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馥一脸无辜:“那父亲就该去责问曹大人的不是了,怎地过了一日一夜了,他还没将此事报上去吗?”
“此事本来就是为父不让报的,如今若是推了他出去,岂不是要让为父自打嘴巴?”
北宫馥讶然:“父亲,此事为何不让上报,如今有人要杀大哥大嫂呢,可是父亲的亲儿,大嫂肚子里的,可是父亲的亲孙,莫不是父亲还要为大嫂积德,不严惩凶手?”
“你……你你!”北宫政深吸口气,“北宫馥,你好样的!”
北宫馥只是浅笑,北宫玉却已经忍不住问道:“父亲,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知怎么安排?”
“自然是彻查严办!”北宫政气冲冲地看他们一眼,“现在曹大人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限期破案。”
“这是好事啊,总算能还寒香一个公道。”北宫玉直言无忌。
北宫政皱起了眉头,看看北宫玉,又看看一脸无辜状的北宫馥,一口恶气竟然无处可发,良久,才摇摇头:“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北宫家迟早要毁在你们两个手上!”
北宫馥眉眼弯弯,看着他转身离去,高声道:“馥儿恭送爹爹。”
“看来爹爹真是被气得不轻。”北宫玉感叹一声。
“又不是第一次气她了。”北宫馥倒是一脸轻松,“放心吧啊,明儿就好了,反正他也未必能从萧弛那里得到什么,那家伙也是个倔牛,你以为那么容易被爹爹吓到吗?”
北宫玉点点头:“这倒是,爹爹当到这个位置,应该没有多余的精力生气很久。”
他的面容忧愁,仿佛看到了遥远的自己。
北宫馥拍拍他的肩,意思是自求多福,不过还是加了一句:“你得希望爹爹长命百岁,不然他的今天恐怕是你的明天。”
北宫玉长叹了一声,北宫馥摇摇头,回房去了。
这一夜,恐怕失眠的不止是一个人。
北宫馥下午进宫帮安皇贵妃把平安脉,顺便提了一句昨晚侯府遭遇刺客的事,顺便又提了一句,有几个人跟虎威将军府中的人有几分相像。
萧弛是谁,太子妃之父也。
太子妃生了皇长孙,这几日风头正盛,皇上连日都在凤仪殿看孙子,顺便在皇后处留宿。
这可把安皇贵妃气得不轻,现在有把柄在手,岂有不往上捅的道理?
只是此事是由北宫馥捅破的,在皇后那边,恐怕也落不下什么好脸色了。
北宫馥叹口气,到时候,她也只能说年轻不懂事,不小心说漏嘴。
只是这信任,怕是回不去了。
再复仇的道路上,皇后虽然是个很重要的存在,但为了一些事,最后总还是要舍弃一些人的。
如今北宫成在长平公主身边,他们动作频繁,交结朝中大臣,扶持着两个哥哥,依她看来,好像偏向景安皓更多一些。
景安皓,听说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了!
大润的五月又是多事,萧弛被皇上召进宫问责,虽然查不出他跟侯府遭遇刺客一事有多少联系,但那些刺客却都是他的属下无疑,但是一个治下不严的罪名就足够他好好承受。
也因为如此,虎威将军和侯府的关系也僵到了极点。
北宫政自然是没有恼恨北宫馥太久,因为他接下来一定还有更多的事情。
比如,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他就必须破釜沉舟,和萧弛展开一战。
若是萧弛赢了,太子登基以后,必然没有定安侯府好果子吃。
所以这一仗,他北宫政必须赢。
好文帝正值盛年,应该还有几年时间可以好好对抗。
北宫馥看着天边的落日,嘴角溢开淡淡的笑意。
若要对付景安皓,这个天下,就必须乱,越乱越好!
北宫政跟萧弛闹得天翻地覆,终于有一日,刑部大牢内,那几个刺客一夜之间被灭口。
有人说,是萧弛心虚所以派人做下此事。
但北宫馥却另有想法。
“萧弛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了,他明知道那些都是死士,绝对不会开口出卖他,何必派人去杀了那些人,那些人一死,皇上第一个要怀疑的人就是他。”
月恨水点点头:“萧弛此人是个武将,虽然有勇无谋,但不至于是个蠢材。”
“所以,我很怀疑,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你怀疑这件事是有人栽赃?”月恨水心头也想起一个人来,“若论阴谋诡计,文臣确实比武将多得多。”
北宫馥深吸口气:“我的爷爷,也就是老侯爷并非长子嫡孙,但太夫人嫁过来没多久,长子二子都相继过世,所以最后没得选择才选的他继承爵位,师父觉得,太夫人教出来的儿子,能简单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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