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心事重重,就算是晕倒也没能晕多久,后半夜就醒来了。
她睁开眼,还没有弄清楚自己躺在什么地方,偏头看到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房间里没有开灯,他手里的手机荧光照着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南音怔怔地看着他。
找了一天都没找到的人,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恰到好处,又不合时宜。
“不认识我了?”他笑。
“……”
南音依旧只盯着他看,眼睛一眨不眨,身体一动不动,脑海里滚过无数念头,越来越清晰。
顾久开了床头灯,灯头转向自己:“现在看清楚了吗?”
“……”
看清楚了。
看得很清楚了。
南音缓慢地说:“是你。”
顾久从保温瓶里倒出半杯水,晾着:“我怎么?”
他怎么?他居然还敢问他怎么!南音想明白了所有事,刹那间怒火滔天:“去世的老人……!”
南音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很干,每吐出一个字都好像是在撕扯着声带,她一个在戏台上唱了十几年戏的花旦,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这么难听的声音。
她狠狠咽了口水:“……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儿子也只是在厂里打工的,这样的家庭,哪来的精力和人手三天两头上我家闹事?”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是受人指使——你一句话就摆平了闹事,他们是你的人吧?今天的事情也是你让他们做的吧?”
南音说话很费劲,说完这两段,不住地喘气,于是就衬得顾久越发光鲜亮丽。
顾久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他白天去梨苑的那套,晋城冬月冷,他用亚麻色的高领毛衣搭配白色的长外套,双腿相叠,脚上的皮鞋也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款式。
他是好看的,此刻房间内唯一的光源也照着他,显得他更加绝艳。
南音怎么都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你为什么要这样?在我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帮了我,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消失,你到底想干什么?顾久,我没得罪你吧?”
顾久没有否认她的话,说明她猜对了,他语速不快,一字一字地说:“南音,我要你。”
他的意思是,他做这些是为了要她?
只是要她而已??
南音倏地从病床上起来,难以置信与满腔愤慨交织在一起灼烧着她的心肝脾肺,她扯着嗓子撕喊:“我没给你吗?!”
顾久重复:“我说的是——我要你。”
不是要她一次要她两次的那种“要”,不是要身体,是要她这个人。
南音觉得荒唐极了:“你娶我吗?”
顾久那双桃花眼看起来还是那么多情,可多情到了极致,就是无情。
南音的后背绷得很紧:“你不娶我,但要我一辈子跟着你。”说完,她自己摇头,“不,不是一辈子,你不是长情的人,所以你的意思是,在你腻了我之前,我不能离开你,是吗?”
她忽然又明白了:“向来只有你甩别人,没有人能甩你,上次我跟你分手,你不甘心,所以做了这件事,就是为了让我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你说了才算?”
南音怔怔地看着顾久,看了好半天:“顾久,你是有病吗?”
顾久端起水杯,手掌握住杯身试了一下温度,刚好可以入口,便递给她。
“我只是告诉他们,你家的中药有问题,又告诉他们你家有五百万存款,其他的事情,都是他们自做的。”
南音直接把水泼到他脸上。
她觉得他就是个疯子,有病的疯子!
她还想扑上去往他脸上甩一巴掌,但这次没有得逞,被顾久挟持住手腕。
南音使劲挣扎,顾久抓得紧紧。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人,午夜的医院安静得一根针落地也听得见。
顾久眼睫上挂着水珠,看着南音的眸光晦暗迷离,由来最风度翩翩轻挑多情的人也有这么偏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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