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陈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轻轻地道：“去吧！”
已经被黄沙包围住全身的桃木剑闻声而去，破空而入，从下面直指从上面压塌下来的红木巨剑，看似是两股势力悬殊的势力在较量着，周围没有任何一个旁观者，但是身为里面的主角们，左道陈和男子的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他俩都朝着对方奔了过去，任凭天空中两股的力量的对撞，任凭震耳的轰鸣声将他们淹没，任凭整个空间的一切怎么改变。
齿轮是否停下来了，还是转的更快了，这都不是他们关心的问题，他们现在的眼中只有对方。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十几米，男子自然地拿出了身后背着的两把桃木剑中的其他一把——黑木剑。用来砍敌。
而左道陈，手中已无一物，但是他不会因此而停下他的脚步，没有任何的顾虑让他思考，也没有任何的理由能够让他停下。
“嘿！你的手上没有桃木剑，可该怎么办啊？”男子的脸浮现在左道陈的眼瞳中，变得更大更清晰。
“我心中的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我！”左道陈大声喊道。
这句话刚刚说完，两人已经是不到一个剑身，男子伸手一挥，黑木剑就刺了出来，直戳向左道陈的胸膛的部位。
那是利刃刺进心脏的声音，虽然声量不大，虽然毫不震撼，却可夺人性命。
两个人紧贴着身，像是一对拥抱的恋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了的！”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之前只是想着逃避，只是该是我的轮回，便得有我自己来渡！”左道陈的语气中夹杂着一股忧伤，但是主要的还是坚定。
“很好，齿轮已经停止转动了！”男子不知怎么了，声音开始变得微弱。
左道陈轻轻地将他推开，而不知何时，他的手上，竟然拿着男子的黑木剑，而黑木剑的剑端已经插进了男子的胸膛里，一段已经穿过了男子的身体，露在了外面。
男子倒在一片黄沙之中，脸上一副和煦样，道：“我毕生参磨道学，最后才得到一个结论，天下之道，本为一道，无论是正道邪道，无不是这这一道的分支而已，小兄弟，你的悟力很高啊，我茅山后继有人！”
左道陈拿着黑木剑，当场便在男子的面前跪拜了下来，尊声道：“茅山老祖，弟子左道陈在此给您尊礼了！”
男子满是满足的笑容道：“很好，你已经看破了？”
左道陈面有迟疑，但还是为难地点点头。
茅山老祖叹了一口气，躺在黄沙地上，望着天空。
“被你看出来了呢，嘿嘿，这个轮回的空间，不过是我的一个心结罢了，千年之前，四大恶鬼出来惑世，我参透了所有的正道道法，可算是天底下最厉害的道士，可是却无法杀死四大恶鬼！”
左道陈便脸色大变道：“不是您将四大恶鬼所砍杀的吗？”
茅山老祖惨然一笑，道：“当时根本没有任何一个道士能够杀死四大恶鬼，哪怕是我。四大恶鬼本身就是没有生命的存在，已经无法用杀不杀死来定义他们了。就好比我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击败它们，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们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复活了！”
左道陈淡然地道：“那真的是四大恶鬼吗？”
茅山老祖愣了一下，之后不禁失笑道：“你这小子，还真的不给我老人家留面子啊，唉，你说的没错，你所看到的四大恶鬼，根本就不是真的四大恶鬼，这里的一切，只不过是我心中的魔障所致，我斩杀了四大恶鬼之后，砍杀他们的四把桃木剑也不免地沾染上他们的鬼气，自己也遭到反噬，无法将他们杀死的事实也让自己的内心染上了一层阴霾，最后也带着这层阴霾而死。死后唯一的一丝意念便飘荡于自己的魔障之中。好在小子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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