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算僻静的小巷内，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名黑衣人进入，在观察了一下环境之后便立刻消失不见了。
老人虽然并未察觉，但是周白却感觉出了异样，他慢慢的直起了腰，然后看着小巷的尽头，等着那应该出现的人出现。
果然在过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周白的视线终点，小巷的尽头出现了两个女子的身影，她们走的很慢，但是周白知道自己便是他们的终点。
他依旧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情，手势碗筷，将仅有的两张桌子擦得一尘不染，这时候两人终于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这小巷本来还有些许行人，可是奇怪的是自从两人进入这条小巷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走进来。
走在前面的女子在周白身旁的桌子坐下，走在身后的女子在老大爷的摊子上点了一碗白粥和一份小菜，端给了坐下来的女子，然后站到了她的身后。
女子拿起了白瓷勺子，皱了一下眉头，很显然她们没有用过这么糟糕的餐具，站在他身后的女子想要替她擦拭一下餐具，但是却被他伸手阻止。
白米粥入口，虽然配料极少，但是出锅的时间却是恰到好处，喷香的白米带着热意涌入喉咙，给这个寒冬的早晨带来了几分暖意，尤其是那热气腾腾的感觉让人舒心不已。
再夹起那老人家特质的小菜，清脆爽口，入口发出清脆的声响，配上热气腾腾的白粥，让人回味无穷。
女子喝了大半碗白米粥，又吃了三四口小菜，这才打了一个饱嗝儿。
“这小摊子竟然那也能作出这么好吃的菜来。”女子莫名的感叹道。
“你没有时间低下头来看这细微的东西，所以当然感受不到它们的美好。”周白看着那已经见底的粥碗，微笑着说道。
“大胆！”站着的女子听到了周白的话脸色立即变得极为愤怒，厉声说道。
“怎么了？”还在熬粥的老人家听到了这边的争吵声，急忙回过了头问道。
“不该说话，就不要说。”喝粥的女子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不似刚才的阳光明媚，这句话一出似乎连巷子内的空气都寒冷了几分。
“是……”站在他身后的女子闻言冒泡了一身冷汗，觉得十分的诧异，平日里性格强硬的陛下，今日为何会如此态度，简直无法想象。
可是她终究没有问出口来。
“没事，我们在讨论问题呢。”周白听到了老人家的声音，急忙回复到。
“哦，有话好好说。”老人家笑了笑，不再理这边的事情，专注的熬起了自己的粥，按照惯例，他的小摊，在中午之前还有一波客人会来，他需要赶紧将这一波饭做好。
“我们还真是有缘呢。”女子笑着看向了周白，她上一次说的京都见，没想到真的在今天成为了现实。
“您是大人物，将时间浪费在我这种小人物身上有些不太值得。”周白摇了摇头说道。
“大人物？那照你说大人物应该研究什么事情呢？”
“比如怀山城破，你此时应该在王宫里研究下一步的军事对策。”周白将声音压的很低，生怕被老人家听到，而猜到女子的身份。
“在我看来，跟你聊天更加有趣。”女子微笑回答。
“看来你并不担心鬼族人长驱直入。”周白将女子身前已经喝光的粥碗拿起，又给她盛了一大碗。
“谢谢。”女子温暖的笑着，如春天一般美丽，再加上那一身几位素雅的衣衫，看起来像是一位来自春天的仙子。
“鬼族人势不可挡，以大莽此时的国力来抵挡鬼族人风头正盛的锋芒，显然很不明智。”女子肯定的说道。
“留下怀山城的数万人性命，便很明智？”周白微微的摇了摇头。
女子的脸色变得阴郁了起来，很显然这触及到了她内心的痛处。
过了很久，女子终于平静了下来：“总有人要牺牲，更何况，他们没有白白的牺牲。”
“我总觉得这很不明智，人命大于天，跟何况你需要的几天时间有别的办法可以实现的。”周白反问道。
“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当然也不愿意这么做。”女子终于卸下了他的全部伪装，在这一刻真真正正的变成了一个女子。
“你再滨州布下了天罗地网，为的便是让鬼族人知难而退，向诛山而去，让他们和沧海城一决高下，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周白说中了女子的心思，但是女子却没有半分的责怪。
“是的，这样可以将大莽的损失降到最低，还可以为大莽解决到心腹大患，难道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么？”女子自信的说道。
“还有一种可能，你和狄云可能都没有想到过。”周白再次微笑的摇了摇头。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鬼族人和沧海城联手，那么你以为大汉和大莽有多大的把握将他们挡住。”周白说的云淡风轻，但是传道女子的耳中却如一记记重锤。她甚至脸色瞬间变为了白色。
“不会的，鬼族人怎么会和人类联手，再说林忌会有底线的。”女子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们将沧海城逼到了如此地步，他还会有什么底线呢？还有鬼族，如果过他们的行事就如同能被你们猜透，那么天下也不会如此。”
女子再次沉默良久：“不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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