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医曾经接诊过的病人？
而且还要当街活祭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事儿可着实不多见。
艾枫给石南打了一个电话，自己就先跟着姬明哲一起赶了过去。
人民街区的派出所离艾枫和姬明哲住的老居民区其实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到了派出所的门口，陈道人先把艾枫和姬明哲放了下来，让两个人在门口等等，自己去接徒弟过来。
这个徒弟是派出所保洁的儿子，消息灵通不说，从小长在派出所里，颇得所长的喜欢。
后来听说他出家做了道士，这可让所长直拍大腿连叹可惜。
现在贸贸然进去说要看拘留犯，人家派出所肯定不答应，但是要是那个小徒弟在，派出所多少还是能行个方便的。
艾枫和姬明哲也不挑，直接就站在门口等着。
结果过了一会儿，一个大爷颤颤巍巍地路过，看见艾枫和姬明哲，竟停下仔细端详起来了。
艾枫：“？”
艾枫带着姬明哲往左边迈了一步，大爷的视线跟到左边。往右边再迈一步……
艾枫忍不住问大爷：“大爷，你有什么事儿么？”
大爷点点头，忍不住开口鼓励道：“既然都走到这里了，一步的事儿，还怕什么！”
艾枫：“…………”
大爷搜肠刮肚：“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牢底坐穿！”
艾枫哭笑不得：“大爷，我们不是来自首的啊。哎，不对，我们没有犯法啊！！就是在这儿等人。”
“啊，没犯法啊？那挺好，挺好。”大爷还挺失望，拄着个小拐棍一下下地走了。
艾枫看着大爷的背影，想了想，拉着姬明哲从派出所的大门口转移到了侧面的院墙根下。
正好这边有一棵年岁很久的大树，艾枫暗搓搓地把姬明哲拉过来，两个人藏在了树后。
姬明哲：“…………”
这样看起来是不像自首的了，像劫囚。
不过姬道长见不得艾枫这副做贼心虚的小样，道心一个打颤，在树荫的遮挡下，冲着艾枫的小脸就去了。
艾枫转头过来，正好跟姬明哲挨过来的嘴唇怼在了一起。
艾枫含含糊糊；“姬大哥，咱们不是在等陈道长么？”
姬明哲低哑着声音：“让他等一下也没有关系。”
他看了看睁大眼睛的艾枫，声音中带着笑意：“小枫，闭眼。”
“哦。”艾枫听话地闭上眼睛，顺着姬明哲的力道，向着背后的古树依靠过去。
姬明哲用手指挑起艾枫的小脸，膜拜一般地将薄唇印在她的光洁的额头、微颤的睫毛、还有挺翘的鼻尖上。
两个人的心跳在这狭窄的阴暗角落，奏起来一首温柔的圆舞曲。
艾枫几乎可以感受到一束火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嘴唇上。
她轻咬嘴唇，脚步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姐姐，你踩在我的蝙蝠战车上面了。”一个奶绵绵的声音突然响起。
艾枫惊愕地睁开眼睛，看见了同样有点惊讶的姬明哲。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向着脚下看去——
只见艾枫慌忙后退的时候，靴子的后跟的确是踩中了一个小小的乐高玩具车，本来小车就挺扁的，这一脚带着一个半人的重量，直接把小车踩进了松软的泥土里。
一个半人的重量，其中那半个人是姬明哲不要脸靠上来的时候，给艾枫施加的重量。
艾枫＆姬明哲：“…………”
姬明哲后退一步，将重心转回。艾枫借着他的力，把脚抬了起来。
巨大的古树的树根处伸出来了一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把玩具车从泥土里，扣了出来。
小手缩回了树洞中，随后艾枫和姬明哲听到了孩子噘嘴吹气的声音。
艾枫看了看姬明哲：“……姬大哥，你看见了么？”
“看到了。”姬明哲平静道。
艾枫：“那就……不是鬼咯？”
虽然派出所这块不能算是荒凉吧，但是在这种四周鸦雀无声的时候，突然从古树的树洞里面伸出一只小白手……
这种情景，不论怎么想，结果都很恐怖哎。
艾枫抬头四望一下，也没有看到周围有找孩子的人。
她叹口气，蹲了下来，试探地向着树洞里面看去。
这一看之下才发现，这棵古树外表看起来绿荫低垂，其实树干里面早已被虫蚁掏空，留下了一个不小的树洞。
姬明哲也在艾枫身边蹲了下来，冷声命令道：“出来。”
树洞里悄无声息，就好像之前那拿着蝙蝠战车的小手是两个人的幻觉一样。
艾枫无语推了推姬明哲：“姬大哥，跟小朋友说话不能这样。”
姬明哲将视线转向艾枫，眼神中全是——不解。
艾枫：“…………算了，你看这我来。”
艾枫凑近树洞伸出手来，她并没有直接伸进树洞里掏人，而是装模作样地敲了敲树洞外围的树皮，口中模拟出来敲门的声音：
“呯呯呯，有人在家么~~~~”
姬明哲：“………………”
别说，这招还真好使，很快树洞里面就传出来了小孩子的声音：“你是谁呀。”
艾枫眨了眨眼睛：“我是大兔子乖乖，过来找你玩呢，你是不是小兔子乖乖？”
“我是呀！”
一个圆乎乎的小脸从树洞中伸了出来，小孩的两颊还是红扑扑的。
艾枫看了小孩两秒钟，乐了：“哎，这不是上次住院时候见过的小苹果嘛！”
苹果小男孩也惊喜道：“漂亮姐姐！漂亮哥哥！”
被艾枫用打趣的眼神看着，姬明哲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
这窝在树洞里的小男孩正是上次在静升市的人民医院戳穿姬明哲谎言的苹果小男孩。
那是姬明哲此生第一次说谎话，结果就被小朋友纯洁且毫不留情的戳穿。
简直就是黑历史的见证者。
艾枫倒是乐呵呵地把小男孩从树洞里抱了出来，用食指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你不是跟爸爸妈妈在静升市么？怎么跑到山烟来了？还一个人在树洞里。”
“你的爸爸妈妈呢？”艾枫好奇地问道。
其实这山烟市见到小苹果，艾枫还是很意外的。
因为小苹果男孩除了跟他们有着一面之缘之外，还是林大友和吕杏儿夫妻的大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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