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对他没有爱，也没有恨了，什么都没有了。
起码，我觉得是这样的。
他忽然抱住我，在医院的大厅里抱住我，“我们留下好不好？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
“婚姻，从不能靠孩子做纽带来维系，”我推开他，告诉他，“孩子只是孩子，只是生命的延续，只是爱过的证明，只是这世界上新添的一个小动物。”
“那好，我们再给这世界上，添一个小动物吧？”他低头看着我，眼底里带着祈求，“小馨，留下他。”
“不，”我摇摇头，“顾霆西，我们不适合要孩子了，我们已经有一个孩子了，你可以多爱小汤圆一点。”
“大儿子是大儿子，小儿子是小儿子，不一样。”他望着我，“或许，是个女儿。”
我现在，真的懒得和他吵架了，我苦涩朝他笑起来，“顾霆西，晚了，我喝酒了。不能要了，生下来，怕是个傻子。”
“如果是个傻子，我们就养个傻子，只要是我们俩的孩子，傻又怎么了？”他抓着我的手，“和我回家，再说，他不一定傻，我以后不吃肉了，不喝酒了，我吃斋，我捐款，我做尽好事，他不会傻的。”
“算了吧顾霆西，要相信科学。”我摇摇头，甩开他的手，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
一路上我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呼吸都觉得疲倦。
到了手术室门口，我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排队，手术室外面排队的人还挺多，有四五个。
顾霆西跟着我，一起来了，身后六陈和张杰不见了。
他坐在我身边，垂着头，手指插，入发丝里，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淡淡问：“这个孩子没了，是不是，我们也结束了？”
“或许吧？我也不知道。”我坐在长椅上，声音很轻，眸光很空洞，“生活就像一盒色彩缤纷的巧克力，你没吃到下一块的时候，永远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滋味。”
谁知，未来是什么样的呢？
十几年前的我，不知道父母会死，后来不知道我和顾霆西会在一起，再后来也不知道会和他结婚，再再后来，也不知道我们会有一个儿子。
我不知道，我以为的一切稳定后，还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所以，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
顾霆西不在说话了，好久，排在我前面的一个女人进入了手术室。
她吓得大哭，问着护士，“手术会不会疼啊？”
护士冷漠的告诉她，“会！”
顾霆西抬起头，吸了一口气望着我，“老婆，你想吃巧克力吗？我们去买一屋子巧克力。”
“不，我只是打个比方，我只是形容一下，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我没有想吃巧克力。”我告诉他。
“你为什么要喝酒呢？你怀孕了，为什么要喝酒？”他终于开始质问，并且指责我了。
“你知道你自己结婚了，为什么要出，轨呢？”我笑了一下，语气不是咄咄逼人的那种，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你知道我爱你，你为什么不好好爱我？你知道你爱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知道我爱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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