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这回反倒是苏泽有些无语了。
洗掉记忆，对于道台境以上的修士而言，就不再是什么难事。
自然就更不用说是皓月魔尊这种存活数十万年，早已经成精的老魔头了。
就是给你洗掉全部记忆，再重新塑造一部分记忆，让你忘掉自己，活成另一个人，也并非什么难事。
“……”
叶青石沉吟不语，好半晌，方才继续道：
“我们也不清楚他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凡是进来的人，他都会将一部分杀掉，一部分困在这里，一部分再放出去。
久而久之，因为时间太久，进来的人积少成多，竟然是形成了无数个部落与族群，分别占据了下八天。”
“下八天？”苏泽狐疑道。
“对！下八天！”
叶青石点点头，沉声道：“这个位面的构造，约莫是仿制仙界三十三重天而作。但或许是因为皓月老魔的功力不够，故而只是凝结了九重天阙。
这其中，第一到八重天，都属于各个族群与部落可以居住的，但第九重天，在满月之外，都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一旦闯入，必然会被天雷击杀当场！”
“满月？”
苏泽眉头越皱越紧，也是被这层出不穷的新鲜名词给弄的满头雾水。
这皓月老魔，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他这想法要是给叶青石听见，怕是得当场抓着他的手，大吼：知己啊！
但可惜他听不见，于是就继续不厌其烦的解释道：“所谓满月，其实就是第九重天那一轮残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形成满月。在那个时间段，第九重天是允许所有人进入的。”
“允许进入只怕还不够吧。”
联想到之前那些妖王在提到九重天时眼中的期冀与复杂，苏泽微笑道：“是不是还有很大的好处，以及……某个传说？”
“你怎么知道？”
叶青石悚然一惊，眼神复杂莫名的打量着苏泽，沉声道：“你真的不是之前进来过？”
“这么简单，只需要大致猜测就能猜的出来，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苏泽耸耸肩，眼见叶青石还是凝视着他，不禁不耐道：“有什么好看的？”
“你……”
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叶青石忍气吞声，就继续道：“满月之时，整个九重天都会降下一种神秘月华，吸收月华，就能令得人寿命增加，功力大进，实乃一等一的天材地宝。
故而，为了能够在满月之时迅速进入九重天，第八重天，就成了各大部落与族群们厮杀的战场。唯有最强者，才能占据八重天，然后以此类推。而允许居住的八重天阙，也就被称之为下八天。”
“下八天……厮杀……月华……”
苏泽喃喃自语，神情古怪，似是已经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的讯息。
沉思片刻，他突然问道：“那关于第九重天的传说，是不是就是能够离开这里？”
“没错。”
叶青石有气无力的道。
对于苏泽未卜先知般的怪异表现，他已经是没有要探究的意思。
反正探究了人家也不肯说，那还不如保持沉默，免得挨怼。
骂又不敢骂，打又不打过。
自从做了一方部族的妖王，灵兽联盟的首领之后。
天知道叶青石已经有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憋屈的感觉。
“你们部族在第几重天？”
“第七重天。”叶青石神色恹恹。
“满月大约还有多久？”
“不知道。”叶青石摇摇头。
“嗯？”苏泽闷哼一声。
叶青石一个哆嗦，连忙道：“真的不知道，满月的出现毫无规律可言，有时候可能相隔不到三十天，有时候却要整整一年，实在是捉摸不透。
不过，一旦出现时，整个九重天其实都能感受到那种能量，其实很好发……”
话音未落。
就见茫茫天地间。
一股无形无色的浩瀚能量自天穹落下，整片天地丝毫不漏的被尽数包裹在其中。
能量宛若一张薄膜，自上而下，飞速降落，散发着恐怖至极的磅礴威压，却又仿佛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苏泽微微抬眸，冷眼凝视着转瞬间就到了跟前的能量潮汐，身体四周微微泛起一层青光，就将他包裹在里面。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伸出一根手指，露出外面。
唰！
能量潮汐飞速落下，掠过两人。
苏泽微微闭眼，感受着手指上残留下来的那一点能量，神色平静。
好半晌，他才突然睁开眼，看向一脸陶醉，仿佛不知身在何处的叶青石，喃喃自语道：“天莲心华？他到底想做什么？”
等到叶青石略有不舍，回味无穷的睁开眼，他就微笑着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月华？”
“嗯，没错。”
看得出来，这东西对修士的确是有极大的好处。
只是那么一丝，就令得叶青石的伤势尽复，精神再度振奋起来。
于是他就有觉得自己行了，看向苏泽的目光，也是饱含暴戾，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你是觉得自己变强了？”
苏泽负手而立，神色平静的问道。
不知为何，这个神情的苏泽，就令叶青石不自觉的想起自己刚刚被一顿暴打，毫无抵抗之力的情景。
他咂了咂嘴，还是摇了摇头，克制着动手的念头，媚笑道：“怎么会呢？上仙您尽管问，我自当是知无不答！”
“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隐隐已经有所猜测的苏泽看着克制住的叶青石，就有些无聊的叹了一口气，淡淡道：“那你这便带着你的人离去吧。”
“这就离开？”
叶青石有些迟疑，你就这么放我离开，难道不怕我过去再翻脸，与它们一起围攻你？
不对啊？
你就肯这么放我走？
难道是想趁我放松警惕偷袭我？！
我才不上当呢！
叶青石摇摇头，一脸迟疑不决的试探道：“要不，我等结伴而行？”
话一出口，叶青石就后悔了。
因为他就看见苏泽俊朗的脸上泛起一抹愉悦笑容，笑吟吟的道：“大王一片好意，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我tmd。”
叶青石神色僵硬，感觉自己好像是中了什么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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