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墨这回确实是做错了,只不过他错的地方是不该对付卿书太过关注。
她的身份可是季氏皇族。
季长芳怕付卿书不知道,又把崔文墨的生平道来:“孤也是听人说的。崔文墨是宋国人,父母曾为朝廷高官,后来在战场上被宫家人使了离心计,惨遭灭门。他小时候受了很多苦,他恨宋国人,更恨赵国人。再加上此人多智近妖,手段又多心肠又狠……汝阳姐姐,不是长芳看不起你,是依你二人的性格玩起心术,你根本算计不过他。”
“长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付卿书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就算眼睛里晃起了泪光,她也笑道:“你说这事儿,我虽难堪,却不会否认。我是对他有些许好感,可我从未想过跟他能有什么将来。我与他立场不同,不会有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你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背叛季氏,背叛国家的。”
“长芳当然相信汝阳姐姐。”季长芳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姐姐若喜欢得紧,孤日后有机会,直接把崔文墨打傻了送给你,如何?”
“这怎么行呢?”付卿书只当她在开玩笑,“长芳,你也跟着大人学坏了。”
季长芳也不解释,见付卿书已经冷静下来,便携着她出去。
刚才的话惊了她的心,付卿书就算不再哭了,也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史雾谦如今也来不及关心她,他上前请示季长芳道:“殿下,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季长芳看着他伸手羽林军手中举的火把冷着脸说:“点火,把这里烧了。”
“喏!”史雾谦不疑有他,抱拳领命后马上派人实施,“依殿下令,全都动起来!”
付卿书看着季长芳身姿秀雅的背影,回味起方才的那番话,确定这个少年已经成长为了皇帝舅舅那样的人。
帝王之语,字字诛心啊。
大火将平屋整个吞没时,季长芳由内而外地感到轻松。
今天算是了却了她的一番心事。
她抬头,看着头顶的明月,张口发出一声长啸。
“啊——”
雏龙乍清啸,威量震八方。
重霄馆中的阿季终于落了心。
他回身说:“刚才我察觉到了笑青好像有危险,现在已经没事了。”
弥元拍了拍放在腿上的书本,“过来继续吧。”
阿季点头。他倚到弥元身边左扭右扭,因为一直想着,实在是放不下心,所以还是忍不住问:“大人,我有些好奇。陛下之前喊你单独说话,到底讲了些什么?”
弥元看了他一眼,也不愿欺骗,只捡着能告诉他的说了:“在你之前,上一任的灵仙名唤泰常。他在十二殿下出生时,给他算过八字,说他是帝星命格。”
阿季想起了过世的钟一杳,“笑青的师父生前,也同她说过这样的话。”
弥元点头道:“灵仙的预言绝对不会出错。也就是因为这个命格,再加上当时玉珉的小动作太多,陛下才会假设日后的外戚之乱,从而疑心玉氏。”
阿季为之咋舌,“陛下这样,会不会太多疑了些?”
弥元笑道:“又有哪个皇帝不多疑呢?史书上写出来的漂亮与丑恶,区别只是在于皇帝们的性格不同而已。有些人,就爱把自己心里的东西表现出来;有些人则天生内敛,就算你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心底的事。”
阿季点了点头,忽又惊觉,他们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弥元大概就是那种他不想让你知道,就绝对不会让你探知到半分的人。
阿季瞅着他在拍书,这是又催他学习了。
“我们读完这章,将课文背一遍好不好?”
阿季深感头大。
赵家灵仙定世打开窗户,让又跪在祠堂中罚跪的赵雅姜看到远处那条突然冲天而起的金龙。
赵雅姜已经两天没进过米水,他睁开眼时,脸上是遮不住的虚弱,“这是什么?”
定世告诉他:“是长芳殿下弄出来的动静。”
赵雅姜扯了扯嘴角,倒还能笑得出来,“他又做什么了?”
定世不答,只说:“我们的殿下,同你一样,原也只是一桀骜少年郎。”
“他还是那般意气风发,而我却……”赵雅姜脸色突然一苦,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精神即将崩溃,“我害死了翟纯!”
“你就算亲手杀了她,又能怎么样?”
“你们都这样说是因为你们没有良心,而我有!我还是不能接受赵家的规矩礼法,我做不到那么冷漠。定世,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不想再做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了,就算是让我死,我也愿意用这个方法得到解脱!”
“你不用羡慕长芳殿下。”定世蹲身,扶着赵雅姜的肩膀说:“皇室容不下太有思想的人,他会得到教训的。”
赵雅姜被吓得一抖,“你们要做什么?”
定世反问,清淡的语气中带着十分残忍:“你知道什么叫熬鹰吗?你知道怎么驯马吗?你知道刚捉来的獒犬,如何让他听话吗?”
赵雅姜全部都不敢想!
“你别说了,你们都疯了。”
定世拉起他,强迫他看着自己:“士族最擅长做的,就是杀掉那些虚无缥缈的梦想和志愿。他们乐意于把后代同化成自己的模样,不惜任何代价。”
赵雅姜已然撑不住,哭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哭的?你是害怕吗?怕了就听话呀。”定世给赵雅姜擦了擦泪,然后掀起衣裙,露出自己的左腿,“知道吗?在我变成灵仙之前,我是不能走路的。我少时也像你一样,所以父亲就拿棍子把我的腿骨敲碎了。那时候,我比你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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