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子更是百感交集，心中的气愤慢慢地变成酸楚，她低下头，泪水扑嗒嗒地滚落了下来。
当警察走过来时，杨婆子扔下了棍子，抹了泪走到凌可馨跟前，抬头看她。
凌可馨的脸色缓和了，对上她的视线，眼里现出了同情色。
“你是陆巧儿的谁？”杨婆子这才问。
凌可馨笑笑，“一个亲戚，算是姐姐吧。”
“不会吧？你是不是莫家主人？”这一弄堂的邻居都知道陆巧儿到了大城市，在最富有的莫家做了佣人，回来的时候都很光鲜。
“……”凌可馨轻轻一笑，这问题不便清楚问答。
杨婆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又伤心道：“那请你好好管好她，别让她再跟我丈夫来往，以前的事……我就看在你前面的一番话上，我不计较，但以后我不会原谅她的。”
“我知道，你放心，他们不会再来往，因为我绝不容许！”凌可馨点点头，又认真地对她说，“我也希望你管好你丈夫，不要纵容他，他在外面乱来，你最该骂的，最该打的应该是他！如果他能管束好自己，对你忠贞不二，哪个女人黏得上身？”
“有道理，有道理！”旁边的群众一起附合。
两句警察微微一笑，走到凌可馨跟前，恭敬道：“大少奶奶，我们送你一程！”
凌可馨一怔，一名警察遂笑着说：“我们已接到莫家大少爷电话，又接到你的电话，便立刻赶过来了。”
凌可馨带陆巧儿到医院做了人工流产，又请了个护工让她在医院休养两天，回家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后又开车赶到工作室。
天色已暗，可小芳还在等她，并把一天的工作成绩向她作了汇报，还说刚才莫总来电话，说他会迟点回家。
凌可馨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她让小芳下班，然后开始审核今天的资料和画稿，正专心着，门口走进一个女人，她纤细的手指在她桌角敲了敲。
“还不回家？你不饿啊？”
凌可馨抬起头，看到笑盈盈的莫依婷，她身子一仰，靠到椅背上，“那你吃了没有啊？”
“没有，打你手机不通，我只好到这儿来找你，怎么样？事情解决了？”莫依婷坐到沙发上，懒懒地问。
凌可馨睇着她，唇角噙笑，“昨晚你偷听了对不对？”
“是啊，本想和你一起睡的，无意听了你和巧儿的对话。”
“你把事情告诉了你大哥？”
“嗯，”莫依婷点头，“你这个脾气好像几年都没改吧？我怕你一到那儿跟人打起架来，大哥他说，他会跟那边的警察打声招呼的，怎么，你没打架啊？”
凌可馨笑笑，“你喜欢我打啊？”
“你上次不就跟乔颖颖母女打了吗？闹得满城风雨的。”莫依婷撇撇嘴。
凌可馨关了电脑，拎起电话给莫尔烨打了个电话：“老公，我晚上跟依婷吃饭，你回家的时候打电话给她，我手机没电了。”
“你还好吗？”那厢传来关切声。
凌可馨说没事，她一切都好，莫尔烨明显松了一口气，说晚上一定回来。
找了一个法国餐厅，要了几样菜，因为要开车，俩人都没要酒，莫依婷喝着饮料，笑侃道：“好像这么多年，我俩还是第一次单独出来吃饭。”
凌可馨挟了一块草莓黄瓜放在嘴里嚼动，吞咽了才说：“那是你一直看不起我。”
“哎哎哎……”莫依婷挑着眉，挺直腰板，状似不满，“凌可馨，旧事不提好不好？怎么说，我现在也改好了。”
凌可馨微微笑，没有吱声，继续吃菜，莫依婷倾过身，睁大眼睛闪闪地看着她的脸，“哎，我问你，如果我一直不喜欢你，你会不会一直要跟我哥好？不管我妈妈和我的反对？”
凌可馨这才放下餐具，拿餐巾抹了一下嘴角说：“跟我过一辈子的是莫尔烨，恐怕我会忽略你们的感受。”
“不会吧？我可听我大哥说，你想得到我妈的同意，这样你才能走进莫家。”
“她能喜欢我更好，不喜欢，我也会跟你哥好。”
莫依婷笑了，继尔又耸了一下肩膀，撇着嘴说：“主要是我大哥喜欢你，唉，”她叹口气，“如果我喜欢的男人也喜欢我，我不会在意他家人反对的。”
凌可馨刚想说话，眼睛忽而瞟到一对年青人走进了餐厅，女孩子打扮得很漂亮，傍在男生身边，那双清亮的眸子扫了餐厅一眼后，就往男生脸上瞟。
看来，郑苗苗真的很喜欢贺晓啸。
“咳……”凌可馨微侧了一下身，然后让莫依婷快点吃。
“急什么？”莫依婷挟住鲜贝沾鹅肝酱，正在往嘴里塞，一道男声飘过来。
“嘿，你们好！”
“卟。”鲜贝掉盘子里了，莫依婷眼神飘忽了两下，才抬起头，讪讪地对贺晓啸一笑，那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
郑苗苗站在贺晓啸身边，很有礼节地朝她们点点头，看莫依婷就像看一个普通的朋友，谦和平常。
凌可馨回礼，邀请他们一起吃，贺晓啸摇摇头，带着郑苗苗坐到了隔壁一桌。
这一下莫依婷不自在了，喝着杯中的饮料，什么味也品尝不出来，连空气都是闷热的，她拿起包，“我买单。”
“你不吃了？”凌可馨想笑，这莫依婷真是大变样啊，以前抢男生的气势一点也看不到了。
“我饱了。”她拿出卡，“我自己去付帐。”
贺晓啸转过头来，目光在她背影上溜了一圈，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凌可馨也站了起来，朝他们点头，“那你们慢吃，再见！”
贺晓啸也点点头，帮郑苗苗铺开了餐巾，凌可馨眉头微蹙，心里涌起淡淡的惆怅感，难怪莫依婷会逃，说真的，看到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依婷，你就这么败给郑苗苗了？”坐到车上，凌可馨问她。
莫依婷侧过头，看餐厅外的霓虹，澄澈美丽的大眼湿湿的，“还能怎么样？我追了他那么多年，还要死皮赖脸？”
凌可馨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你忘了答应心念的事了？”
“我记得，我还记得你让心念告诉我几句话，可没用的，可馨，都说女追男隔层纸，可我追贺晓啸就像隔了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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