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瞅了她一眼，“我就跟你好，别把我扯上他们。”
张蓓蓓笑的灿烂，拉住她胳膊，“行，我也就跟你好，他们都不重要。”
孔嫣别扭的甩了甩，没甩掉，瞪了她一眼，然后还是气不顺说：“那天可把我气坏了，平时玩的也不错，哪知道没一个人出来说句良心话，就怕我不依不饶，好歹你前面还帮我出了气，他们却是一个比一个冷心，当初问我借东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张蓓蓓拍了拍她背，“我懂我懂，你看当时叶云不也是吗？她对我们差就算了，对周雪多好啊，当时落井下石最厉害的就是周雪了。”
“你都不知道，这段时候周雪也算是吃了不少苦，没了叶云帮她干活，啥都不会，除了哭就是骂，没人理她。”
“至于叶云，神经兮兮的，看谁都防备，大概是真吓到了，不过这段时间倒是安分了不少，省了不少心。”
孔嫣听了心里舒坦，“活该。”
不过还是发牢骚道，“我算是学聪明了，啥事都得留个心眼，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张蓓蓓怕她在这上面纠结，凑到孔嫣耳边转移话题道：“你听到没有？我听说别的队有下放来的人，不是知青，是老师，’牛鬼蛇神’，被关起来了。”
孔嫣听的心一跳，忍不住小声问：“关到哪儿了？牛棚？”
这事以前上课的时候老师还讲过，没想到有一天就发生在身边。
张蓓蓓摇摇头，小心翼翼道：“不清楚，要是牛棚就好了，也不比我们差。”
牛是难得的劳动力，社员们就怕冻坏了它们，每个队都特意给弄了个封闭的棚子，还烧煤，冷着谁也舍不得冷着它们。
张蓓蓓见她眉头紧皱，拍了拍，“别担心了，我就是跟你说说而已，管也管不了。”
孔嫣叹了口气，点点头。
经历多了，也就更胆小了，还是顾好自己吧。
……
几天后，王有剩趁着下工的时候又拉住了宋清风，将他带到一边没人的地方，快速塞了一把东西到他口袋，感激的说：“哥，谢谢啦，这些钱分你。”
宋清风手伸到口袋摸了摸，立马就知道数量不少，眉头一皱，掏出来要还给他。
王有剩看出了他的意思，赶紧按住，“哥，我不亏，这钱你必须拿着，要不是你我哪儿挣到这么多，就是……”
有些犹豫道：“想让你大姑爷在帮带点货。”
见宋清风眉头更深，赶紧举起手道：“哥，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也不敢了。”
说着看了眼周围，见没人才压低声音凑近道：“哥，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是一个人干，合伙的，赵卫国知道吧，就你们队里的那个当兵的，他媳妇，我俩一个做一个卖，翻了好几番，快过年了城里人有钱也买不到，都愿意花。”
“那娘们邪乎的很，啥吃的都会做，很多我都没看过，我也觉得奇怪呢，他们家也没出过啥有本事的，几辈都在这土里绕着，但我也没问，问啥？万一给惹毛了就不好了，而且那丫头古里古怪的，有时候处着处着都有些捉摸不透，我就是想挣点钱，没啥意思。”
说着忍不住道：“哥，说真的，我在黑市卖的时候人真不少，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这个时候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哥，你条件好，关系也不少，真没必要天天在土里刨着。”
见他神色有些松动，赶紧劝道：“而且，我那天听那娘们自言自语说什么再过几年，国家要什么改什么放的，好像这些都是合法的了，口气肯定的很，我都怀疑是不是赵卫国那小子跟她说的，哥，不干太可惜了，天天围着地，日子过不下去了。”
“我们队还算好的，别的大队还有饿死人冻死人的，都苦！你看，这才几天，我就挣了这么多！”
宋清风看着他，默默消化他说的内容。
王有剩立马加了把火，继续道：“说真的，我准备这次多挣点，过年那几天带儿子去趟省城大医院看看，你要不也一起？我们这里的能有啥？全都是一群饭桶，好不容易几年前来了几个有本事的又给批.斗了。城里的医生有本事，你也可能治得好。”
宋清风抿了抿嘴，治好他倒是不指望了，不过，想到孔嫣和林杏提到那什么助听器却很是心动，但价格恐怕不便宜，自己几天才编个篓子和簸箕，而且只能挣个几分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
他想早点听得见！
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默了默，对他比划了几下。
王有剩看了半天，模模糊糊明白了些意思，不确定的问他，“哥，你的意思是我俩单干？”
宋清风微微点头，他觉得林杏这人有点怪怪的，给人一种有恃无恐的感觉，不够谨慎，不值得冒那么大的险，另一方面也不想受制于人。
王有剩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行，我也觉得那个太危险了，卖的太慢，天天一个人在外面晃，我知道有个路子，哥，咱俩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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