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第一次冲突
随着鼬叙述的结束, 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骇人的死寂。
愣愣地消化着鼬扔出的炸弹，杀生丸一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原来，除了自己，除了那个自己不承认的半妖, 在另一个世界哥哥竟然还有弟弟，甚至不止一个！
比起鼬是带着记忆重生的这件事，自己不是鼬唯一的弟弟这个事实显然给了杀生丸更大的打击。
“小杀？”
虽然知道自己的话肯定会对杀生丸造成一定程度的冲击，但是当鼬看到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杀生丸却仍然没有开口说话时, 他有些担心了。
“既然已经隐瞒了这么久，那么哥哥现在告诉我这件事是什么意思？”
从嗓子中硬挤出这么一句话，杀生丸发现自己的嘴里有些发苦。
看着脸色难看的杀生丸，鼬忽然发觉自己将要说出的话对他来说有多么的残忍, 但是, 略微犹豫之后, 鼬还是艰难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找到了一种可能回到尸魂界的方法……”
“那哥哥是打算扔下我去找那个什么朽木白哉和蓝染惣右介吗？”
鼬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脸色大变的杀生丸猛地打断了, 那尖锐的声音和惨白的脸色让鼬的心一滞, 一股心疼从心底升起。
这个自己从小捧在手心上疼着的孩子啊, 竟然因为自己而产生了这么大的痛苦！
“笨蛋，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鼬熟练地抬手屈指在杀生丸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 本来自从杀生丸成年以后鼬已经很少做这个动作了，但是这次他却有些情不自禁了。
额头上熟悉的触感极大地安抚了杀生丸那不安的心, 明明鼬的体温偏低, 但是杀生丸却从觉得一股暖意从鼬的指尖传递过来, 很快地布满全身。
在鼬敲完杀生丸，想要把胳膊收回去的瞬间，杀生丸忽然伸出手，握住了鼬那略显冰凉的右手，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心里：
“如果不是想要去找他们的话，哥哥为什么不停地寻找回去的方法？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以前的事情告诉我？”
握住鼬的手似乎让杀生丸找到了安全感，消失的理智也慢慢恢复，虽然他的脸色仍然很难看，但是已经能够冷静地思考了。
“我确实想要回去一趟，”
感觉杀生丸抓着自己的手一紧，鼬赶紧接着道：
“但是并不是说我不回来了，虽然我很想念尸魂界的白哉和惣右介他们，但是我现在的弟弟是小杀啊！
只要小杀你还在这里，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回来的，我怎么可能把你扔在这里！”
鼬的声音很柔和，柔和到杀生丸的眼睛忽然有些酸涩。
“那哥哥你就不要走啊！”
拽着鼬的手越收越紧，紧到鼬甚至已经感觉到了疼痛。
虽然听鼬那么说了，但是杀生丸的心还是忐忑不已，总觉得如果自己一松手，鼬就会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一样。
“抱歉，小杀，只有这件事……”
眼中浮现出歉然的神色，但是鼬的表情却很坚定。
虽然很多事情鼬可以由着杀生丸，顺着他的心意，但是在想办法回尸魂界这件事上，鼬是不会妥协的，即使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杀生丸受伤。
虽然蓝染一副不可一世，神秘莫测的样子，虽然白哉一副高傲冷漠，冰冷无情样子，但是他们俩对自己的依赖和重视鼬比任何人都了解，失去了自己他们俩会多么痛苦鼬也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得到。
所以，虽然心疼杀生丸的受伤，心疼杀生丸的难过，鼬想回尸魂界的念头也从来没有打消过。
“如果哥哥走了那我怎么办？哥哥你真的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完全没有听进去鼬的解释，杀生丸只是一心地不想让鼬离开。
他的一张脸上仍然没有多大的表情，多年的习惯让杀生丸即使内心的波动再强烈也不会完全显露在表面上，但是鼬分明能看出来杀生丸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小杀，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国家的王了，即使没有哥哥你一个人也可以做得很好。”
鼬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么说不是让杀生丸更往偏处想吗？
果然，杀生丸本来悲伤的脸上离开染上怒气：
“那就是说哥哥你当初让我当西国的王就是为了离开我做准备的吗？因为我已经是王了所以你就完全不关心我了，心里只有那两个死人了吗！”
虽然杀生丸把死神和死人混成一谈，但是鼬已经没有心思来给他解释这两者的不同了，杀生丸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尖锐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平时杀生丸对自己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声音很柔和，所以鼬知道杀生丸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也可以说因为自己说要离开使他的心被不安控制了。
所以鼬一点都没有因为杀生丸这么和自己说话而生气，心里反而不停地涌现出心疼的情绪。
如果不是蓝染和白哉在鼬的心里的地位实在是太重要，重要到了和杀生丸相当，鼬早就点头答应留下来了。
“小杀，当初之所以让你接替父亲成为西国的王，除了我不喜欢被那些俗事牵绊住自由之外，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实力。
我相信在你早晚能超过父亲，带领西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妖国！
所以，事情完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虽然我也思念白哉和惣右介，虽然我时时刻刻都想着有什么方法可以回尸魂界，但是对我来说，你也是我最重视的人之一，我不可能因为他们来算计小杀你！”
鼬并不是一个习惯于向人解释自己行为的人，但是，为了让杀生丸心里的那个结解开，鼬真的把自己的心剖开给杀生丸看了。
“对不起，哥哥……”
杀生丸的脸上满是懊悔。
和刚刚的鼬一样，伤人的话刚一出口杀生丸就后悔了，虽然现在自己的心仍因为哥哥要离开这件事而撕裂般的痛，但是杀生丸同样相信哥哥对自己的疼爱。
毕竟几百年了，有些事杀生丸看得很清楚，所以他更为自己一时的口不择言而懊恼，这明明不是自己的原意啊！
如果哥哥因为自己说的这些话而生自己的气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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