吧?”
秋静淞扫了他一眼,心知这便是之前提过的百里氏现在的掌门人百里玄了。
陈雪寒摸了摸鼻子,只讪笑一声。他微微往后侧身,露出秋静淞半头,“大哥说笑了,上次是我不好。您看,我这次回去可是真的跟皇子殿下说了实话。殿下心忧百姓,又仁心诚意,知道您的要求后,便跟着我快马加鞭赶过来了。”
百里玄在看到秋静淞的第一眼就站了起来。
他目不转睛,脸上有惊有喜。
“你……你真是赵国的皇子?”
秋静淞对他这个说法眉头微皱,只是想起钟一杳说过百里氏是宋国人,便没那么在意,轻轻点头,举手抱拳说:“还请百里家引慈悲为怀,救我清河百姓。”
“好说,好说。”百里玄一摆手,双眼仍黏在秋静淞身上,看了她大半天后才转头对陈雪寒笑道:“兄弟,你这次可没叫个贴了人皮面具的西贝货来骗我!”
陈雪寒嘴角微抽,有些尴尬地说:“上次是我失了诚意。”
“诶,既然事情已经过去,那也就不用再提了!”百里玄摸着肚子,回头,又盯着秋静淞上下打量。
秋静淞直觉觉得他的眼神不对。
那是一种被压抑住了的狂喜。
她心里想着,嘴上也直接问了出来,“百里先生看着孤是有话要说?”
“那倒没有。”百里玄“嘿嘿”一笑,像刚反应过来一样吩咐厅中小厮,“去花厅中把备好的酒席上了。”
他对秋静淞拱手行礼说:“关于清河的疫病,我还不是很了解,不如就请殿下随我去桌上谈?等我备好了药,下午就可以跟您走。”
这句话算是点到了秋静淞现在的死穴。
这是她跑这一趟的目的,她没理由拒绝的。
“便有劳先生费心。”
这次为了保险起见,她在来时还给陈雪寒和离巧分了一些钟一杳给的百草丹。想来就算酒菜中有加别的东西,也是不怕的。
“我不知道殿下口味,所以就简陋地准备一些寻常菜。”百里玄把人带到花厅,落座时还有些拘谨。
其实他这句话也是自谦了。观桌上菜品,有鱼有肉,卖相虽然普通,也可是寻常人家吃不到的级别了。
“孤不好美食,日常也是随便吃的。”秋静淞在他身边坐下,随手翻了翻碗筷,发现竟然是银制的。
百里玄介绍说:“我听说宋国皇室饭桌上就是每人一把银筷,想来赵国也是有这个规矩的?”
秋静淞没在宫中生活过,可她家确实有这个规矩,不过是仆人拿着试毒用的。
“这筷子不归孤用。”她说了一句,百里玄立马笑着接话,“是了是了,哪里有皇子殿下亲自试毒的道理?想来我也是道听途说。来人,快给殿下换双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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