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方大仙你能教我一些本事……”我实在是虚弱得很，语气也微弱许多。
教他本事？方大仙心中一奇，怎么就提出了这种要求？
难不成这小子想自己解决这事？方大仙摇摇头，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乾元山你……去过了？”方大仙看着我虚弱有疲惫的样子，开口询问。
“去了……”一想起之前的经历我是又气又恼，最后又无可奈何，“浪费时间自讨苦吃。”
方大仙一听就明白了，乾元山山上的道士是有真本事的，至少他师父在世的时候告诉过他。
只不过这都是几十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山上掌教的人居然自号天师，胡吹大气的说自己得过天尊梦里传的天书，而且还做起了“生意”，开出天价来给人做服务，连方大仙这种江湖人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不过这小子要是真的学点三脚猫的手段就去对付坠楼的女鬼，除了凶煞身上惹，不会有别的好结果。
“我还是那句话。”方大仙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这事你我都管不了。”
“你好歹也会算命，杨莎你也看到了，你可以算算她之后会怎么样。”我看着方大仙犯难的脸色，语气强硬了起来。
杨莎不用算他也看得出来，面带黑气，已经是被女鬼盯上了。
上次差点被附身就已经很能说明情况了。
要不是两个保安及时出来阴差阳错的阻止了，后果确实难以预料。
“眼前之事很危险，你觉得帮不了忙，这很正常，没有谁有义务为别人去以身犯险。”我看着他，“你不肯，那就我来吧，把你的本事教给我，看我能学几分。”
方大仙看着我执拗的表情，忽然有些气恼，又觉得我幼稚的可笑：“你又能怎样？你以为学点三脚猫的手段就能阻止厉鬼害人了？”
这年轻人简直是脑子坏掉了。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吗？
“你告诉我！你这条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吗？你可以豁的出去，你父母怎么办？你有没有想想，这事情本身千难万险，一点差错就可能小命不保？”方大仙叹了口气，“你的力量有限，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能管的了的。”
“放手吧。”方大仙看着我又有些不忍，“杨莎命里有此一劫，淌得过淌不过都看她自己，你去挡劫，搭上性命也未必能有什么好结果。”
我又何尝不知危险？我又何尝没想过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任凭意气行事，本身就是一种自私的行为。我全知道。
只是现在，还有什么退路？
方大仙是不会帮手的。而吴月如果真的动手，受害的又岂止杨莎。
到时候和这事件相关的人肯定会接连受害，到时候又有谁能够阻止？
等到厉鬼收割了足够的人命和怨气，肯定会变得无比的强大。
“如果你我都放手，结果会如何？”我忽然也抬起头看着方大仙。
被我这样一问，方大仙无法回答，他看向我的眼神很是复杂。
其实答案我和他都心知肚明。如果有能力管的人都不去管，放任厉鬼害人，到时候肯定会造成无数死伤。
“你见多识广，比我这个学生应该知道的更清楚。”我看着他，“一旦厉鬼成形，在没有碰到能收拾它的人之前，它就会一直作祟，一直害人，不管有没有仇怨，只要被她盯上，就是不死不就。对吗？”
他不说话，连叹气都叹不出来，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根烟。
用嘴巴叼着烟头，手忙脚乱的摸着打火机。
半天都找不到打火机，然后兴味索然的看着我。
其实如果真的坐视厉鬼害人，他除了自己良心难安，也会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师傅。
毕竟师傅以前就是做这个的，现在因为害怕鬼怪纠缠而去故意躲避，也有违师傅的教导。
这么多年下来，在江湖上浪荡惯了，只学会了嫖娼和贪小便宜。
早年师傅教的持正道立正心的道理，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眼前这个少年，不知道是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和力量，即使是拖着病弱身体，也要坚持去阻止厉鬼害人。
“你呀……”方大仙的表情有所松动，“你就是我命里的劫数！”
要是我没收这四百块钱就好了，方大仙在心里微微叹息，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后悔还是假的后悔。
“你愿意了？”我看到方大仙紧绷的表情松垮下来，他似乎想明白了。
“这种事……你一个小孩子如何担得起？”他摇摇头，“我收不了徒弟，你要拜师……我就代我过世的师傅收你吧。”
“好！”我喜出望外，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只能对他鞠了一躬。
他一手托着我，摆摆手示意不用感谢。
转身收拾好刚刚摆上的摊子，然后让我跟上来。
带着我朝他租的房子走过去。
在他家门前的水果摊子上买了一点水果。
当时我隐约感觉旁边有点不对劲。
正好是他房子隔壁的那个黑门诊，似乎在冒着一丝一丝的黑气。
不过我没多在意，只是随着她进了门，看到屋内有一个披着红布的桌案，上面摆着香坛和几个空盘子，墙上还挂着一幅仙人像，仙人像很是古旧，字迹模糊辨认不清，我不知道里面画的是谁。
“这是祖师爷……”方大仙在祭坛上摆着水果，“道教全真宗师，纯阳道人吕岩。”
居然是吕洞宾？听他一介绍我就知道了，吕纯阳是八仙之一，在民间又有很多神话传说。
“我们这一门学的不是纯阳真人的正统传承，真正的祖师爷是一百多年前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一册《解罪拔冤往生宁神咒》，和这幅纯阳真人图，自号纯阳门人。后面祖师爷行走江湖，又学了不少其他的手段，医卜星象，驱鬼拔魔都有涉及，60岁那年才开始收徒弟。”
“说到底我们也不是什么道门。拜师没这么多规矩，我代师收徒，你给纯阳真人磕个头，然后给我师傅的排位磕个头，就算师弟吧。”
真正的收徒仪式十分复杂，首先是师傅选徒弟，还要算黄道吉日，要准备拜师贴。
不过方大仙这一门确实没这么多规矩，而且眼前事急，所有事情都能从权。
师傅泉下有知应该也不会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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