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炮弹箱子里的纸筒都扔掉，把装好装药的炮弹码放整齐，在圆形阵地里码成一圈，整整三层箱子。
“我说本雅明同志，要是一发炮弹砸进来，那咱们几个非得尸骨无存不可。”一名叫做尼古拉的列兵坐在炮弹箱子上边，递给本雅明根烟。
把烟叼在嘴里凑到火机上点着，美美抽上一口：“这样也好，死得更干脆些，都不会疼。”
如果一时半会死不了那才叫惨，这会大家四周围着几十发炮弹，一块炸起来倒也干脆，最多剩下点肉渣子，那样只有小鸟能找到大家的尸体了。
尼古拉拿起放在边上的突击步枪，对着本雅明说：“这是最新式的突击步枪，三十发弹匣，能全自动射击。”
“德国人也有仿制品，弹药通用。”
教会本雅明使用这些没见过的装备，万一可能会需要，“往前上方一挂，再往后一靠弹匣就卡住。这是枪机，一拉就上膛，保险、单发和连发快慢机在这，就这样调整。单发打300米内的目标还是比较准的，不过最好放到200米以内，那样威力大得很，也准，标尺分划……”
拿着步枪教本雅明，不过后者打断了他的话，“标尺我看得懂。”说着接过突击步枪试着操作了一次，再把弹匣卸下，一拉枪机跳出发子弹来，接住按进弹匣里，把枪和弹匣都交还给尼格拉。
“这武器都全自动了，杀起人来更省事。”
本雅明也分到一杆98K，就竖在边上，他取过来用块油布擦了擦，压上一桥夹子弹，一推枪机空的桥夹片自动跳了出来。
“以前我们用的没这个功能，看到过德国人这么干过，为了杀人更快。”
把口袋里的那些5发桥夹也擦了擦，零散的子弹也每一颗都仔细擦拭，完全的老兵。
那位银行家摩西被分到泥墙后边的第二道战壕，他已经构筑完自己的单兵掩体，同边上人的掩体也连成了一线。清点完发给他的4个手榴弹和120发步枪子弹，就爬上掩体坐在篝火边，靠着土堆烤火犯迷糊。
那些手榴弹第二道阵地的人还暂时用不上，不然就砸到自己人头上了。托济奇还带着人给14枚一箱的手榴弹装配引信，“真麻烦，还是我们的方便。”牢骚几句。
第一道战壕的牙墙上一排排的整齐放着各种手榴弹，有苏联自己造的卵形手榴弹和木柄手榴弹，数量比德国造的多一些。所有木柄手榴弹的底盖和德国卵形手榴弹的保险环都已经去掉，拉绳就拖在外边，战士们是决定就在这里同德军殊死较量一番！
加农炮炮兵阵地上，准备使用的高爆弹和穿甲弹分成两边排放，穿甲弹有三分之二是钝头穿甲弹，其余的是近距离上效果更好的尖头高速穿甲弹，炮兵们在目标距离1公里之内才使用它们。
没有新式的破甲弹，后勤车队没运来。
等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完，东方天际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
“所有人抓紧时间休息！”
阵地上传来军官的喊声，所有人都已经东倒西歪，各自找地方迷糊一会。托济奇的部队占着地利，身后就是火车站，留下监视哨，其他人都带着随身武器到房子里睡会。
有些窗户都破损了，还好没有挂大风，磨砂地面上点着几堆篝火，烧的是拆下来的破家具。立陶宛人的火车站还挺豪华，提供给乘客候车用的不是那种光板、冰冷的长条椅子，战士们看到的都是沙发。
东倒西歪一大片，窝在暖和的沙发里，大概没有比战前能这样休息会更美妙的事情了！火车站的大厨房还在，后勤的同志们花了一个多小时间，给附近近800人的部队都做了顿早餐，用大桶和推车往各连队送。
吃饭饭继续睡，候车室里鼾声一片：也许这是最后一觉，能睡一会是一会。
不过这样的享受没能持续多久——上午10点，阵地上吹起尖利的哨子声，德军来了！
托济奇第一个跳起来，操起边上的突击步枪大声吼：“都起来，准备战斗！起来了，准备战斗！”
几十号人涌出火车站，哗啦啦进入各自阵地——换班的科杰利尼科夫指着南边对托济奇说：“前边的部队刚来过电话，德军坦克在距离我们5公里的位置，他们自己也准备都撤下来。”
在后边的炮队镜里，舒克林刚刚看到几公里外的德军先头部队，几乎是在同时，还在两公里外留守的红军拖着电话线、扛着炮队镜从侧翼撤了下来。
德军后方炮兵在坦克进入到坦克炮有效炮击距离前一般不会先进行炮击，那样有些浪费；而先头坦克这会才到这，估计德军是为了后方那些炮兵做好准备所以这会才出现，不然会至少提前两个小时。
“所有加农炮，准备炮击，高爆弹！”
传来指挥员的命令，与此同时，德军位置的具体参数也通过电话传到城防指挥部同后方各重炮阵地。各ZIS-3炮组立刻调整射角，阵地上大声传达着炮击参数。
“距离5100米，往左50密位，全连急速射！”
随着配属在火车站三楼观测组炮队镜前的指挥员一声令下，所有加农炮发出怒吼，炮弹呼啸着飞向5公里外的目标！
在德军坦克身后，德军正乘坐装甲车和卡车跟着，他们还想再靠近些才下车形成散兵线，不过红军大炮就要打乱他们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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