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是不让谁知道？”孩子问得甚是爽利。
“够聪明！看来免费修武的机会你一定会得到。”
“那是！”孩子挺挺小胸脯。“说吧，要防着谁？”
“顺安镖局，城主府。”
“我们不做！我们不做！”妇人一把拉过孩子到自己的身后，对着展破魂大声的说。孩子要挣脱她，妇人紧张拉过孩子到身前，盯着孩子的眼睛。“小武，我们不做！不能做。这件事不能做！你答应我！”
“为什么不能做？娘，只是不让他们知道。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
孩子的话吓到了他的娘。妇人竟然想不到要说什么。
“这位嫂子，这样的生活是你需要的吗？”展破魂开口问那妇人。妇人不出声，也不做任何回应。
“不知道大哥是在做什么。”
“我爹是采药的。”
“在祁寒山脉里采药？”展破魂唏嘘一声。“九死一生的活计。采到了，有可能被人杀死。没采到，就会被饿死。”
听展破魂说到这里，妇人的情绪才有了波动。
“我爹已经快一年没有回来了。”叫小武的孩子说。
“你叫小武？”
“这里面的东西你找位岐黄师分辨。一定是要靠谱的。”
“我知道。”小武接过玉瓶。“不就是不让任何人知道呗。”
“对，还包括一条。你找的这个岐黄师一定要有些水平，可不能糊弄我。”
“这个你放心！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不过！”小武后退一步。“你说的修武，是怎么个章程？”
“我是存英武馆的总馆主。豌豆角城的分馆几日后开馆收徒。”
“你！”小武再退两步，还摇头。“你的样子不像！”
展破魂出刀。用的是刀刺十八穴刀术。现在展破魂已经能同刺八刀。小武的衣服上，也留下了八个窟窿。小武再次的惊诧了。
“你说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
小武机械的点头。
“找到了人，小武你告诉他。分辨好了，我有赏。”
“哦。我知道了。”小武应了一声。手伸了过来。“给金石。没金石那些人不干活的。”
“你去找个口袋。”
“我身上就有。”小武的腰间绑着个小口袋，拿给了展破魂。展破魂倒了倒，里面只有粗面饼的渣滓。
“你看好了。”展破魂从藏物袋里拿出来一块块的金玉石，当着小武的面放入口袋里。“这里一共五十块金玉石。告诉干活的，做得漂亮我再给双倍。”
小武还是惊诧了。这一次的惊诧比上两次都真实。还是金玉石的威力更大。
丢过去口袋，展破魂嘱咐小武。“拿好了，路上小心。要那干活的人麻利点，我赶时间。”
小武撒腿开蹽，速度那是相当的快。天空上的皇上如刚才来时一样，再次的跟上了小武。妇人呆滞的看自己的儿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嫂子，你也跟着小武去武馆吧。”
等了半响，妇人才有些反应。“我也去吗？我去能做什么呢。那么脏。”
“这个世界本来就脏。人在里面，能干净吗？”
妇人笑得很凄惨。
“我会安排人，定期的来这里看一眼。也会告诉邻居街坊你们的去处。安心吧。”
妇人没有激动也没有继续冷漠下去。不算是强挤出来的笑容给了展破魂。张开嘴又闭上，抬起的手又落下。从妇人的肢体动作看，展破魂知道她是要邀请自己进屋。想想刚才的事情，展破魂也知道自己不会进去。
自知之明是社会最底层的人，最鲜明的生存特征。
“嫂子，去收拾下吧。然后准备准备，等小武回来我们一起走。”
妇人先去了旁边的邻居家。敲开门，邻居并未让他进屋。当得知妇人的来意后，邻居诧异的看了展破魂，上下的打量。最后这邻居有些不情愿的应了妇人的请求。
妇人再去了另外一家，同样的请求这一家人答应的甚是痛快。还给了妇人一块粗面饼。拿着粗面饼，妇人回了家。很快的一会儿，妇人背着个不大的包袱出来。想要去关门，看到大开的门已经冰封，再也关不上，便来到展破魂的跟前站着。沉默。
展破魂看着她的沉默，一直看下去。
时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掉。从来没有过的平静在展破魂的心中徜徉。
妇人站累了便坐下，歇够了便站起来，安静如平静中的展破魂。
静心观天演武平天经的运转不再那么的着急。放缓了速度，平稳了节奏。随着展破魂心境的宁静，心法越发的平缓。
展破魂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改变着状态。时而急促时而枯竭的血液流动方式跟随着心法一同的平缓。这一刻，展破魂的面貌渐渐的改变，十八岁时的样子，依稀可见。
天渐黑，小武在炊烟漫天的时候回来了。
“馆主，我做好了。接活的人说了，三天后给章程。”
“嗯。好吧，跟我走吧。”
看到小武的那一刻，展破魂原先存的想法立刻抛到脑后。展破魂故意当着小武的面拿出金玉石，就是想试验下小武的品质。要不然也不会让皇上暗中跟着。
其实也不是见到小武的那一刻才改变的主意，而是小武的娘。展破魂真的是可怜她。小武的样子是让展破魂彻底放弃了，对开馆所收徒弟的品行要求。都是在求生，求一口饭吃。干什么要设置那么些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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