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唐声晚终于明白顾御坚持要她陪同来探监的意义在何处。
故意问出口那些话是说给她听的吗?
仿佛像是无声有双手遏制住她命运的喉咙,想让她知道他们之间感情所阻隔的一切都是有人在刻意维持,那种奇怪的现象打不破是真正有原因的。
“晚晚姐。”
顾迟问她:“你和我哥感情特别好吗?”
他声音中带着丝丝循循诱善,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虽然我有在其中推波助澜,但是形成最本质的现象靠你们自己你呀。”
责任在来回推去。
唐声晚皱着眉头,口中吐出浊气,他微微把头向后靠闭上疲累的双眼并没有搭话。
“我们的时间快要到了。”顾御当机立断开口,看上他的目光更加冰冷,几乎是在警告:“你现的想法劝你立刻消退,否则我不介意继续给你加料。”
顾迟怂怂肩,一副完全无所谓模样:“哥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说话的语气太过于平常,就像从前所有人都还在家里时,顾迟随口一问吃饭了吗那种语气。
“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顾御冷着声音问他,说起话来冷漠:“我可以看在我们过往的亲情上帮你。”
“没有了。”
他在监狱这片小方圆内,已经是他全部的世界。
其实比起顾家,顾迟甚至更愿意呆在这里,看守所里没人认识他更没人知道他身上背负的身份,生活得随心所欲。
就算身体过于劳累,但是心里却是满足的。
“差不多了。”他起身,挂在手腕间的镣铐触碰时发出清脆声响:“探监时间到了吧。”
顾迟像是毫无牵挂地往前走几步,就像以往一样准备拿着挂在玄关上的大衣出门般平常。
唐声晚背对着他,张开的嘴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中思绪千百兜转,最后却又乱糟糟团成线捋不清,说不出一句话。
就连个音节都说不出。
“晚晚姐。”顾迟伸手叩门,最后临走时回头道:“你可千万要想好了啊。”
他那句话没说完,遗留扔下的话全都留给她自己去想。
她起身。
拉开的座椅发出刺耳声音,摩擦在地面时像是拽在他们心上。
门外警察开门,礼貌性冲着顾御点点头。
顾迟回头和唐声晚四目相对,他看着神色复杂有话要说的她,只是在唇角扬起格外灿烂的笑容,转头和小警察几句便潇洒离去。
留下的背影看起来不同于以往的,没那么寂寞。
好半响,唐声晚才缓过来,她喃喃自语道:“你说这对于顾迟来说是不是也是种解脱?”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思想不同,谁也主宰不了谁,在外人眼中的优质让人羡慕的生活未必就是真正想要得到的。
对于生活追求理念...
“也许是重新开始。”顾御附和。
对过去的埋葬和死亡可不就意味着新生吗?等几年以后顾迟从监狱里出来,只要他能想通,在顾家休养一阵子以后他还是那个风光恣意的顾家小少爷。
所以即使他现在入狱——。
“我们走吧。”唐声晚说:“我饿了,想去吃点东西。”
顾御带着她和吕局长打过招呼,出警局时站在阳光下拨弄许久手机才问道:“想吃什么?”
“去咖啡厅怎么样。”唐声晚虽然是提议,但语气却是笃定:“我想吃些小甜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了。”
“走吧。”
车内安静,共同经历这样多后一时间竟然有些找不到共同话题。
车在音乐伴随着倒退的景物播放。
车内空调冷风呼啸。
“晚上要一起吃个饭吗?”顾御盯着面前红灯,指尖啪嗒啪嗒落在方向盘上:“我请你。”
唐声晚偏头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种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像是调情,更像是邀请。
她干脆利落地拒绝:“我晚上回家吃。”
“那待会儿我送你。”
“嗯。”
“.......”
咖啡的苦涩蔓延在舌尖,蛋糕的甜腻味道挤满口腔,两种味道结合在一起竟然奇异的融合。
“这个没那么腻。”谷雨将面前的糕点推过去:“尝尝。”
咖啡厅内的阳光灿烂,大片阳光倾落在安静的午后,店内并没有多少顾客,是很适合谈话和静心的地方。
“你和顾迟...”她话说出口又觉不对,转头换个说法:“你对顾迟现在是....?”
这句话似乎怎样都有歧义。
顾御轻轻抿了口手中的冰水,却像是读懂她的难言:“他的根据点和走私的证据其实完全可以被乔峥荣捞出来。”
“是我爸,在其中用小手段阻挠过。”
“不仅如此吧?”唐声晚心中像是有快石头。
凭借着顾迟完全没可能就这样,而且看他今天神色分明是自愿坐牢。
“顾迟其实说的也对。”冰水被搁置在桌面上发出闷声:“他的确...的确自觉交了很多纰漏在我们手上。”
“我知道了。”
话已经说到这儿了,唐声晚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说到底就是顾迟厌弃顾家所有的一切所闹出来的一系列的事情。
作为客观角度也许许迟没错甚至还有些可怜,但作为主观角度,始终受苦受难的就是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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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染红半边天。
泛着粉色的云朵将城市笼罩起来。
唐声晚赶回家时心里接踵而来的燥闷感已经达到顶峰,她打电话给小圆交代下简单公司事务,随后把自己丢进卧室的床内。
用被子盖住脑袋,把自己蜷缩着藏起来。
每次闭眼都会有随着如同审判声音的响起,会有光瞬间亮起来,照耀的方向是全都以她本人为中心聚集着拢过来。
刺眼的叫人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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