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哥哥,你说,临安城里的灯会,是不是比咱们看到的还要热闹
地多?”回去的路上,茜柔累极,走不动了,袁昊天只好背着她。
小女孩奸计得逞,伏在他的背上,笑得好不开心。
“你不是生在临安的吗?没见过吗?”
“人家很小就离开了,哪里会有印象嘛……”
“我也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小的时候在府里,也只跟着父亲和母亲
出去看过一回,只记得西子湖上,都是各家的画舫,划到远处看岸上
,都是星星点点的彩灯,数不胜数。”
“那不是跟天上的星星全都落到了凡间一样?!”听了袁昊天的描
述,茜柔开心地大笑。
“是啊,还真就跟那一个样。”袁昊天也笑了起来。
“那就是‘疑是星辰落九天’了!呵呵……”茜柔双手抱在他的脖
子上,咯咯咯地笑起来。
“就你聪明!”袁昊天也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真想去看看啊……”笑声渐歇,茜柔忽然怅声慨叹道。
“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袁昊天倒是真心吐露,不是安慰敷衍她。
“没有的。爹爹说过,此生不会再回临安了的。”茜柔声音陡生悲
凉,仰头望着满天繁星,低低念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
中宵。”
两人俱是一阵沉默。
“这是师傅写给师娘的?”袁昊天知道她难过,便柔声相问。
“嗯。”茜柔微微点了一下头,将脸侧过来贴在他背上,仿佛是在
寻找支撑与庇护一般,幽幽然道:“你别看爹爹他对你好严厉的样子
,其实爹爹好可怜的。自从娘亲去世以后他就很严肃,对人也很冷漠
。康婶说,以前爹爹不是这样的。”
“那师傅以前是怎样的?”袁昊天问。
“嗯……康伯说,爹爹以前是个纨绔子弟,就像,就像……”茜柔
偏着头,努力地想在脑海里揪个恰如其分的形容词出来。
“五陵年少争缠头?”昊天停了停脚步,微微转过头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茜柔激动地几乎要从他背上跳下去。
昊天忙连声喊道:“大小姐!你可悠着点!小生这把骨头要散架了
~~~”
“呵呵……”茜柔头一回见他这般戏谑的样子,故意细着嗓子自称
‘小生’,越发笑得手舞足蹈了。
“停下停下!小心真掉下去!”昊天这回换了正经语气,怕她真掉
下去,又把她整个人颠颠正,然后才继续赶路。
好一阵子都听不见背上之人唧唧喳喳,袁昊天以为她困了,便也不
再吵她。
“昊哥哥,你说,是不是普天下的男子都喜欢身在花丛?难道就没
有一个能从一而终的吗?”一直沉默的茜柔忽然出声,问道。
“怎么突然这么问?”昊天以为她睡着了,没想到突然有此一问,
颇为疑惑地反问。
茜柔伏在他背上,长长一声叹息,道:“我姨娘说,爹爹年轻的时
候,可谓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就连苏纤纤也是
他的红颜知己。”
“就是那个洛阳名妓?!”袁昊天吃惊不小,挑眉问道。
“别的不知道,这个你倒知道得很清楚!”茜柔在他背上捶了一记
,咕哝道。
“咳!不过偶尔听说嘛。她与师傅怎么了?”袁昊天不自在地轻咳
一声,忙转回正题。
“嗯!姨娘说,苏纤纤曾经为爹爹闭门谢客,洗尽铅华,穿麻钗荆
要从良。”茜柔也不真与他计较,毕竟,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也不
可能不知道这些事的,遂继续道:“本来,爹爹也是要娶她,可是,
爷爷不许,怕他一时任性胡来,便匆匆为他娶了妻室。”
“依着师傅的性子,定是不从的吧?”袁昊天轻点了一下头,陆闻
庭的古怪性子,他可是领受得比谁都深了!
“嗯,姨娘说,爹爹从来不给娘亲好脸色看的。娘亲也是直到嫁过
去以后,才知道爹爹的为人。”可能是从小丧母的缘故,每回一说起
母亲,茜柔总是陡生伤感。
“那师娘定是伤心地每日以泪洗面吧?”袁昊天也是一声轻叹。
“哼!才不是呢!”茜柔手肘抵在他肩上,傲气十足地道:“爹爹
以游学为名,长期流连在洛阳,那时候娘亲独居在临安,一年也难见
上爹爹一面。所以,娘亲就去对爷爷提出,要去洛阳将爹爹找回来。
”
“师公肯定不同意!这于理不合啊!”昊天略微一惊,忙发表了自
己的见解。
“嘿嘿!你猜错了哦,爷爷同意了呢!”茜柔轻笑一声,好不得意
。
“啊?!师娘究竟怎么说服的师公啊?”
“我也不知道,姨娘没跟我说,因为,她也不知道。”茜柔轻轻地
摇着头道。
“那后来呢?”袁昊天的好奇心完全被带动了,连连追问。
“后来,娘亲到了洛阳,却没有直接去找爹爹。她也没有住进洛阳
的别院,而是住在客栈里。”
“好计策!师娘这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啊!”袁昊天若不
是双手不得闲,几乎要为其鼓掌了。
“嘿嘿,这回算你猜对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师娘竟是个女诸葛!”昊天仰望夜空苍紫,感
佩一叹。
“哼,你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呢!”茜柔鼻中一哼,道:“娘亲在洛
阳整整住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才表明身份,用陆家嫡长媳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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