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王，我不想这么做。”
他的话，让凯莎女王眸光微动。
惊讶和疑惑，欣慰与感动在她心里缓缓流动，未显露出来。
她知道，她的话王衍听懂了。
王衍的话，她也懂了一点。
只是她不明白，王衍为什么知道这个技术的大概原理，她都还是第一次听说。
轻问道：“是卡尔告诉你的？”
虽然知道卡尔不可能听见两人的谈话，但凯莎与王衍说起这些，还是含糊其辞。
王衍却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他和卡尔虽然说了一些话，但确实未曾提及与周围空间有关的话，实际上，也是他故意没有问。
左手被女王柔软细腻的双手握着，王衍看着自己的右手从心中与女王道：“长久以来，我一直对于自己的身体强度没做什么技术调整，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的第三代神体基因，基于神河体系的第三代神体技术，但我觉得我不应该让本体升级。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
我甚至觉得，我当初都不应该升级神河体系的第一、第二代、和半神体质，当然这只是一种形容。
我觉得……现在的神体原子结构和光能重塑系统不适合我。
准确的说，是不符合我的基因。
也许狂妄，也许错了，但在神体方面，后来到现在我一直想走自己设想的新路子。
符合我自己基因特性的新路子。
晋升第三代的话，可能会让我晋升新神体的难度有所提升。
所以，一直拖延至今。”
这一点，他不是狂妄。
而是长久以来，学习了各种知识后对自身认知的结果。
其实他的超级基因里，本身没有丁点儿神体基因。
这和他周围的所有超级战士都不一样。
比如何蔚蓝和原来的琪琳，她们的基因激活就是第一代神体，而赵信杜蔷薇则是第二代，葛小伦刘闯蕾娜则是第三代。
都是他们的超级基因数据里已有的技术。
而他的第一代神体技术，则源自琪琳的神河狙击手，是与琪琳一起被激光打了个对儿穿后，他的基因系统从琪琳的血液基因里解析保存下来的。
后来被拯救时，消耗了巨峡市基地的一些资源才照单升级的。
至于第二代和准第三代半神体，都是超神学院里怜风给的技术，后来做的升级。
而现在的第三代，他只要根据神一的基因样本加以少许资源做成升级基因试剂，注入体内就可以让本体升级成第三代神体。
而且这个升级试剂，他现在就有。
是的，他现在想升级第三代神体就升级，就这么简单。
可是王衍一直觉得，他不应该升级，也就没有升级。
不仅是感觉，也因为没必要。
“而我的超级基因，和我研究的新神体方向，让我感受或者说看到了卡尔这个技术的一些表层原理。”他看了看周围的空间道：“您和我现在所处的这个空间，应该是翡翠星系原空间与您在地球原来空间概念的交换。
而这两方空间因为那大怪兽而存在了概念联系，所以我们相当于既在翡翠星系，又在地球上。
如果缩维形容，我们相当于站在两个重叠的背景图上，而我们此时受到哪个背景图的影响，取决于卡尔的那个大怪兽的调节。
它让我们在地球，我们即在地球。
它让我们在翡翠星，我们即在翡翠星。
时空技术我并不在太在行，不知道这种技术在时空层面的原理如何解释。
但是在虚空技术层面，按照我的理解，属于概念对于已知宇宙的映射与调度，通过虚空能力掌握两方空间的概念，然后通过一个算法，达成真实空间的链接与交换。
如果能够掌握同样级别或相近的虚空知识与能力，我们可以算出这两方空间的概念联系方式，从而从翡翠星的这张背景图，回到地球星的背景图，以跳出对方的空间算法封锁。
然后进行空间跳跃以达到躲避被超新星炸碎的命运，但是很可惜，我并不具备这种级别的知识与能力。
也许女王您可以通过时空技术打通这个联系将我们原路送回去，但……
两方空间链接，超新星的威力会直接在地球爆发，就算是余波……
女王，我。”
女王坐在小行星上，听着他在生命最后时刻的侃侃而谈，有种恍惚的感觉，看着他年轻而认真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对鹤熙没有拒绝王衍的不解。
现在，她好像懂了一点儿。
“我想送你出去。”
“女王！”王衍打断了凯莎的话，看着她的眼睛在心中认真道：“如果可以不死，我的确不想死，我还有很多卷恋，虽然可以以其他方式复活，只是未必是全我。
但如果是这种方式，我们没有必要再讨论了。您对我好我知道，我相信如果只有您自己，您可以坦然走向毁灭，但为了我……
我不止是不愿苟活，也不愿因为我摧毁了您的正义。”
他拉着女王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您的正义，是我见过最美的思想，您是我见过最美的女王。别为了我，毁灭这一切，那样的话，就算我活下来也将不知道怎么面对。”
拉着他的手看着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听着他传进自己心里的话，凯莎轻轻点头。
她说的话，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什么初衷。
而听到王衍毫不犹豫的拒绝，她心中只有更多的欣慰。
恍惚间她也想起了当初在他体内感知到的一些东西。
“那你现在完成自己的想法了吗？”
“还没……”王衍有些遗憾地摇摇头道：“唉……按照构思，如果我真的完成了那种体质，也许可以在这种灾难下勉强活下来。
现在连半成品的一半都不到，就算再加上其他的手段，也……”
“那就是说，你会死。”凯莎牵着他的手，想要确认。
两人一直在心中交流，以免被偷听。
“嗯。”王衍看向那颗愈演愈烈的翡翠星，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只剩下不到一分钟了。
“还需要什么？”
“需要……虚空质。”
王衍的话让凯莎心中顿时一紧，她好像听懂了一些。
可是……
“多少？”她问道。
王衍明白她的意思，捏了捏女王柔软的手掌：“我自己捕捉过一些，但还需要海量，最起码也得我整个身躯的体积量，而且不仅没有资源，最难的是，我还没有完全的技术方案，也没有时间去升级这种神体。”
凯莎慢慢摇头，不提后面那两点，只第一点，她也没有那种数量级的虚空质。
至于王衍说的是什么神体技术，凯莎也没时间问了，也无法思考其效果如何。
“但事已至此，就算将来难度提升也都是小事了。”凯莎看向王衍：“你得先有可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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