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没有催促杜若蘅，坐到了办公室里的会客区玩了一会时下流行的武侠游戏，很快便熬到了TY的下班时间。
杜若蘅起身，整理了下因坐太久而产生的褶皱，抬步走到楚歌面前，笑道：“可以走了。”
“走吧。”楚歌闻言，收起了手机，先前因游戏而暂时性压下的烦恼重新浮上了脑海。她率先迈出一步，遮掩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
杜若蘅见状，脚步微顿，心中莫名的滋生出几分惊悸。
察觉到杜若蘅的迟疑，楚歌心下一沉，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疑惑出声：“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没有。”杜若蘅捏了捏眉心，掩盖下自己的情绪，解释道：“坐太久了，有点晕，走两步活动活动就行了。”
楚歌斜睨了杜若蘅一眼，嫌弃道：“身体这么孱弱，你需要健身了。”
“你要陪我吗？”
“？？？”楚歌一愣，疑惑的看向她。
杜若蘅扯开笑意，“陪我一起健身啊，一个人健身多无聊啊。”
楚歌犹豫了下，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道：“看情况吧。”如果杜若蘅真的是指示庖徽伤害屈艺的人，那她们之间的这段友谊估计就要就此终止了吧。
“好。”杜若蘅笑着应了声，跟上楚歌的脚步，很好的掩饰去了眼中的失落。楚歌大概已经察觉到了吧……
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
毕竟她伤害了楚歌最重要的人，结果会如何，可想而知。
楚歌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没有精挑细选，随便在TY公司附近找了家餐厅。她要了间包厢，等杜若蘅点好菜，便按耐不住开了口，“若衡。”
杜若蘅心一提，疑惑的看向楚歌，勉强扬着几分笑意，“怎么了？”
“你……”楚歌张了张口，复又把话咽下，犹豫了许久，不知道从何说起。
杜若蘅见状，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垂首望着杯中的绿茶，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想知道的，我不会瞒你。”
“你……真的是你？”楚歌表情一僵，艰难的问出了口。
杜若蘅抬眸看向楚歌，“你指的是什么？”
“是你指使庖徽去撞小艺的？”楚歌定定地望着杜若蘅的脸，不可放过她的一个表情。
杜若蘅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浓茶的苦涩顺着舌尖流入心底，“我早就猜到你会知道这件事，但没想到会这么早。”
“真的是你？”楚歌瞪大了眼睛，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杜若蘅低头沉默不语。
“你不是一向视小艺为亲妹妹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楚歌大声的诘问，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杜若蘅握住杯子的手渐渐捏紧，眼底流露着些许挣扎，但最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继续保持着沉默。
楚歌见状，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稍稍平复下了心情，冷静的问道：“是因为陆瑾之吗？”
杜若蘅：“……”
“你不是说不会瞒着我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卦了吗？”看着杜若蘅这副缄默不言的模样，楚歌的怒气噌得涌了上来，刚平复下来的心情被破坏的一干二净，说话的语调也不自觉变得有些阴阳怪气。
“嗯。”杜若蘅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的确是因为陆瑾之。”
“TY那些关于陆瑾之的谣言该不会也是你散发出来的吧？”
“嗯。”杜若蘅再度点了点头。
楚歌：“……”
“为什么？”楚歌很不能理解杜若蘅的行为，“你们明明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要这么挖空心思的去抹黑她设计她？甚至不惜牺牲掉小艺？”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冷意。
若不是屈艺命大，这一撞也许就……想着可能遭遇的后果，楚歌的表情越发的冷了。
杜若蘅看在眼里，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你的眼里果然永远都是她，明明……明明是我们相识在前，却轻易的被她夺走了你的全部注意力。”
楚歌不自觉的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杜若蘅低头，往茶中加了块冰糖，想要冲淡浓茶的味道，但喝在嘴里还是苦的让舌尖发麻。
“你……”楚歌顿顿的望着杜若蘅许久，忽的福至心灵，惊愕出声：“你喜欢我？”
杜若蘅动作一僵，旋即摆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你想太多了。”
“……”楚歌将信将疑，但却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若杜若蘅的答案是肯定，只会让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尴尬而已。
气氛就此沉默了下来，直到服务员上菜，包厢才有了些许响动。
楚歌沉默着目送服务员离去，顿了顿，再度开口：“所以原因呢？”
“这很重要吗？”杜若蘅抬眸望着楚歌，眸子里是楚歌看不懂的复杂，“从你知晓这件事是我做的开始，我们的关系就已经到了尽头吧？那么，探究原因又有什么意义呢？……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回不到过去了，不是吗？”
“是，的确回不去了。”楚歌没有否认，从知道她是伤害了小艺的那个人起，她们就回不到过去了。“但是……我想知道原因。”平白无故的去设计对付一个人，甚至是牺牲掉别人的性命，这一点也不像你的处事风格啊，若衡。
“对不起，”杜若蘅错开了楚歌的视线，低声道：“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告诉你，唯独这个，不可以。”
“你和陆瑾之有我不知道的仇恨？还是说……你被人胁迫了？”
“楚歌，打住吧。”杜若蘅脸色蓦地一变，打断了楚歌剩下的话，“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探究下去了，否则，否则……”
楚歌隐隐地像是抓住了什么，忙追问道：“否则什么？”
杜若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了过去，“没什么，吃饭吧，这也许是我们能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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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笙，你快看陆瑾之！]察觉到了陆瑾之的情绪波动，光辉系统忙出声提醒，声音带着几分焦急。
屈艺正在咬牙忍痛，闻言下意识看向了陆瑾之。
陆瑾之的表情很可怕，阴阴沉沉的，素来漆墨点星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暴虐，似是有飓风在里面肆意翻滚，搅的风云巨变。萦绕在她周身的阴郁气息浓郁的几乎快要凝成实质，带着强横的肃杀之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要黑化的节奏吗？
想到陆瑾之黑化后会产生的后果，屈艺一急，忙大声喊道：“陆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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