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大吗?虽然圣典中说他为了三十个银币出卖了恩师耶稣,但更像是为帮助耶稣摆脱了物质的束缚,真正达到灵魂的超度。甚至可以说,他超越了所有的门徒,因为他牺牲了神子的肉身。
能被神子选中的门徒,会为了三十个银币选择背叛吗?背叛者……呵,算不上吧。
背叛旅团的动机,黑帮即使倾其所有也提供不了的,那种足以让人披荆斩棘走向死路的执念……
那个把名字,信念,年华都出卖了的叛徒!
背叛者……以她的角度来说,从一开始就只有报复吧。
背叛是一个建立在亲密关系上的词,连背叛都算不上的话,是不是该觉得……可悲?
“团长!你在听吗?”
被窝金的大嗓门拉出神游状态,库洛洛把手机略略地移远了些。
“当然。不会有犹大。而且对我来说,犹大也不是叛徒……”
……
库洛洛身后不远处的帕克微微皱眉。从刚刚集合时起,她就一直觉得库洛洛的气息有些……太团长了。
这种想法让帕克为自己的表达能力感到无奈。那件事已经过了半年,从她回到基地一直到离开,团长一直都很平静……也许就是太平静了,才不正常。然而这也没什么,即使认识这么久了,他一直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对此所有人都习惯了。
但从这次集合开始,他的气息比之前更加沉凝,沉凝地……
一个词出现在帕克的脑海——冰冷。
冰层下的汹涌翻滚的怒涛。
帕克忽然明白了。
他大概在愤怒着……
冒险捉到的蜘蛛被劫走了。回宾馆的路上,酷拉皮卡冷峻的面孔下藏着惴惴和冰冷的愤怒。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蜘蛛,他才真正感觉到实力的差别如同天与地般难以趋近。他甚至想到了让瑟莉斯帮忙,但念头刚出现,便被他打消了。
瑟莉斯在妮翁小姐身边,理论上只要他还活着便没有她动手的机会。这样最好……这样她身体里的那个不□□才比较不可能被触发!
——绝对……绝对不想再失去任何同伴。
叮叮——他酷拉皮卡的手机忽然响了,有一条短信。
“遇上蜘蛛了?”
发信人显然是瑟莉斯,在酷拉皮卡有意的安排下,呆在妮翁身边的瑟莉斯有严重的情报滞留。对于酷拉皮卡“请对瑟莉斯保留情报”的要求,达佐孽很干脆地同意了——他同样希望那个看似单纯却身手恐怖的女孩能心无旁骛地呆在妮翁身边,尤其是在这局势渐渐滑向失控状态的时候。于是在窝金被劫持又逃脱了后,瑟莉斯的情报线才仅仅到达了“拍卖会被袭击,可能是蜘蛛干的”的状态。
这还仅仅是因为这些情报保镖们必须告诉想参加竞卖的妮翁。
“看到了,他们人数不少,我们撤离了,没有交手。”
酷拉皮卡毫不犹豫地回了短信,抬起头时,对上了旋律担忧的目光。然而似乎是顾虑车子里的其他人,她没说什么。下了车后,当两人同样有意识地落后于其他人时,她开口了。
“是樱桃小姐吗?”
酷拉皮卡静静地看了她几秒,轻叹了口气。
“对你好像什么都瞒不住。什么时候发现我们认识的?”
“从你应聘的时候。虽然你们装得很好,但心跳不骗人的。你们两个处在同一个空间时,心跳都会很默契地变得平和温柔。这种旋律一般只出现在亲人,或者感情很深的恋人身上。”
酷拉皮卡一怔,表情温和起来。他摇摇头:“很可惜,都不是。不过我们确实认识。”
旋律用了一秒确定酷拉皮卡说的是真话。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说出来。
“樱桃小姐虽然看起来一直很温和很正常,但她的心音……”
“她怎么了?!”
旋律惊讶地看着突然失去了冷静的酷拉皮卡,他的手几乎抓入她的肩膀,他因惊恐而闪动着的瞳孔让她改变了说到一半的话语。
“……她也在担心你,上次离开时她非常担心。”
酷拉皮卡松了口气,他意识到自己正狠抓着旋律,立刻松了手。
“对不起……樱桃身体有隐疾,虽然她很强……可能的话我不想让她靠近战场,还请你帮忙。”
旋律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酷拉皮卡转身向前方走去。她闭上眼睛,静听着那个原本应该美妙空灵的心跳。她听到了铿锵的节奏——善良,坚定,决绝,悲哀,愤怒。和那个让她无法不在意的韵律相似,却是以不同的方式演奏着。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声音……明明是很纯净的调子。”
旋律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九月二号的夜晚,荒漠上,月微红。霜月笑着走了下去,孤单一人,没有同伴。
城市的宾馆中,在因迟迟去不了拍卖会而闹翻天的妮翁小姐睡下后,瑟莉斯一个人走到了天台上。她一整晚都在被莫名的心悸困扰着,烦躁不安无法休息。她无法解释自己的异状,事实上连那股隐伏深处的残念都处于非常稳定的状态。
她跳上天台的边沿,脚尖踏空。城市如同一片橘色的星海,那些耀眼的光如苍茫破碎的蝶翼原野,占据了视野的全部,连天上的星辰都被掩去了光芒。然而光耀下溢流的血腥与腐朽,即使远离地面,也能隐隐嗅到了。习习的夜风中,她略张开双臂,让风灌进袖口衣襟。仿佛飞起来的感觉让她想起曾经唯一的一次飞行,那紧握着的手,天地间唯一的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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