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活在世界上就是浪费粮食，他是死是活由你决定。”
老人接过手枪，熟练的退下弹夹一拉枪栓，一颗黄橙橙的子弹跳出来，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的叮铃声，他或许有几十年没有摸过枪了，可动作一点没有生疏。
弹夹又被重新推上去，把枪口对准黑狗的脑袋，黑狗此时两只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死亡的巨大恐惧感，说不怕死是假的，只是在强装而已，尽管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克制，可浑身还是不由自主颤抖起来，额头的冷汗穿过眉毛流进眼睛里也不敢眨眼，怕眼睛刚闭上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那名老人对黑狗恨之入骨，气的脸上一阵跳动，可举起的枪口最后还是落下了。
“不行，我蒋四娃这辈子杀过无数敌人，可每一个都不是为了我自己，所以眼前这个人我也不会开枪，他应该由国家和法律去审判。”
身后的三名老人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们曾经是军人而不是杀手。
“啪！”
张涵和吴亮与陈鹏双腿并在一起，身体绷紧站的笔直，对四位老人庄严敬了个礼，他们得到了些三个桀骜不驯的家伙最大的尊敬！
“小伙子，我看出来了，你也是军人。”说着四娃把黄金刺玫还给张涵，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笑容，对眼前这个年轻人非常满意。
说着老人把枪还给张涵，张涵接过枪，眼里满是敬意，地上的黑狗深深松了一口气，骨折的疼痛感又充斥在他的大脑里，但是张涵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又捏了一把汗。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天不给你长记性是不行的。”
说完对方还没来得及有反应的动作，只是眼神突然变的惊恐不安，后背一凉，冷汗刚要出来，只听两声枪响。
“啪！啪！”
“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让人联想发的杀猪的惨叫声传来，黑狗痛苦的盯着自己被打了两个血洞的膝盖，胳膊的上已经让他很很绝望了，现在是彻底寸步难行，只能痛苦的躺在地上除了绝望什么也做不了。
这就是得罪军人的下场，黑狗怎么也没到今天是他的黑色星期五，几个破老头居然给自己招惹来这么三个恶魔般的角色。
显然这场噩梦还没有完，张涵一把揪住黑狗的头发，“说我想听的。”
陈鹏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黑狗疼的冷汗止不住往下落，呲牙咧嘴强忍住，喉咙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我……不敢了，以后再也……再也不敢了……”
“不是这句。”张涵用阴冷的声音到，仿佛这随时有可能变成黑狗说的最后一句话。
黑狗又想了想，自己现在都小命难保了，还管别人，“是……柯局长……他说这几个老头太……太讨厌，让我们解决一下。”
张涵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这件事他管定了，决定一查到底。
“他在哪。”
“那……”黑狗一指前面不远的地方，“他让我们办妥之后去绿森林百货……嘶啊……”黑狗又疼的直吸凉气，顿了顿继续道，“绿森林百货商场三楼餐厅找他。”
张涵站在那目视前方，地上黑狗还在不是发出哎呦的声音，“去绿森林！”
“那这三位老人怎么办？”陈鹏问道。
老人看了看他们。
“我叫牛栓拴，原东北野战军第24师307团四营营长。”
“我叫蒋四娃，原东北野战军第24师183团副团长。”
“我叫曾胜，原东北野战军15师419团一名机枪手。”
“我叫孟有良，原东北野战军第17师28团第一营炮手。”
老人说出很多年都没提过的事情，表情微微有些激动，现在的人跟钱没关系的话题说都不想说，更别提跟四个老头了，要不是碰到张涵他们真有可能到死也不会在提起来。
“您好。”陈鹏和娘们病又敬了个礼，四位老人佝偻的身躯突然站的笔直，很难想象打过八年抗战，如今已经快九十岁的几个老人居然能做出这么标准的动作。
简单聊了几句张涵示意上车再说，把几个老人扶上皮卡，和娘们病挤在后面，陈鹏负责开车，张涵坐在副驾驶位置一直眉头不展，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两人跟四个老兵聊的火热，四个老兵也不短想起那些被遗忘的热血青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自己生命中最为辉煌的时代。
“哎……”牛栓拴老人叹了口气，“要不是碰到你们，这些事我都快忘了，我们这把老骨头临死前还能遇到你们也算值了，就是立刻去死也没有遗憾，因为我看到了这个从灾难中诞生的新中国的希望，送我们回去吧，补贴我们不要了。”
张涵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闷闷不乐，淡淡道，“不行，这件事必须给你们讨个说法。”
其实张涵是发现自己前面对陈鹏还有吴亮说的话不对，而且是大错特错。
一个国家真正的崛起不是看他有多少飞机大炮，武力有多强悍，在国际上影响力有多大，经济发展有多快，而是从身边这些有关民生的小问题看的。
一个参加过八年抗战的老红军，为国家付出过鲜血乃至生命的人，如果他的晚年要这样度过，那就是最大的失败，就算他有再多的飞机大炮，再先进的航母，仍然是一个落后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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