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种情况，狄小夜觉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让她惊讶得还在后头：“听过古代的易容术吗？”
狄小夜点了点头，又摇头：“那不是电视剧里的吗？现实生活中真的有？”
顾天明回答：“空穴来风未必无音，许多东西可能只是我们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比如一千年后，鹦鹉灭绝了，那时候的人看到鹦鹉的介绍，有一种鸟，羽毛艳丽，会人语，会唱歌，会不会也觉得是我们这代人瞎扯的呢？鸟而已，怎么会说人话。”
狄小夜吞了吞口水，只觉得细思极恐，按照这种说法，那么龙也是有可能出现过，只是后来灭绝了，而古代的易容术等本领也都是存在的了。
比如她现在练得仙人挂画，不也是从自家祖先留下的古籍里学习的吗？可还真的有用，在垂直倾斜的墙上游移如履平地……
狄小夜甩了甩头，她都能感觉到头皮发麻：“你是说，凶手会易容，而且很有可能刚才我打照面的就是凶手？”
顾天明不置可否，可是他越是沉默，狄小夜越是觉得有这种可能。
如果去看心理医生的是凶手的话，他完全可以顶着自己的皮去咨询，而不是留下什么线索。
再说了，如果刚才的人不是刘俊诚，那么很有可能真正的他已经被绑架了，他的被害妄想症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真的存在。
有人要害他！
“小夜，我心里有一个怀疑对象。”顾天明踌躇片刻，还是决定说出口。
狄小夜问他是谁。
顾天明答：“尹云露。”
狄小夜惊讶了一声：“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之前狄小夜自己也怀疑过，可是根据翟阳阳说的，尹云露是那么正义的人，警局这边调查的情况，也确实是死了啊。
难不成真的如狄小夜猜想的那样，金蝉脱壳，死的不是尹云露？
正想着的时候，顾天明突然叹了口气，紧接着说道：“我建议你查一查当初尹云露的狱友，她本身只是个律师，但是入狱后，经历可能会很复杂。那么保不齐几年后的她，已经不是入狱前的她。”
狄小夜何等聪明，她立马猜到了顾天明的意思：“你是说，尹云露会易容，不仅如此，她这个本事还是在入狱以后学会的？”
顾天明默认了，狄小夜又想到，就算监狱里犯罪人才众多，但能让顾天明联想到此种本领的，其中还一定存在什么关联。
狄小夜问他：“那你是怎么知道她狱友有问题的？”
又是长长的沉默，就在狄小夜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顾天明却又说话了：“对于你之前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了。”
之前的那个问题，就是狄小夜问他是不是自己的同行。
顾天明回答：“是，不光我是，就连那天那个调酒师也是，他叫做况擎苍，小夜，记住他的名字。”
狄小夜还想问什么，可是张着的嘴还没发音就合上了，既然顾天明已经做了这么大的让步，那自己何必继续步步紧逼呢。
还是先查手头这个案子吧。
至于其他的，狄小夜选择相信他，她会等到他愿意开口的那一天。
“那我这就安排下去，尽快确认尹云露尸体的真假！”
听到狄小夜的话，顾天明晃了晃神，但在最后狄小夜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轻声道：“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相信我。
——
尹云露家在农村，自从上次狄小夜对尸体存疑后，警员小林就去乡下那边跑关系，希望村委会那边能出示个同意书，允许警方对尹云露的尸骨进行检验。
可是那边却说，人都死了，你们还因为一个别的案子来挖坟，太缺德了！
而且死的到底是不是云丫头，他们这些人能不知道吗？还怀疑什么，就因为云丫头前夫跟他现任妻子死了，就来打扰逝者的安宁，他们不是不想配合工作，只是这边讲究入土为安。
人都入了土，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干这种事儿的？不然一定会被戳脊梁骨。
警员小林愁的不行，村委会又说开会投票来权衡这个事儿，这么一僵持，就僵持到了狄小夜赶过来的时间。
狄小夜没带大部队，让主要刑警还是在南江市待着，她就带了当法医的白飞飞。
比起小林，狄小夜更为强势。
对于村委会的推诿，狄小夜就一句话：“你们这是妨碍警局办公！”
村长不乐意了，敲着桌子问：“你这女娃娃什么意思？”
狄小夜正了正自己的警帽，这次她特地穿的警服，就是要以警察的身份来谈：“首先，我不是女娃娃，我是人民警察，你们是村委，你们是为民，我也是！”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狄小夜亮明自己的开场白，就开始讲道理：“我知道入土为安，可现在她的生死涉及到一起连环谋杀案，我无法肯定现在棺材里躺着的就不是尹云露，但我有五成的把握，错了，我来担！我狄小夜从来就不是不负责任之人，走到开棺这一步，不是省事，而是我不得已而为。”
“尹云露，她活着的时候，是一名律师，正义的为民请命的，难道你们不想借着这个案子为她正名吗？”
狄小夜不想让情绪影响自己，但想到翟阳阳讲的那个故事，还是不由得热泪盈眶。
“有人说，当初她入狱是职务侵占，做了错事；但知情人告诉我，她是个好人。”狄小夜顿了顿，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愿意为她收尸，不同意开棺，就说明你们是信任她的，那么现在摆在我们面前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要放弃吗？”
一个村干部立马摇头，就连村长也是，他的手微微颤动。
狄小夜知道他动摇了，她吸了口气：“我可以保证，这个案子结束，我会亲手调查尹云露当初那宗职务侵占案，是对是错，这个真相是我应该给她的。”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小露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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