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嘴里含着三颗透骨草的种子，一摇一晃的去寻找合适的地点，嘴巴里仍然含含糊糊的说个不停。
“嘿，这家伙，成了话痨。”
凤如山不禁莞尔。
“换成是你一个人，你也和它一样。”
“我又不是没一个人呆过。”
“你那是特殊情况。凤如山，别的不说，光灵药的栽培，潇湘境就比岐山境强太多了，我们仙府里灵药的品种可比以前增加了不少。”
慕容雪菲雅不愿提起和林飞凤有关的一切。
“那是，凡是有一技之长的人才，潇湘境就能给他提供舞台，留住了人才，就留住了技术，留住了技术，就留住了灵石，留住了灵石，就能吸引更多的人才，几万年下来，底蕴之深厚，我们岐山境，又怎么比得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岐山境就永远赶不上了？给我加块冰。”
慕容雪菲见凤如山拿出两个酒杯，随口吩咐道。
“我哪懂这些。不过潇湘境承平日久，大部分人的斗志不足，没什么追求，略微显得有些暮气，过于看重物质的享受，长此以往，一旦天下有变，总会被后来者赶超吧。”
“我们修炼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享受生活，难道错了吗？今天白琴冰还说，我们一个金丹真人，还不一定比得上凡人的一生。凤如山，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凤如山摆弄着桌子上的十几个酒葫芦，全神贯注的为慕容雪菲调制鸡尾酒，终于大功告成，满意的咂咂嘴，随手摸起一个酒葫芦，给自己倒了一杯。
“不知道。以前，呃，现在我就想着要师叔高兴。好了，师叔，你看，这杯飞雪迎春，颜色漂亮吧。”
慕容雪菲闻言，心中不由一荡。
凤如山喝酒，一点也不讲究，有什么喝什么。
慕容雪菲酒量不大，花样却极多，与其说是喝酒，不如说是喝心情。
飞雪迎春，是她最喜欢的鸡尾酒之一。
淡蓝色的酒杯，碧绿色的美酒，中间点点碎冰浮动，上面一团嫣红，像极了凌寒独放的傲雪红梅。
为了达到完美的视觉效果，凤如山不知道练了多少遍。
至于味道，凤如山不知道。
“真漂亮，我都舍不得喝了。凤如山，茶楼里的酒，味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我不知道，我又没去过，他们说不怎么样。”
此事万万不可承认，这一点，凤如山还是懂的。
“凤如山，给我也来一杯一样的，累死我了。”
小红蹭的窜上石桌。
“想得美，你又不懂，喝什么不一样。”
凤如山把小红的杯子倒满。
“凤如山，我们可是老朋友了，你怎么能这样厚此薄彼，当年，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二阶妖尉，我们……”
小红滔滔不绝的抱怨，酒喝的仍然极快。
也许是真的累了，一大杯酒下肚，小红歪歪扭扭的走了几步，“噗通”一声，摔下石桌，就此沉沉睡去。
“哈哈，小酒鬼，酒量不怎么样，话倒不少。”
凤如山哈哈大笑。
慕容雪菲也不禁莞尔。
“凤如山，开启灵智的妖兽可不常见，你怎么一直不让小红做你的灵兽？”
经小红一闹，慕容雪菲也忘了追究“茶楼里的酒”，味道究竟如何。
“师叔，在小红眼里，我和它一样，也是一个妖兽，一个普通的三阶妖将，又哪里谈得上灵兽什么的。”
凤如山苦笑一声，举杯一饮而尽。
“小红这个小傻瓜！”
慕容雪菲也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
“师叔，小红可不傻。”
凤如山摇摇头，一张嘴，吐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红色珠子。
珠子上红光氲氤，散发出极为危险的气息。
“妖丹离体！凤如山，你什么时间达到的，也不告诉我一声，罚酒一杯。”
慕容雪菲惊呼一声，随即兴高采烈的张罗着要找最大的酒杯，狠狠地罚凤如山一次。
妖丹离体，是妖兽的神通，威力非凡，往往是妖兽最后的底牌。
凤如山妖丹离体，那说明他的修炼进了一大步，慕容雪菲是真心替他高兴。
“我发现那个黑袍金丹的法力对本命翎羽有帮助，就试着练了一下，稀里糊涂就这样了，谁知道怎么回事。”
“管他怎么回事，总是好事。来，干杯”
慕容雪菲总算找到了一个大杯子，痛痛快快的干了一杯。
“好事！也许吧。人类认为我是妖兽，妖族认为我是人类，师叔，到时候我希望死在师叔的手上。”
凤如山仰首又是一大杯。
“又来胡说八道。”
“师叔，不是我胡说。总有一天我会被人发现，金丹发现不了，还有元婴，元婴发现不了，还有化神，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师叔杀了我，拿走仙府，总比别人强。”
“凤如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今天你遇到了什么？”
慕容雪菲见凤如山不像是开玩笑，终于认真起来，再仔细一想，才发现凤如山确实和平时不太一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要不，前面也不会被她抓到那么多把柄。
“师叔，没什么。”
“凤如山，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始终就是凤如山，我，我……”
“师叔，没事，我早就想明白了。从24年前解出妖丹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了，是两边都不讨好的人。人妖两族，随便一个大能碰见我，吹口气，一切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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