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着人的好处，从来不帮人办事儿。敢情，还是这一年十万两用来喂狗了？前生欠了你的，上赶着把银子往你荷包里塞呢？你他娘的谁啊？玉皇大帝还是天皇老子？
看到陶夫人这副嘴脸，石坚恨不得一巴掌呼上去。不知道仗着什么势，就在那儿叫嚣，把别人都当傻子呢？
信不信他以鱼庄的背后主人的身份走出去，来请他的人能排到下个月去？给脸不要脸，还在这儿瞎嚷嚷。
“陶夫人若是没有什么事儿，我就先告辞了。”他这次来也是想会一会方严虎，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于蕙岚要把鱼庄弄到台面上来，为方严虎拉帮手。
“你不住下还想去哪里？”陶夫人总算是察觉到有些不对了，似乎舅甥这层关系没有她想的好用。石坚不太卖她的账啊。
闻言已经走到门口的石坚，转身笑得十分的灿烂。
“陶夫人费心了，我向来都是住在鱼庄里的。难道陶夫人忘记了吗？”他不住大学士府。一来没有功名二来没有背景，进这个大门都得看人脸色，何必在这儿自讨苦吃？
当初只身来京城的时候，石坚是怎么腆着脸在大学士府外求了那么多日子才得以见个小小的管事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要不是后来鱼面是真的挣钱，他在京城住上三个月还没办法见到自家舅舅一面。记得回去之后，他曾经和于蕙岚说过此事。结果于蕙岚让他把所有的生意都转交给了陶氏，专心回南地发展。
一晃几年过去了，再回京城，真是物是人非。当初知书达理眼高于顶的陶氏变成了如今这么个飞扬跋扈的模样，而他呢，再也不用在陶氏面前伏低做小毫无尊严了。
陶夫人被堵了个正着，柳眉倒竖，又要摔东西发脾气。好在想起石坚先前说的鱼面这个月没货的事儿，强行忍住，无论如何，鱼面这生意不能丢。
“鱼庄多冷清啊，就在家里住下。”硬生生的挤出个笑，陶氏努力把自己的声音装的慈祥和蔼一些。
“多些陶夫人厚爱，我早就习惯了，鱼庄挺好的。”石坚说完快步的离去，不多做停留。
这生意，肯定不会再交给陶家了。
出了陶家，走在大街上，很快石坚就发现了些不对。路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将士，而百姓们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好像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石坚往石侯府去脚步一转，进了路边的一家茶楼。探听探听消息，这是什么大事儿惹得全城轰动的？
“不得了，说是咱们的兵部尚书和兵部记官被人打了。”
“该！占着位置不做事，尽是些昏庸之辈。”有脾气耿直的书生，凑上来义正言辞的呵斥一声。
众人不约而同笑笑，祸从口出，这书生被抓去了迟早的事儿，不肯再说。没办法，石坚只好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让那人继续讲。
“殴打朝廷命官在京城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但是呢，咱京城有个惹不起的大人物，哪个打了朝廷命官的没被抓住关进大牢？”大人物是谁，大家彼此心照不宣，除了锦衣卫，还能有谁？
“你说的是大理寺吧，办案的效率确实很高，我以后就要考去大理寺任职。”那书生又凑了过来，插嘴道。
就你还大理寺，今儿晚上就得蹲大牢，哪儿都去不了。众人没理那拎不清的书生。
“兄弟管管你自己的这张嘴，别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你老母操心。”石坚看着这书生，想起于蕙岚家里那个脑子一样有问题的于书生，好心的提点了一句。他不读书果然是对的，看看这一个两个的人都读傻了。
“你如何得知我家中有母亲的？”那书生还傻傻的发问，石坚不再理会，对牛弹琴，罢了，算他多事。
接连追问了几遍，见石坚不理他。那书生总算是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也就不问了。专心的凑过来听那能人说事儿。
“可这回，咱们这大人物失手了。说是在记官的府中，倒了一地的人啊。没死都被废掉了筋脉，以后啊再也不能动手了。”
众人唏嘘，看样子，这回打人的那位侠士不简单啊。
“这可是伤了朝廷命官，按律当诛！此人手段残忍，废人筋脉，凶残至极！”书生又插嘴了，字里行间都是对那位侠士的唾弃。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锦衣卫就跟阎王爷似得，今儿杀人，明儿杀人。天天杀人，这好不容易有个能人把锦衣卫给制住了，这愣头书生还在这儿咒骂。
“欸，你有病吧你！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啊。你爹娘没教你规矩啊？爱听听，不爱听滚，什么玩意儿！”
“就是，哪儿来的傻子，掌柜的也不管管。”
“走走走，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吓歪歪咧什么。”
那书生被众人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落荒而逃出了茶馆。
揍了当官的不稀奇，但是顺带废了锦衣卫那可是大事了。
锦衣卫兵马司里，早就人仰马翻了，丢了这么大的人，简直奇耻大辱。布下天罗地网去抓人，非但人没抓到，去的人还都折在里头。没死，可筋脉毁了，和死了又有身份分别？
“肯定是他，只有他才能在不惊动外头的百姓的情况下，废了我们这么多人手。”半条胳膊吊在脖子上，苏队长气的脸都是扭曲的。这人给他一次又一次的耻辱，绝对不能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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