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见他看过来，淡淡说道：“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老实，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老实，你说与不说，该怎么说，可想清楚了，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你如何把握了。”
大爷惊疑不定，内心深处仍是不死心，忽然颤颤地问道：“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明德道：“刺史大人就在你面前，跟你口中的那位大人物比如何？”
“刺、刺史大、大人？”大爷的脑子轰地炸开了，秀州刺史大人？名震腾朝的少年将军？听说还是京城某个显赫之家的世子爷。嗷~大爷此刻终于如一条丧家狗般，躺尸地上不再抱任何侥幸和心思了。
“大人饶命啊，小的都是受了他们的蛊惑和胁迫，才不得不跟他们同流合污，大人，小的这就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还望大人能饶小人一条贱命。”大爷要不是被绑成个粽子，早就爬起来给元朗磕大头了。
元朗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冷得让大爷直觉自己被埋进了冰山，从外到里的发冷。
“小人这就说，这就说，小人姓大，是宝能县大旺村人，小人之前是个跑堂伙计，因为好赌，输了不少钱，赌坊的老板就让小人替他们做事，抵消赌债。一开始他们只是差遣小人干些不靠边的粗活儿，后来见小人老实本分，就让小人参与进去，扮成大户人家的少爷公子，到处去物色些眉目清秀的小男孩，想法诱拐到手，诱拐不了的，就下迷药强抢带走，交给上面的王管事带走。小人因为做事勤快，带回来的孩童不少，王管事说上面有意培养我，让我好好干，争取当个三等管事，每年还能领三千两银子花。”
明德在旁执笔飞快地做着笔录。元朗问道：“你干了多长时间？最早是在什么地方开始？经你手的孩童有多少人？”
大爷道：“小人干了半年有余，最初是在斗州那边做，上过月上面下令让我们来秀州继续物色小男孩，经小人手的孩童小人没数过，大概有六七十人左右。”
六七十人！几个护卫心里吸口冷气，偷眼一瞄自家主子，主子的脸已经黑了，这些人拐子，实在是罪不可赦！
元朗忍着怒气继续问道：“和你接头的王管事是什么人？你们如何交接？那些孩童都送去什么地方？”
大爷道：“我们这行做得非常隐秘，小人只知道跟小人接头的是王管事，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小人负责四处物色小男孩，带回来后关在地下室进行培训，每次人数一够十个以上，王管事就会出现带走。至于带去什么地方，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
元朗星眸微微一眯，危险不言而喻，“是真的都不知道？”
大爷立即打个冷颤，丧着脸急急道：“刺史大人，小人是真的不知道那些孩童被带到哪去，不过小人有一次无意中听到王管事跟人说这批有几个很不错的苗子，先直接送去刘大人那里。其他的小人对天发誓是真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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