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你不要这样说。”任一菲开口。
“不这样说？她明明知道贺晓啸想她呢，可她有什么表示？她巴不得贺晓啸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刘辉情绪激动地说着。
“一菲，我走了。”凌可馨忍着欲涌的泪，转身朝音乐厅里走。
任一菲把车钥匙塞到刘辉手里，朝他使个眼色，又低声说：“劝一下学长，让他别过来，一切等他痊愈了再说啊。”
任一菲追上了凌可馨，伸手去捉她的手指时，发觉她的指尖很冰。
“可馨，你别难过，他们迟早都会原谅你的。”任一菲安慰她，拍拍她的手，“现在我陪你去练琴。”
凌可馨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音乐厅里，莫依婷也在，她正和几个女生在选几首舞蹈音乐，一边发红的脸颊还比较清晰，看到凌可馨时，她狠狠地剜了她几眼。
任一菲朝莫依婷啾了啾鼻子，拉着凌可馨去了琴室。
凌可馨的心情有些乱，坐在古筝前，那几个手指一直比较僵硬，拔动起来的音调也显得生闷，就像初学者一样，音调高低总拿捏不准。
任一菲拿了一本杂志在翻，见她弹一首《高山流水》一直达不到预想的效果，皱了皱眉，一杂志拍到了凌可馨的头上，吓了她一大跳。
“不想弹，别弹了，我受不了。”她把椅子移到凌可馨的身边，笑微微着说，“要不，你去看看他？”
凌可馨摸着发疼的手指尖，摇摇头：“不了，过几天再说吧。”
“你想不想他？”任一菲笑得有些暧昧。
“想。”凌可馨在好友面前不想掩饰这份纯真的情感，微笑了一下，但只是一瞬，她的神情又黯然下来，“其实，现在的我只想远远地看他，看他开心，欢笑，却不想走近他。”
“因为莫依婷？”
“也不全是。”
“那为什么？”
“他是干净的。”
凌可馨说了一句别有深意的话后就转了脸，她站了起来，告诉任一菲，她下午想去中心小学看弟弟，所以一节美术课不去了。
任一菲没有想透凌可馨的这句话，他是干净的。可她问了两次，凌可馨都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含笑敷衍而过，她便不再理会了，直到后来，她才懂得凌可馨这句话的深意。
可以想像，凌可馨说这句话时，她是多么地悲伤与难过。
凌可馨与任一菲走出音乐厅时，莫依婷早不在了，她去了医院，但是，她没有见到贺晓啸，护士告诉她，他出去晒太阳了。
可莫依婷找遍了医院所有能照见阳光的角落，也没看到贺晓啸。
莫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陈刚把一份财务部送过来的来往账目清单铺在了莫尔烨跟前，又把一张汇票复印件递给了他，说：“没有错，那笔款了确实打在了这个帐户上。”
莫尔烨深凝黑眸，盯着收款人，白瑶的名字，眼里闪着疑惑。
怪事，银行的钱明明打到了白瑶帐上，第二天就被人取走了一百万现金，为什么那小妖精说她没钱？
难道白瑶没把这件事跟她女儿说？抑或她把银行卡交给了别人？
“凌可馨姐弟的学费是谁交的？你查过了吗？”莫尔烨放下单子，靠到了椅背上。
“查过了，开学那天，她一共交了一万二千元，凌小伟的钱少，只要二百多元，据调查，白浩明的户头上确实存了一笔款，但不多，只有三万多点，好像全用在了白乐姗的身上，而凌可馨的钱据猜测，是另外一个人给的。”
莫尔烨微眯凤眸，看着陈刚：“你的猜测？难道不可能是白浩明垫的？”
“白浩明确实一直替凌可馨支付学费。”
“去查吧，打听清楚，这次的学费是不是她舅舅垫付的，限你三天时间。”莫尔烨挥挥手，陈刚便答应着退了出去。
陈刚一走，莫尔烨抬起手腕，看了看他那块蓝色的名表，见时间已快到下午三点，他想了想，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
“莫总，你去哪里？”他刚走出来，张晓丽就扭着细腰，娇滴滴地问。
“有事。”莫尔烨淡淡道。
“莫总，下午四点半，苟总要来拜访你，请你别忘了。”
莫尔烨没吱声，大步朝电梯走去，张晓丽望着他高挺的背影，噘了噘嘴。
经济学院门口，有学生三三两两的进进出出，莫尔烨戴着一副高档的墨镜，把宝马车缓缓停在了对街的一棵树下。
他解了安全带，打开了音乐，再望了一下时间。
他很清楚，今天凌可馨上完美术课的时间是三点，如果她耽搁一下，最迟三点半会走出学院，而此时的离三点半还有十五分钟，他有耐心等。
然，他等了十分钟之后，没有看到凌可馨出来，倒看到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慢慢地开到学院门口，车门打开，一个他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出来。
莫尔烨一怔，抬手摘下了墨镜……贺晓啸？
贺晓啸的额头上还缠着纱布，穿了一件蓝色的运动服，身姿英朗矫健，也许他习惯了，所以，他很自然地转过身，看了看对街。
莫尔烨连忙别转了头，虽然车窗未开，玻璃贴着膜，贺晓啸从侧面根本无法看清他。
“晓啸，看谁呢？”刘辉泊好车，走过来见贺晓啸微凝着眸望向对街，不解地问。
贺晓啸唇角轻扬，淡淡一笑：“没有谁，走吧。”
俩人走进了学院，莫尔烨才重新把目光投向了校门……里面出来的人多了，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红红绿绿的色彩中，他没有寻到那抹纤细的影子。
时间又是一秒一分地过，指针已指向了四点，坐在车里，他的眸色越来越阴沉，终于没忍住，他拔下了那个不常用的新号码。
响了几下之后，对方接了，声音很清浅无力：“喂……”
“你在哪？”他的声音是冰冷的，透着不悦。
“外面。”
“外面是指哪？”
“街上。”
俩个人都惜字如金，而凌可馨更简洁，她根本不告诉莫尔烨具体的位置，莫尔烨想到贺晓啸早进了学院，一个旖旎的画面很快在脑子里形成，他冷笑一声，不咸不淡地又问：“是不是正在卿卿我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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