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妹一番话把柳老太太气得直翻白眼儿,为这事儿她都几个月没出门了,还被人拿出来说。如果周围没人,她定是要打这个不敬老的小辈的。
方氏没有被杨小妹的话映射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坐在椅子上没动。场面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见势不对,柳二媳连忙出声赔笑。
“村里的小辈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杨小妹,你看清楚了。这是镇上的方夫人,你家大哥就是方夫人的儿子,方严虎给救的。见着恩人的娘亲,连道谢都不说一句?”
方氏最厌恶的就是别人在她面前提方严虎如何如何好,柳二媳的话简直就是刺中她的心窝子。
“不必了,今日来主要是看看于家。既然于家是在隔壁,我们就快些过去。”方氏打断了柳二媳接下来的话,站起身来,带着一双儿女出门去。
这行径是红果果的打柳二媳的脸面,怨毒的看了方氏一眼。柳二媳只能跟着柳老太太一道也到隔壁那新屋去。
原以为把人带到老屋让于家丢人现眼,因怠慢而得罪婆家。她们几个卯足了劲儿的等于家派人过来请的时候,出言讽刺,直到把亲事给整黄了。
谁知于家根本就不给方家面子,一早过来等得心烦意乱连壶水都没得喝的,等了许久。才知道柳春花和于蕙岚都出门去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却直接对他们视而不见。
总算记得要过来请人,把方氏惹恼了,眼看方氏就要气的发狠。又半路杀出个杨小妹,生生的把方氏给堵了回去。
总觉得接下来事情发展不会像她们夜里打算的那么顺利,柳二媳拉了一把柳霞儿,这死丫头,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方氏带头,拎着方家兄妹到了新屋。进门第一眼就瞧见了柳春花头上那根金闪闪的簪子,一准是用的方严虎的金子打的。方氏差点儿呕出一口老血,养了这么多年,还是个白眼狼,得了金子不往家里拿不说,还不相干的于家。
谨记小闺女说的话,柳春花起身,请方氏等人坐下。然后也跟着坐下,一言不发。柳老四家的几个妇人一也跟着挨桌边儿坐着,瞅着对面的柳家人,十分警惕,提防她们耍花招。
方氏本来就是个不爱笑的,她在镇上住着。方铁匠有门好手艺,挣了份家业。她进了方家后,没做过重活儿受过苦。因而面相上比柳春花年轻的多,皮肤又白,看着像是有钱人家的夫人。一双儿女更是男的俊女的俏,羡煞旁人。
越看,柳春花越觉得心虚,因得记得女儿的话,使劲儿绷着脸,不让自己赔笑的去和方氏说话。
结果,气氛依旧僵持,不过是老屋换到新屋罢了。
柳二媳先前被方氏堵得一回,不论柳老太太怎么使眼色就是不肯开口。柳三媳左看看右看看,习惯性的去骂柳春花。
“喂,大姐,这可是你亲家母,会不会招待客人的啊?哟,挣了钱了,看不起人了,是要把亲家母赶出,不要这门亲事了?”
柳春花冲柳树成招手示意。
“于家什么时候连狗都能进来了?柳树成把这只乱吠的狗赶出去。”
柳树成早就看柳家的人不顺眼了,这得多不要脸才能坐在这儿?上前无视柳三媳的叫嚣,把人拽着推出去门去,怕她再跑进来,还跑到门口守着。
柳老太太一看,怒了,当着她的面敢这么对她儿媳,柳春花这是反了天!
“柳春花,你这个杀千刀的,那可是你的三弟媳啊!你这是不把你弟弟当人,不把老娘我当人啊……”张口就哭了出来。
任由柳老太太在那儿吊高嗓子的喊,柳春花淡定的喝了杯茶。歉意的朝方氏笑了笑,然后回头,凶狠的盯着柳老太太。
那眼神太过凶戾,柳老太太哭了几声后见所有人窃笑的看着她,一吸气,停住了。
“何必呢,柳老婆子。我都替你做过一回死囚了,你还不满意?十年前四妹差点儿就病死在你跟前儿,你就只记着怎么从我这儿扣银子吧?十年后,我在牢里马上要替你死了,你是不是安了你那颗黑心了?”
柳春花越说拳头捏的越紧,甚至都能咯嘣咯嘣响。在柳老婆子眼里,她们这些女儿的死活,值一两银子吗?怕是半文钱都抵不上吧?
瞧见柳老太太被吓得木着脸,不敢说话的模样。柳春花心里顿时就畅快的很,比喝了一碗凉水都舒服。
“柳老婆子别瞎闹腾,信不信,我现在就把柳家赶出杨柳村?你大概不知道你名声烂成什么样儿了吧?出了杨柳村,哪个村子都不会收留你!”
把狠话放完了,柳春花把目光收回来。继续坐在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岚儿说不要多和方氏说话,她没说。就是和柳家说了几句话,应该没什么吧?
等外头,柳春花把柳家给教训的消停了,于蕙岚才从后面,慢悠悠的出来。她身边儿还跟着于荣伺候着,一出来,于荣连忙扶着她坐下了。
“阿娘,你在外头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于蕙岚是挨着柳春花坐的,一开口柳春花就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方才小闺女说了,让别乱说话,她刚刚可说了不少。
方氏看了一眼出来的这个小姑娘,她已经在方小宝和方小敏两人嘴里听过这个小姑娘的不少事,是个很有手段聪明的小姑娘。如今看来,一双眼睛大而黑,眉粗而浓,小鼻子小嘴的,看着像是个很温顺天真的丫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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