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洁看着她问:“阿蒂,你在说什么?什么投胎啊?”
连蒂摇摇头,“没什么,我在想你头胎会生个什么?”
连李氏伸手锤她一下,“瞎说什么?当然生个儿子出来好继他们赵家的香火。你看看三个姐姐头胎生的全都是儿子。”
说到生孩子又是一轮新的话题,叽叽喳喳直吵闹到二更过。连李氏说该休息了,明日连洁一早要起床打扮,睡不好就不好看了。几人这才离开舞桐院,跟着连李氏去休息。
连蒂回清桐院前绕到剑桐院去,把以前易容的东西重新翻出来,拿回清桐院。洗漱好躺上床,在心里将明日的遁走计划仔仔细细想了一遍,侯杰、似水是男人,她是女眷,他们不可能跟她跟得太近,但留给她的时间也并不多。
夜已静,她进入冥想状态运行周天,就听得房顶上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房顶上有人,轻功高强。她下床正打算上去看看,就听得一声轻咳,便收住脚步重新回床上躺下,上面的人是侯杰。
突然发现有个侍卫给自己近身保护,感觉怪怪的,当了皇上的女人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第二日一早,信宁伯府众人早早起床,整个府里瞬间就忙碌了起来。连洁被早早叫起来沐浴,连李氏让厨房赶紧弄好早餐给她吃,接着穿喜服、净面、盘发、化妆,等到所有流程到位,已是中午。
吃过饭没多久,便听到府门外迎亲的唢呐声缓缓而来,喜娘将盖头给连洁盖好,搀着她从内院款款而出。连蒂、晚晴等未出阁的女孩子用帷帽遮了脸,跟在新娘子后面,出了府门。
赵潜渊穿着大红喜服,咧个大嘴笑着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跟着一大帮禁卫军的兄弟。花轿停在府门口,见喜娘搀着新娘子走出来,他想下马帮忙搀扶,媒婆拉着他叫他别动,众人忍不住大笑,骚得他满脸通红。
新娘子上轿坐好,媒婆一声起轿,锣鼓、唢呐齐奏,八抬大轿稳稳地出发。因连家与赵家相熟,连骏与赵潜渊又都在军中奉职,赵潜渊早已说过让连家人一起过去吃酒,所以花轿后跟着一串马车供女眷乘坐。
关潼生跟在迎亲队伍里伸长脖子东张西望,最后失望地对满三说:“四小姐结婚,连弟怎都不回来?太不像话了。”
满三拍拍他肩,“许是在路上耽搁了,会回来的。”
连蒂与晚晴坐进一辆马车,晚晴将一个小包裹塞连蒂怀里,一把揭开帷帽,眯着一双熊猫眼,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靠在连蒂身上,“让我再眯会儿。”
连蒂心疼地拍拍她脸。
到了赵府,花轿停在门前,赵潜渊意气风发下了马,走到轿前抬脚踢了一下轿子,喜娘将轿帘揭开,扶出连洁。赵府大门口的火盆已经点着,见着新娘子来了,赶紧倒点木炭将火苗压一压。喜娘搀着连洁顺利跨过火盆,媒人将鲜红的结发球两端分别递到赵潜渊和连洁手中,两人牵着走进正堂拜天地。
赵潜渊父母双亡,请的族中长辈充当高堂接受赵家新妇的跪拜。
连蒂与晚晴站在一侧观礼,侯杰与似水在她俩后面。随着两人一拜二拜三拜,观礼的人又进来一波。
拜过天地,新人进洞房,一帮人跟去闹洞房。晚晴拉着连蒂也要去看热闹,有人却在连蒂身后拉了拉她,她回头一看,竟是东戈!祝飚在旁笑嘻嘻地与连蒂打招呼。她知道明曦会来,但没想到他会以东戈的身份。
“呃……东戈先生好。”不知道为何没见到他的俊脸,竟有些失落。
“连五小姐好,可否借一步说话。”这次他没假扮大舌头,也没用外地口音。
晚晴拉住连蒂,“这人是谁?”
连蒂拍拍她手,“你跟姐姐们去看热闹,这位东戈先生是宫中御医,我与他说几句话。”
“哦。”晚晴好奇地看两眼东戈,转身跟着众人走了。
三人在后院找了处地方坐下,祝飚迫不及待问连蒂:“你怎会想到让我查伤口的深度?一般人见到地上的死蝎子,自然会认定死者是死于蝎子毒,你怎会觉得有疑问?”
连蒂说:“你先告诉我伤口解剖的结果。”
祝飚说:“伤口下面有很深的针孔,明显不是蝎尾蛰的,蝎尾没那么长。”
连蒂点头道:“所以这不是一起意外。”
明曦说:“对,伤口深处验出了蛇毒,死者的确中毒而死,不过不是蝎子毒,而是中了蛇毒。但你为何一开始就认定这不是意外的?我也很好奇。”
连蒂得意地一笑,“现场有太多漏洞了。”
祝飚问:“什么漏洞?”
连蒂对明曦说:“你先告诉我,根据案发现场死者的死状,被蝎子蛰伤继而中毒而亡,如果还原,应该是怎样的?”
明曦微一沉吟,说:“凶手进来放蝎子蛰死者,死者睡梦中立即痛醒,慌乱中用手将蝎子拍到地上,然后翻身起来抓起鞋子拍死蝎子。”
“嗯,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祝飚懵懂的样子和关书呆没两样。连蒂启发他,“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我……去药房找药,内服外敷,止痛解毒。”
明曦说:“他会去找太医医治,他受了伤,疼的要命,肯定会去找太医,没想到没出门就摔倒在地,毒性发作昏迷了过去,而凶手此时再次走过来,用带蛇毒的针在蝎子蛰的伤口上补了一针。”
祝飚终于开窍,“蛇毒很快让死者死亡,凶手从容离开。嗯,过程差不多就是这样!”
连蒂呵呵一笑,“若过程就是这样的话,漏洞就出来了。”
祝飚懵懂地问:“哪里有漏洞了?”
连蒂伸出一根手指,“首先,袜子是一大漏洞。”
“袜子怎么啦?”
“死者起身拿鞋拍死蝎子时,只能穿着袜子站在地上,可他脚上的袜子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他衣服的前胸、手臂,在地上趴过的地方都是脏的,鞋底沾着的蝎子残骸说明,死者拍死蝎子后,没穿鞋走路,死时鞋子也是抓在手里的,可为何他的袜子上没有沾上一点点的灰?”
祝飚张个大嘴,眨眨眼说:“对啊,为何?”
连蒂说:“因为他根本没离开过床,所以他的袜子是干净的。”
“他没离开过床?他明明在地上趴着死的,我到那儿的时候也看到了,没下过床,我们刚才还原的那些过程不就都不存在了?”
“对,刚才的假设全都不成立,因为最大的漏洞凶手根本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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