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难得没劝她早睡,今晚也没接到宋星宇例行的短信电话骚扰。
窗外隐藏在夜色中的蝉鸣聒噪,不知疲倦地一声接一声,小顾时精神的很,即使快要深夜也在客厅四处乱爬。
乔芝担心他饿到,便拿着奶瓶满地追着喂。
“爸呢,好几天没看见他回家了。”唐声晚戳戳餐盘内剥好的虾,意有所指地开口:“最近公司是不是在渡劫。”
顾御手一僵:“是啊,等到一道天雷劈下来,我们就涅槃重生了。”
他伸手从碗里继续那颗虾剥,偏头眼神移到堆叠成小山的虾壳上,眸光中冷冽一闪而过。
“那要是没有天雷呢。”
“就地飞升。”顾御笑嘻嘻看她,将虾抛进她碗里:“就像这样。”
唐声晚瘪瘪嘴,表情霎时间有些难看,宋星宇在后面不管不顾紧紧相逼,势力压迫沉重的像是座山,平心而论,这事放在谁心里都没办法左右逢源。
顾父究竟再商量密谋什么她不知道,她被勒令呆在温室之中,娇弱的像是风不能吹雨不能淋,乔芝每天闭口不言,坏事一概不谈。
能从骚扰短信里得到的信息有限,针对那种大家族硬碰硬的办法取胜是完全没可能的,但是——她就怕的是,顾御去做冒险的事。
最怕的是。
她一直都在蒙在鼓里。
“老婆,别担心嘛。”顾御伸手拽两张纸巾擦手,随后凑到她身边的座椅,挎上她胳膊:“你看你这幅苦大仇深的模样,把我都心疼坏了。”
“不会做违法的事的,现在治安这么严,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嘛。”
唐声晚叹气,如同木板似的坐在那里:“顾御,我担心的是你不说,我自己猜会累死的。”
而不是即使身后是刀山火海你都像抛虾似的把我抛到危险边缘外,眼睁睁看着如同碗口似的天却翻不出去。
她每天踩着去观测外面的一切。
猜顾御现在的煎熬。
“真的没什么。”顾御眨眨眼,将面前西兰花车扯过来:“多吃点,吃饱我带你去消化消化。”
“你总是这样扯开话题。”唐声晚无法。
那张嘴,只要不想说,她就敲不开,严的像是螃蟹钳子咬得那样紧。
而且演技又那么拙劣。
她赌气似的:“我不想做。”
“烟花厂的设计师最近做了好多新型烟花,合作商恰巧送来了点,这里属于郊区外可以放。”顾御好笑地捏捏她鼓起的脸,笑吟吟道:“你想做什么。”
唐声晚:“.......”我想口吐芬芳。
“没关系。”顾御善解人意地开口:“你想说点什么今晚也不耽误,反正我明晚的航班啊。”
“去你的。”唐声晚伸手推他:“离我远点。”
“小顾子接旨。”他挪着屁股离她稍微远几厘米,伸手抓过螃蟹:“螃蟹黄吃不吃?帮你扣出来。”
“饱了。”唐声晚挥挥手:“别喂了,晚上吃太油腻我会睡不着。”
顾御噗嗤一笑,伸手就掀开螃蟹盖露出里面橙色鲜艳艳的蟹黄递到她眼前。
螃蟹个头很大,看起来特别肥美。
自从怀孕之后唐声晚就迷上吃海鲜,可惜她嘴刁,医生建议除虾其余都别多吃,牢记医嘱的小孕妇其实已经口水垂涎三尺。
他又说:“睡不着我陪你,吃吧,少吃点没事。”
“不是我自己想吃。”唐声晚气鼓鼓地伸手接过来:“我只是怕放在这里会浪费!”
她满脸都写着,我在和你生气的模样。
气鼓鼓的像是河豚,看起来特别——不好惹。
“就吃这一个。”顾御道:“补充蛋白。”
唐声晚:“不想理你。”
“我想理你就行。”
唐声晚其实还真想直言问他究竟都在做什么,只是如果问出口,势必得到还是模糊的推拒,然后给他徒增烦恼。
晚饭后,王姨抱着小顾时回到婴儿房睡觉。
后车厢掀开满满都是烟花爆竹,非逢年过节搞这么大阵仗,还让人觉得怪意外。
“老婆!”顾御站在地面,双手扩在嘴边做喇叭,仰头冲站在三楼的缓台喊:“这是我送你的视觉盛宴,可别眨眼呀。”
这是我送你的。
让天地都在见证的浪漫。
乔芝站在她身边,笑得合不拢嘴:“傻小子,年纪越来越大还挺会玩花样。”
“啊,是啊。”唐声晚握着护栏扶手,垂头看指尖夹着烟去点燃烟花的他。
只有他,周围帮忙的全部都在她眼中虚化成影。
几朵漆黑乌云飘过,遮住原本皎洁的月亮,明亮的夜晚也变得乌漆麻黑起来,顾御穿着黑色睡衣满地跑,险些就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晚晚!看!”顾御站在下面努力招手,他话音刚落,嘴里便叼着烟跑的老远。
不过虽然远,但仍旧也在她视线所及内。
沉寂的烟花发出嘶吼的叫声,在她眼中,下一秒便直冲云霄,在夜空中炸裂,绚烂,又消散。
那的确很美。
唐声晚想,美到都给漆黑的夜幕添上色彩了。
五颜六色的烟花各种形状在夜空汇聚,最后都幻化成星星点点的火光。
顾御仰头看烟花,看几眼便将眼神落在她脸上,眯着眼睛透过老远的距离看她。
“晚晚,可真漂亮啊。”乔芝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拍拍,夸赞道:“好久都没看见这么漂亮的烟花了。”
唐声晚垂眸,眼神落在顾御身上。
隔着遥遥距离,和他四目相对,燃放的爆竹每一声都声响巨大,烟花很美,但他才是最让她心动的。
“顾御,我爱你。”她张张口,无声地说话。
所以即便有什么牛鬼蛇神挡在身边,千万都别退缩,走到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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