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下了楼，他看了看厨房，里面也没有她的影子。
“小妖精！”他大叫了一声。
随声，门被推开了，莫尔烨一怔……真有她的，她竟然站在门口半个小时不动？
“大少爷……”凌可馨开口，眉目间染着忧伤，低低地问，“是你叫我吗？”
莫尔烨真想拍自己的脑袋……到底是自己不正常了？还是她开始迟钝了？
他不是叫她，难道是在叫“鬼”？小妖精不就是她吗？
“你进来！”他命令。
凌可馨走了进来，却忘了换拖鞋，等发现不对，她的脚已停在了莫尔烨的跟前。
“你魂不守舍？”莫尔烨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探进她眼底。
那儿有红丝，她好像哭过。
“我没有。”凌可馨甩了头，转身去换鞋。
“不用了，回庄园。”莫尔烨擦过她的肩膀，领先走出了屋子。
坐上车，他启动了车子，凌可馨动作有些缓慢，打开车门后看到副驾驶位上的包，她顿了顿，然后又抱在怀里，表情依然是淡淡地，坐好后慢慢地扣上了安全带。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开出一段路，莫尔烨才开口问。
“坐地铁了。”
“没搞清方向吧？”
“恩。”
“切！”莫尔烨发出一声嘲讽似的冷嗤。
凌可馨没理他，转头看向外面的风景，华灯初上，街边的广告牌打亮了灯光，变幻着它的美丽。
车子到了莫氏庄园，刘叔前来迎接，凌可馨下车，眼睛朝四周扫了扫，没有看到梅姨，正准备一个人走向佣人楼时，莫尔烨伸手过来，一把拖起她走向大别墅。
“烨儿，你回来了？”莫老太太见到莫尔烨永远是惊喜的，她笑呵呵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吩咐下人快备酒菜。
到了别墅，莫尔烨就放开了凌可馨的手，此时凌可馨从莫尔烨身后探出头，朝莫老太太微笑：“奶奶好！”
她的招呼让莫尔烨一顿，刚蹙了眉，就听莫老太太欢喜地叫：“哟哟，小丫头也跟来了？好好，我们一起吃，一起吃饭。”
“奶奶，你又老糊涂了，她是我的小女佣，让她站着服侍你吧。”莫尔烨前去搀老太太，俩人一起走进餐厅。
“烨儿，在奶奶眼里，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不是你的小女佣。”
“但她就是，你别惯了她，失去原则。”
“好好，听你的。”莫老太太还是强不过大孙子，坐到位置上，朝凌可馨招了招手。
凌可馨走过去，轻轻地告诉她，自己要先去洗手消毒，等会再过来服侍，老太太愣了一下，但看到莫尔烨沉然默许的眼色，她便点了点头。
凌可馨走出大别墅，直接奔向隔壁的洗浴房，刚推门，里面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梅姨，你也别伤心了，大少爷也不是罚你一个人，王妈与巧儿不都是罚了一个月的工资嘛。”苗护士在说话。
“钱不是主要的，只是……我这心里边就是难受。”梅姨沙哑的声音，好似哭过。
“因为曹医生是吗？”
“他被打成那样，就因为那凌小姐。”
“唉……这个凌小姐真是害人不浅。”
凌可馨听到这儿，脑袋当即“嗡”的一声，她如遭雷击，全身麻木，怔怔地盯着门，双手再也推不动。
凌可馨最终没走进洗浴房，她来到了佣人楼，站在厨房外，隔着玻璃，看着里面那个苍老的身影在忙碌，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魔手抓挠得格外难受。
她走了出来，这个时候，她无脸去见王妈。
“巧儿。”刚走出佣人楼，她迎面碰上了陆巧儿，她手上还拿着一把扫帚，看来是刚刚清扫完后园，脸上淌着汗珠子，几丝头发沾在额角上。
陆巧儿的身子看起来比凌可馨还单薄，身上的佣人衣服太宽松，完全掩住了她少女凹凸的部分，齐肩的短发没有扎起来，看起来更加凌乱，脸也显得削瘦。
她一看到凌可馨，微微顿了顿，扯开唇想笑，可嘴角抽动了两下，还是绷紧了脸，敛起忧伤的眼神，擦过凌可馨的肩膀走进了屋子。
凌可馨张了嘴，想叫住她的话酸涩地吞了回去。
低着头，凌可馨心情无比沉重，她慢慢地往大别墅里走，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莫大恶魔收回“成命”。
“嘿！凌同学。”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声是莫尔烨略带痞笑的呼唤。
凌可馨没有回头，在这个莫氏庄园，她最最漠视的就是这个二少爷，莫尔涛。
“尔涛，她是谁？她怎么对你这么一个态度？”忽然，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吸引了凌可馨，她转过身，看到了一个娇媚的女人，她正挽着莫尔涛的胳膊，神情倨傲，扭腰摆臀地走过来。
“她是我们家的小女佣。”莫尔涛一笑，朝凌可馨痞痞地挑着眉梢。
“小女佣？”乔颖颖的嘴巴张得老圆，表情极不可思议。
“是的。”
乔颖颖听到肯定，那眼睛立刻荡漾起了鄙夷，她鼻子哼了哼，睨着眼前的凌可馨，对莫尔涛说：“亲爱的，你是不是太好说话了？像这种不懂礼貌，不懂尊卑的女人你怎么能容忍她呆在庄园里？”
“别……”此时的他们已停在了凌可馨面前，莫尔涛刚想解释什么，却见凌可馨清眸一瞠，冷冽地剜了乔颖颖一眼，随后又回给她同样一个轻视的眼神。
“二少爷！你选女人的眼光可真好！”凌可馨的目光滑过乔颖颖，落在莫尔涛脸上时已变成了嘲讽。
“你？”凌可馨的讥讽任谁也听得出来，乔颖颖的脸一阵苍白，她噎了噎，又撒娇又求助地望向莫尔涛。
莫尔涛摸着鼻尖，他还没开口呢，凌可馨就鼻子一哼，迈步走进了别墅。
“忘了告诉你，她是我大哥的贴身小女佣。”身后，响起莫尔涛的解释。
莫尔涛一回来，晚餐才正式开始，凌可馨今晚的表现并不佳，站在莫尔烨身旁，她时不时走神，倒酒的时候几次满出了杯子，莫尔烨不抬起瓶颈，她还意识不到。
坐在莫尔涛身边的乔颖颖一直在注意莫尔烨，发现他对凌可馨很冷漠，小女佣犯错时，他露出的眼神就像冷刀冰剑，表情非常不满，心里不由得爽了爽。
是莫大少爷的小女佣又能怎么样？地位不是照样低下。虽说莫家的佣人走出去，外人也得让上三分，可只要自己能坐上莫家少奶奶的位置，哪个女佣敢对自己漠视？
不过，让乔颖颖不解的是莫老太太好像对小女佣特别关爱，饭吃到一半，就让凌可馨站到她身旁去了，还夹起一个油炸狮子头放到小盘子上，端起来让凌可馨尝尝。
老太太明显的偏爱，让在座的人都微微一愣，但出于尊重，谁也不开口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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