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鼓了鼓脸颊，小爪子按在了他脖颈处：“你笑什么？”
她觉得自己被嘲笑了，这是对她智商的冒犯。
闻言，时野微微坐直身体，反手握住了女孩的小爪子，倾身过来。
他缓缓靠近，小姑娘不由缩了下细软指尖，向后仰了一点。
“没什么，就是感觉惜宝很可爱。”薄唇贴着她白嫩耳畔，低声呢喃：“想睡。”
云惜：……
不，你不想。
小姑娘抿唇，软萌白嫩的小脸带着一抹认真：“我还没成年。”
时野眸子微闪。
不为所动，薄唇落在了女孩白皙锁骨上。
呼出的气息微烫，落在皮肤上，痒痒的，麻麻的。
云惜怔住。
他微微抬眸，浅灰漂亮的眸子暗色沉沉。
“我不介意。”
低哑的声音透着蛊惑，喉结滚动了一下：“宝贝不想试试？”
云惜：……
将爪子按在他脸上，小姑娘拒绝：“我不想。”
时野轻笑，不逗她了。
揉了揉女孩头顶细软的发：“乖，去洗澡吧。”
云惜点点头，乖乖拿着睡衣去了浴室洗漱。
淅淅淋淋的水声响起。
窗外霓虹闪烁，房间灯光暖黄，透着安静。
时野开了窗，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
白色烟雾升起。
他捏着根烟吸了一口，烟雾缭绕，轮廓笼得模糊。
凝望着楼下的夜景，微微出神。
浅灰色眸子折射着灯光，愈发显得剔透而冷淡。
柔和的月光与灯光融合成一片昏暗的天地，隐隐约约。
汽车川流不息，城市依旧喧闹，他与这个世界好似格格不入。
今天是他的生日。
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老人曾经告诉他，每个孩子都是星星，他们藏在云朵里，认认真真地挑选妈妈。
他们挑中了你，然后丢掉天上无数的珍宝，像个一无所有的小乞丐一样来到你身边。
他可能运气不好，还没等他长大，甚至连面都没见过，母亲就去世了。
私生子。
一个词贯穿了他的一生。
少年从来没有怨恨过自己的母亲，因为她给了他生命。
他只是讨厌这个世界，更恨那个男人的不负责。
他流浪的那半年多里，遭受了太多的苦难。
那个时候，他已经对这个世界不再抱有希望了。
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天寒地冻。
他躲在垃圾桶旁边，手里拿着沾染血迹和灰尘的馒头。
胃病又犯了。
很疼。
冷汗从额头沁出来，他红着眼睛，拿起手里的馒头，一口一口吃着。
一对年轻夫妻领着一个小男孩走过来扔垃圾。
小男孩看到他，惊慌失措地跑到父母身边：“妈妈爸爸，那里有个乞丐。”
那对年轻夫妻厌恶地看着时野，拉着小男孩的手快步离开。
走远了，还能听到那句：“以后离那种人远点，免得沾了晦气，多脏啊。”
是啊，多脏。
可能有些人鲜血里带着罪孽，注定要漂泊半生。
时野垂眸，手指被冻的红肿，流了血，破了皮。
世界这么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寒风刺骨，他蜷缩在角落里。
很冷，快要死了。
死了他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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