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父皇他只是还没了解到事情的全貌，燕王又贼喊捉贼，所以才将父皇迷惑了，对了，你不是押了王成回来吗，他能替你作证。”
经白凌凌一提醒，他也想起来了，王成半路被截杀，捡回了一条命，眼下正在牢里。但他无法出去，于是掏出一块玉佩交给白凌凌，对她道：“凌儿，你带几个人去牢里将人转移出来，这块玉佩能让你顺利通过，这次本王无法陪着你了，万事小心。”
“阿沅，别担心，我会随机应变的。”白凌凌主动上前轻轻抱了李沅一下，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抚：“我会想办法替你证明，并反击回去的。”
“凌儿，一切以安全为主，不可勉强，知道了么？”李沅紧紧回抱住她，嗅着她身上的清香，仿佛焦躁的内心瞬间安稳了不少。
白凌凌点了点头，收好玉佩带了一个下属去了牢房。这种事她觉得人越少行事越方便，何况那是正规的京城大牢。
这处牢房不同于她在霜云殿见到的那间暗房，进门就一阵潮湿气息，阴森幽暗宛如一张深渊巨口。
白凌凌一路走一路看，两旁囚室关押之人或失了神志似癫似傻，或被严刑拷打得没了人形，从牢门的铁栏杆缝隙中伸出血肉模糊的两只手朝她抓来，她脊背发寒，不停左右躲闪。
有几个狱卒见外人进入带着刑棍出来拦人，白凌凌掏出腰间玉佩重重地拍在一人胸口，冷声道：“齐王殿下有令，命我来此查探王成。”
“王成？”狱卒挠了挠脑袋，“是最尽头那间牢房里的疯子吗？他最近疯疯癫癫的，总缩在角落里喃喃自语，没人听得懂他说了什么话，几位找的确实是这人？”
“是不是那人，带我们去看看不就得了。”白凌凌失了耐性，直接迈开步子往前走，狱卒刚有拦的动作，侍卫“嗖”地拔剑出销，一道寒光生生将狱卒逼退到一旁。
两人赶到时，却见王成不知为何在地上蜷成一团不停打滚，两只手死死抓着门框，不停痛呼着：“救命！救救我……啊，啊啊啊……”
“王妃，他这是怎么回事？”侍卫惊讶地问道。
“应该是中毒了，快开门！”白凌凌连忙说道。
门一开，她立刻进去检查了王成一番，果然有中毒的迹象，他吃剩的饭菜已经被打翻在地，爬过的虫子碰到时竟然直接翻了肚皮。
白凌凌立刻给他进行催吐，等有毒的饭菜基本吐出来后，嗓子收到毒素影响，说话声音沙哑得像垂暮之人。
她给了些银两收买了狱卒，然后和侍卫悄悄将人带出了牢房，直接回了霜云殿。
王成已经基本丧失了行动能力，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威胁，李沅就在别苑审他。
“你之前说过上边还有个燕王的手下，平时怎样联系？”李沅沉声问道。
“不知……小人不知……小人只是个做活的，真正同他联系的是太守啊，殿下，小人不知……”王成这会儿倒是被疼痛和恐惧刺激得回了神智，只是仍然避开了问题中的关键点。
白凌凌心中暗骂他狡猾，什么事都往那个孔太守身上安，死无对证对他也无可奈何。
“太守与燕王手下联系时，可有什么物证或文书？”李沅继续问道。
“这、这都算是机密，小人哪儿有机会接触到啊！”王成跪在地上哀叹，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乱摇。
白凌凌看得出他就是不想说，拉了拉李沅的袖子，眼神示意让她来。
李沅后退了几步，将白凌凌让到王成跟前，目光深沉地望着她。
白凌凌佯装不经意踢了下他的膝盖，想来是那里受过重刑，疼得他立刻“哎呦”了一声，捂着腿在地上打滚。
白凌凌挑起秀眉，睨着他冷声问道：“疼吗？”
王成痛苦的呻吟给出了答案，他连连点头，哀求着李沅和白凌凌放过他。
白凌凌将他拉了起来，他却无法站稳了，摇晃几下又重新跪了下去。
“这个和吃了毒药相比，哪个疼？”白凌凌轻声发问。
王成眼珠转了转，似乎在回忆，不一会儿就面色狰狞，拼命摇头：“这个不疼，这个没有毒药疼……王妃，求您救救小人！”
白凌凌冷笑着道：“救你，当然会救你，不过你得知道一件事，这个毒药是燕王要灭口，派人给你送来的，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这吃的就是最后一顿饭了。”
王成停了这话瞬间面无血色，瞳孔骤然放大，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的，我向来本本分分，尽心尽力替燕王殿下做事，他不可能这样对我……不可能的！”
白凌凌见他如此冥顽不化，失望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之前他给你酬劳不过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现在情况正好相反，你非但一无是处，还随时可能暴露他，这样的人不赶紧除掉还等什么？”
“你、你都是骗人的！你就是为了动摇我才这么说的！”王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抓着头发不停地大喊大叫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李沅立刻将人抓了回来，摁在白凌凌跟前。
白凌凌又接着说道：“骗你？我有必要骗你吗？你若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将你送回燕王府，你看看他会像之前一样，让你继续替他做事，还是把你当成已经反叛的卧底就地处决呢？”
王成无法动弹之后，反而冷静了不少，他低头思索片刻，然后出口道：“小人的确知道一些细情，其中之一便是北郊有个窝点，由燕王的属下负责，至于其他，小人真的不知了。”
白凌凌注意到他这会儿的眼神是老实的，没再闪着算计的精光，而他确实又只是一个小喽啰，知道的自然不会太多。
不过北郊窝点确实是个突破口，先去那里查探一下也好。
李沅命人将王成重新押了下去严加看管，然后拉着白凌凌进了屋子。
“凌儿，本王与你一同去查可好？”李沅从背后拥住她，脑袋在她颈窝处蹭来蹭去，像个大孩子撒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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