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颖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越来越难看。
红胡子根本就不需要多说一句话，霖子就冷静了下来。
“你做了什么？”霖子问。
“没什么，就是释放了一种气体进去。”红胡子不高兴了，他把烟头扔在地毯上，用脚使劲一碾。
“如果我想杀了王颖，就像碾灭这烟头一样简单。”他冷冷地说。
我跟他说，我现在就去水库，快点把王颖从那屋子里放出来。
红胡子冲我笑了笑，“还是你聪明！去水库边上等我吧，我换一身衣服，顺便去请你们的朋友王颖。”
他关上了投影仪，趿拉着拖鞋上楼去了，我和霖子走出别墅。
“小雪呢？”一出门，霖子忍不住问我。
朝四周望去，看不见一个人影，远处的小公路上也没有小雪的身影。
她一个人去哪儿了！
霖子拿出手机要给小雪打电话，我让他先别着急打过去，我发个短信试试。
因为刚才小雪离开客厅后，我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也不见有红胡子的手下出现，我猜她现在应该没事。
于是我用自己的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雪，你在哪儿，我们现在要去水库边上了。’
小雪很快回复了我：‘不要担心我，马上去跟你们会合。’
‘你到底在哪儿？’
小雪没有回复我，我有点担心。但霖子说，既然小雪能发短信，肯定是安全的，那就不要担心了。
我点点头，走到了水库边上。
云遮住了月亮的光，水面更加漆黑，冷风吹过，只泛起一些涟漪。
我知道，表面越是平静，水下越有可能暗流涌动。
牙齿开始打颤了，我忍不住原跳了跳，这么冷的天，下水游泳，我最担心就是腿抽筋。
一旦抽筋，就算没有水鬼来拽我，也会自己沉下去。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听到红胡子的声音，我转身去看他。
只见红胡子手里拎着一瓶洋酒，是我不认识的英文牌子。
除了酒，他也没忘给我带来一条泳裤，真是个体贴的坏蛋。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应该是他的手下。
接过酒瓶子，我喝了两口，很烈，很难喝，但是身子倒是很快热了起来。
“王颖呢？我需要看见她好好的。”我态度强硬地说。
红胡子指了指水面，“看到了吗？那有个亮光的地方，她在那。”
“我看不到。”
“没关系，我可以让马皓霖替你去看一下，听他亲口告诉你的话，你应该就相信了吧？”
“最好这样。”
之后我在冷风中换了衣服，瑟瑟发抖。
霖子则拿着我的衣服，坐上快艇，跟着红胡子的手下朝水面的亮光驶去。
过了一会儿，红胡子的手机响了，他让我接听，因为是霖子打来的。
霖子说已经看到了王颖，她没事，确实和红胡子说的情况一样。
我稍微放心，但我知道，红胡子是个神经病，就怕最后他会食言。
想到这儿，我赶紧摇摇头，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因为我没有退路。
咬咬牙，一头扎进了水里，水冰凉。
我打着哆嗦，踩着水，红胡子站在岸上，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披着厚厚的大衣，揣着手，那叫一个暖和。
“打，打电话。”因为冷，说话时，我牙齿咯咯作响。
“现在打电话，把那些，那些毒品，拿走，还有，打开扬声、扬声器……”
“你考虑挺周全嘛！”红胡子给手下的人打通了电话，按照之前答应我的，指示了手下的人，还好她没有违背承诺。
“把手机，扔，扔水里。”我说。主要是怕他再打电话搞鬼。
虽然我知道，等我一旦游走了，是管不住他的，但这么做，我心里稍微踏实一点。
他呵呵一笑，果断把手机丢进了水里，手机发出扑通一声，很快沉底。
我突然害怕地想吐。
“快点游去啊，你只有十五分钟。”他蹲在岸边，就像看自己的玩偶一样。
“你没跟我说有时间限制！！！”
“哎呀，没说啊？可能是我忘了吧！”他歉意的，假惺惺地说，“再不走连十五分钟也没有了哦！”
我转身朝水库中游去，愤怒不能解决问题。
虽然会游泳，但我从来没在这么大的水库里游过，也从没有这么恐惧和无助过，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水鬼来拽我的脚脖子。
时间不等人，我只能不断地调整呼吸，并加快游泳的速度。
水鬼还没出现，所幸，我的腿也没有抽筋，但起风了。
突然就起风了，水面不再平静，而且这水浪好像要把我推回到刚跳下来的岸边似的。
紧接着我听到了岸上传来红胡子幸灾乐祸的笑声，我调整呼吸，尽量屏蔽他的声音。
此刻我已经不感觉到那么冷，但更多的是疲惫，手臂没有力量了，我只好先稍作休息。
我不停踩着水，保证自己不沉下去，就这样休息了一会儿，那股邪风也总算是小了一些。
当我重新要向前游的时候，在我正前方的水面上浮起来一个东西。
圆滚滚的，黑色的，足球大小的东西，它在朝我靠近。
我开始往旁边游，下意识的想要绕开它。
它却一起一浮的，在朝我靠近。
不，不不不……
我在内心呐喊着，因为我看清楚了，黑色的是头发，那个东西是一颗人头！
刚才被头发遮住的人脸已经露出来了，是一张女人的脸，苍白而浮肿，她眼神空洞，但她在盯着我。
我知道她在盯着我。
头皮发紧，我彻底慌了，只知道开始用力划水，但每次回头却都发现她离我越来越近了。
当我又一次回头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距离我三四米远的位置。
她沉到了水底。
我停了下来，感觉着周围的水流，有东西在绕着我游。
调整呼吸，我等待着对方出击。
突然，左脚一沉，我猛吸一口气，闭气，随即我被拽到了水下。
那只手就像一只巨大的螃蟹钳子，牢牢地抓住了我，我想用另一只脚去踹，但在水里，我完全使不出力气。
它把我一直往下拽，随着闭气时间的延长，我觉得自己这条小命，恐怕是要交代这水库了。
一想到王颖也会因我而死去，心里就更加难过。
不过这些想法只在我脑海中持续了几秒，直到我感觉到了一些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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