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秋的妻及几个弟媳在内屋帮她换衣,战影望了望卫靖眼含敌意:“卫老将军不愿出山,就及早言明,皇妃娘娘受不得寒你们这般做是何居心。”
卫靖不惊不恼,微微笑了笑道:“纵然老朽与太上皇是有些不和,但今日看到皇妃娘娘的诚意,老朽定会出山相助,楚家有这样的皇妃是千夏的荣幸。”
战影愣了愣,那卫老的意思是愿意回朝相助了?
“若老配的心胸竟比不上这样一个女娃,便真枉活于世了。”卫靖摸了措下巴的胡须笑得别有深意。
卫家长媳卫李氏将十一安顿在房中,多少通些医术把脉便发现了她身体的异状,不禁皱了皱眉,看来皇妃娘娘曾经受伤不少。弟媳卫孙氏端来了姜汤:“大嫂,皇妃娘娘还没醒吗?”
卫李氏担忧道:“皇妃娘以前中过寒毒,不能受寒,我怕这淋了雨感染了风寒就麻烦大了?”
“寒毒?”卫孙氏将姜汤放到桌上,连大嫂都这般为难,看来这寒毒着实厉害了。
“不过幸好皇妃娘娘自己以内力护住心脉,以免受寒气侵袭。”卫李氏微微笑了笑,这些年对这皇妃娘娘的传闻倒是听了不少,却不想如今真是见着了。
“娘亲,她醒了吗?”锐儿在门口伸着脖子问道。
卫李氏望了望门口处的小小身影,摇了摇头:“锐儿乖,快回房去睡觉。”
“可是我想看她醒来。”锐儿迈着小短腿跑进屋里,趴在床边望着床上睡着的人,探出小肥手去摸她的额头“娘亲,她生病了吗?”
卫李氏一把将她抱起放到地上:“这么没规矩,什么她?是皇妃娘娘,没大没小的”锐儿不满地撇撇嘴。
十一疲倦的睁眼,锐儿欣喜地冲到床边:“啊,你醒了。”粉团似的小脸上满是喜悦之情。
卫李氏哭笑不得望了望儿子,望向床上的人:“皇妃娘娘,小儿不懂事,您别见怪。”
十一微微笑了笑,侧头望着趴在床边的锐儿:“小鬼,你怎么还不睡?”屋里点着灯,应该还没天亮吧。
又听到她叫小鬼,锐儿不满地望着她:“我不叫小鬼,我叫锐儿。”
十一笑得眉眼弯弯:“小鬼,我已经醒了,你快回去睡吧。”方才虽未睁眼,他们的谈话她却是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卫李氏和卫孙氏瞧着两人不禁浅浅笑起,看来皇妃娘娘倒是个可亲的人。卫孙氏将姜汤端到床边,卫李氏将锐儿拉开送他睡房睡觉。
“皇妃娘娘,您不用担心,这里是卫家村了。先把这姜汤喝了暖暖身子。”卫孙氏笑语道。
卫家村?十一唇角微微扬起,看来没有白跑了。她浅笑接过姜汤谢过卫孙氏,问道:“还有多久天亮?”
“还有一个时辰。”卫孙氏答道。
十一微微皱了皱眉头,既然这边事已办妥,她必得先行回宫处理朝中事务才好。
“我想见见卫老将军。”十一撑着起身,有些事她必须当面说清才好。
卫孙氏微一犯难:“皇妃娘娘,你身子还发着烧……”
十一浅然一笑:“麻烦你扶我起来,天一亮我便得回宫,趁现在见见老将军。”
卫孙氏将一身素衣的女子扶着到前殿,卫靖见她出来立即起身:“皇妃娘娘还病着怎就出来了,难道怕老朽说话不算话?”
十一到一旁坐下,望了望屋内,战影不在。
“我斗胆猜测,卫老将军想必是应了我的请了,这份恩情,我铭感于心,只是如今情势紧急,我想确定老将军何时还朝?”十一望着正座之上神采奕奕地老者问道。
“三日后,这卫家村总还要收拾收拾。”卫靖坦言道。
十一扬唇一笑,拱手道:“我代皇上,及千夏万民谢老将军的仗义相助……”
正说着,战影急急冲进屋来:“皇妃娘娘,太上皇让人来接您回宫……马车就在山下。”
十一微微愣了愣。卫靖轻笑出声:“没想到这太上皇不仅不宝贝他的三皇子,如今爱屋及乌连儿媳也这般心疼了,看来他还不傻知道疼这么好的儿媳妇。”
她抿唇笑了笑并不言语。想来太上皇是怕卫家村的人难为于她才让人来的。
“也罢,皇妃娘娘您先回宫,三日后,卫氏一族必会出现在沧城。”卫靖起身朗声道。
她微微沉默片刻,扬起笑容:“好,三日后见,卫老将军。”卫靖等人将她送下山,见马车离去方才回去。
还朝,是福是祸。他们没有去想,也许是好事,也许……会让卫氏一族招致杀身之祸。
十一回到宫内,雨已停,天色方亮。太上皇焦急地坐在九华宫见人回来这才松下一口气,已经等候多时的御医纷纷上前请脉,十一哭笑不得被一群人围着。
战影站在太上皇身侧低头说了几句什么,太上皇面上泛起笑意赞赏地望向内室的方向。待到御医们开了药离去,高公公才扶着太上皇进内室,面色一沉:“这卫老儿好大的排场,还要你来下跪。”堂堂千夏皇妃给他一个乡野村夫下跪,他倒真受得起。
十一淡淡笑了笑,望着太上皇眼底细微的血丝,想来必是因她之事一夜未眠,上前道:“父皇你先回宫歇息去吧,御书房的折子还未处理,还有卫氏一族还朝之事,我便不送您回宫了。”
太上面色不悦望向她:“人都病着还去御书房,那里朕会去瞧着。香云香绡侍候皇妃娘娘就寝,不到明天早晨不准她出上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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